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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柏鬆了一口氣,似乎是放棄了什麼,突然把青銅盒子拿出來,伸手拋在地上,“喀啦”一聲。

  万俟景侯把青銅盒子收進背包里,薛柏瞪著眼睛,眼珠子已經有不少血絲,幾乎是吼著,說:“你說會救他。”

  万俟景侯說:“你放心,我從不食言。”

  他說著,在自己手心上劃了一下,血水順著子車的嘴巴流了進去,子車雖然仍然在昏迷,但是很快臉上有些紅暈,万俟景侯又把自己的血滴在他胸口上,胸口的傷疤一點點開始癒合。

  万俟景侯說:“先止血,出去之後送醫院,要把子彈取出來。”

  溫白羽點點頭,又響起剛剛万俟景侯丟過去的盒子,裡面裝的是兩個,他們得到了一個,這樣一想好像虧大發了!

  薛柏已經把子車丟在地上的盒子撿起來,溫白羽睜大了眼睛要去搶,已經被万俟景侯拉住了。

  溫白羽說:“你幹什麼不讓我搶。”

  万俟景侯搖搖頭,在他耳邊輕聲說:“放心,不是真的。”

  溫白羽這才鬆一口氣,說:“裡面是什麼?”

  万俟景侯挑挑眉,笑著說:“下墓的時候還挺寶貴的東西。”

  溫白羽想不出來是什麼,薛柏已經把盒子“咔吧”一聲打開,立刻臉色陰沉,似乎非常憤怒,但是又不能發作,甩手把盒子扔在地上。

  溫白羽定眼一看,心裡臥槽了一聲,感覺這個笑話太冷了,盒子裡裝的竟然是兩塊壓縮餅乾!

  還有一塊被吃掉了一半……

  怪不得薛柏會這麼生氣,原來一直都被万俟景侯耍了。

  子車很快就醒了過來,臉色紅潤了很多,已經沒有生命危險,薛柏似乎鬆了口氣,但是並不上前去,只是站在遠處。

  子車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溫白羽要扶他,但是這小子竟然很倔,擺了擺手,自己捂著胸口艱難的站著。

  万俟景侯說:“東西已經拿到了,咱們出去吧。”

  溫白羽點了點頭,突然“咦”了一聲,剛才沒有注意,鐵網外面的相柳竟然消失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

  溫白羽走過去看了看,也不敢太往前,子車捂著胸口,聲音很微弱,說:“牆上有機關,可以打開鐵網。”

  他剛說到這裡,薛柏突然衝上來,因為他剛才的態度,大家多少都有些防備他,只是薛柏卻一下將子車撞開。

  就聽“嘶——”的一聲大吼,相柳竟然從墓室的石牆裂fèng鑽了進來,一顆腦袋叼住撞開子車的薛柏,“咔吧”一聲,似乎咬斷了什麼,一片血流下來,然後迅雷不及掩耳的又從石牆的裂fèng鑽了進去……

  溫白羽都傻了,呆楞了一刻,說:“相柳?!”

  子車震驚的睜大眼睛,渾身哆嗦著,突然發足沖向石牆的裂fèng,一下鑽了進去,沒入黑暗中。

  溫白羽說:“怎麼辦?”

  万俟景侯眼睛一眯,說:“追。”

  第51章 火精陵廟(上)

  相柳迅雷不及掩耳的將薛柏給拖走了,地上全都是血跡,還有那驚心動魄的“咔吧”一響,他們現在甚至不知道薛柏是生是死,而子車一句話也沒說,立刻就追了上去。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衝進牆上的裂fèng里,往裡看了看,溫白羽立刻打起手電照明,地上一片濃重的血跡,一直蜿蜒向前。

  万俟景侯說:“走。”

  溫白羽點頭,趕緊跟著万俟景侯往前走,然後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一邊走一邊打量万俟景侯,說:“子車不會是你兒子吧!”

  万俟景侯輕笑了一下,說:“早說過我沒有兒子……當然也沒有女兒。”

  溫白羽說:“那你們長得那麼像。”

  万俟景侯說:“小輩之中,我知道的有一個侄子,不過看他的歲數,應該不是我侄子,或許是後代,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万俟景侯想著,畢竟那個時候他已經下葬了,到底有多少後人他也不知道。

  溫白羽哼哼了兩聲,說:“我看你也生不出這麼大的兒子。”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那你生?”

  溫白羽:“……”

  這笑話太他媽冷了!

  他們雖然說著話,但是腳步不慢,已經追上了前面的子車。

  子車的胸口裡畢竟還有顆子彈,漸漸感覺有些力不從心,扶著墓牆一點點的往前走,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粗重的喘著氣。

  溫白羽見他這個樣子,好像他們從認識開始,子車就在不斷的受傷,而且每次都是致命傷,沒有人比他再慘了。

  或許是因為子車是個愣頭青的緣故,什麼事情都不計後果,只要能完成,斷胳膊斷腿都在所不惜,而這一切都是為了給他義父賣命,到頭來卻是一個笑話。

  子車晃了一下,突然一頭栽在地上,溫白羽喊了一聲,趕緊把他扶起來。

  子車擺手,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是一張帛書,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放在子車懷裡染了一片血跡,所幸還看得出來痕跡。

  溫白羽拿起來,打著手電一看,竟然是古墓的地形圖,這個圖絕對不是子車畫的,畢竟上次溫白羽是見過了子車的繪畫水平……

  而且字跡很古老,用一些他看不懂的文字,想必是薛柏寫的,上面繪製了非常詳細的地形圖。

  溫白羽看著這張圖,他們剛從主墓室的暗門出來,再往前最大的墓室就是祭台。

  万俟景侯說:“相柳是蛇,蛇都會找安全的地方享用食物,說不定會在這個墓室里。”

  子車已經從地上爬起來,說:“走吧。”

  溫白羽說:“你還行嗎,要不你休息,我們去救他。”

  子車搖頭,說:“這個墓里除了相柳,還有其他豢養的上古凶獸,我一個人留下來也是當飼料而已。”

  他說的也對,大家在一起還能互相照應,於是三個人就往前追去。

  地上都有血,然而到了祭台室的時候,血跡突然斷了。

  溫白羽奇怪的看了一圈,說:“血呢?”

  他說完,第一個念頭是,不會被吞了吧?

  不過因為照顧著子車的情緒,溫白羽並沒有說出來。

  他們走進墓室,裡面非常大,一眼望不到頭,正中間放著一個巨大的丹爐,旁邊有許多木頭架子,已經完全腐蝕了,有的散落在地上,掉了許多黑黝黝的丹丸。

  溫白羽說:“這些是不是長生不老的藥?”

  万俟景侯搖頭,說:“如果他們真的有長生不老的藥,墓主怎麼還會死,死了讓薛柏鞭屍?”

  溫白羽覺得說得對,或許這些是試驗品或者殘次品,他聽說古代的丹藥里含有大量的鉛和汞,重金屬元素全都超標,吃這東西等於自殺,還是很痛苦的自殺。

  大家在墓室里找了一圈,血跡在墓室外面斷了,並沒有分支,溫白羽又拿出帛書仔細的看了看,這地方沒有暗門,絕對不可能突然消失。

  就在這個時候……

  “滴……答——”

  溫白羽的帛書上突然多了一滴血跡。

  溫白羽嚇得一激靈,雖然這帛書上面已經被子車的血染紅了一片,但是血跡已經幹了,沒有乾的地方讓溫白羽小心的擦了,現在這一滴血,是鮮紅的,還流淌著光澤。

  “滴、答——”

  又是一滴,溫白羽頓時後背一緊,說:“上面……”

  他一說話,三個人同時抬頭,頓時和九顆頭,十八隻眼睛來了個對視。

  只見巨大的相柳竟然像吸盤一樣盤踞在他們的頭頂,緊緊的盤在墓室的頂上,因為祭台的墓室太過於高大,他們進來的時候又被眼前的丹爐吸引,所以都沒有發現高大的墓頂。

  有血液從上面“滴答滴答”的掉下來,沒有薛柏的影子。

  子車頓時全身發抖,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抬手“砰砰砰”一連發了十幾槍。

  溫白羽感覺子車都要瘋了,槍聲迴蕩在墓室里,發出一陣陣回音,子彈大多數打在相柳的頭上,似乎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計算好了,相柳雖然躲開了幾顆子彈,但是其他幾顆避無可避,頓時一片血從墓頂落下來。

  相柳的態度似乎很不對勁,被子車一打,似乎受了重傷。

  万俟景侯說:“當心,退後。”

  他說著,去拽溫白羽,就聽“轟隆——”一陣巨響,相柳竟然從墓頂掉了下來,砸在地上,頓時墓室里出現一個深深的大坑。

  子車就站在他的旁邊,手裡握著軍刀,眼睛通紅,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突然身形一撲,猛地向掙扎的相柳撲過去。

  溫白羽喊了一聲,說:“快阻止他,這小子不要命了!”

  万俟景侯並沒有動,說:“相柳受了重傷,他能應付的來。”

  子車撲上去,軍刀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相柳的皮太厚了,想盔甲一樣,而且鱗片是層層疊起,一片羅列著一片,這樣更不容易扎頭。

  相柳突然昂起脖子去咬子車,子車卻不鬆手,似乎在比誰的動作快,就見他的手一剜,相柳探過去的頭突然發出“嘶——”的猛叫,然後昂起來。

  子車的軍刀一下扎進相柳的鱗片裡,指甲泛白,然後用力往下一滑。

  “嘶——”

  一聲巨大的鳴叫,相柳竟然被瞬間剖成了兩半,九顆腦袋不斷的搖晃著,然後轟然垂在地上,竟然就這麼死了。

  子車剖開他的肚子,眼睛呆呆的看著裡面血呼啦的東西,然後突然鬆了一口,一下倒在地上。

  溫白羽忍著噁心走過去,探頭看了看,似乎沒有薛柏的影子,就算是吃掉了,相柳的消化系統也不可能這麼神速,薛柏一定是逃走了。

  子車渾身是血,躺在地上喘氣,万俟景侯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子車抬起眼皮看著他。

  万俟景侯說:“倒是有万俟家的作風。”

  溫白羽看出万俟景侯眼裡讚許的目光,趕緊拽了拽万俟景侯,小聲說:“你別教壞啊,他才十七,還沒成年呢。”

  子車從地上爬起來,溫白羽說:“看起來你義父是逃走了,而且逃走前還能把相柳打成重傷,應該不是簡單的人。他會往哪裡走?你能猜出來嗎?”

  他一說,就見子車的臉上竟然露出很悲哀的神情,笑了一聲,搖頭說:“我猜不到,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完全不理解。”

  溫白羽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太幸運了,也是被人撿來養大,大叔和小叔對自己還挺好。

  子車說著,突然一愣,隨即快步往外走,說:“去殉葬的地方看看。”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跟上去,子車雖然也是第一次下這個墓,但是學習能力很強,走了一遍之後就過目不忘了,步子完全沒有停留,大步朝來的路走去。

  溫白羽輕聲的問万俟景侯,說:“去殉葬的墓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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