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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說話,眾人又開始沉默了,似乎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一下陷入了僵局。

  一直沉默的万俟景侯突然發話了,他拎起地上的背包,說:“咱們時間不多,這個洞很可能連接的是陪葬坑,我打頭,你們跟上來。”

  万俟景侯打頭,這自然是最安全的了,可是剛進洞就這麼危險,後面自然就更加危險,万俟景侯打頭的話也是九死一生,眾人盤算了一下,如果這樣就損兵折將了,實在不合適,但是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溫白羽拽了一下万俟景侯,說:“你……”

  他還沒說完,万俟景侯已經沒頭沒腦的說:“天氣越來越冷了。”

  溫白羽一下就明白了,他們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唐子,天氣越來越涼,距離冬天也沒多久了,唐子等不了,如果有一線希望,誰也不願意放棄。

  万俟景侯拿出龍鱗匕首,綁在胳膊上,右手上綁了手電,撿了一把體型比較小的槍,便於在洞裡襲擊,然後站在洞口的位置往下看。

  溫白羽說:“你當心點。”

  万俟景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跟在後面,也當心。”

  溫白羽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子車卻突然走過去,面無表情的說:“我來打頭,這個洞看起來很窄,你打頭不方便,我來。”

  他一說,眾人都有些驚訝,雖然他們見識過子車的身手,但是這個年輕人畢竟看起來太年輕了,而且剛剛才受了重傷,差點就沒搶救過來,竟然要打頭。

  万俟景侯卻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子車立刻鑽進了洞裡,過了良久,沒有任何反應,也沒給任何退後的槍聲,眾人才鼓起勇氣,陸續鑽進洞裡。

  洞裡果然非常窄,窄的讓人有一種壓迫的窒息感,而且洞壁坑坑窪窪,沒有專業盜洞的承重點,很多地方都塌方了。

  奇怪的是,這一路上竟然平安無事,根本沒見到過任何一個粽子。

  他們爬了很長時間,終於進入了一個石室,頓時聞到一股發霉發臭的刺鼻氣味。

  溫白羽捂住鼻子,頓時噁心的要吐,這果然是一間陪葬室,而且必然是奴隸的陪葬室。

  因為石室里沒有棺槨,連個祭祀用的大鼎也沒有,滿地堆的都是屍體,全都因為年久,變成了白骨,有幾個屍體是乾屍,看起來很有起屍的可能性。

  眾人都捂住口鼻,被這刺激性的氣味熏得頭暈。

  鵬子說:“咱們快走,這地方邪乎,這麼多屍體,屍氣太重,萬一起屍了,咱們的槍籽兒根本不夠用!”

  他一說,眾人都怪他烏鴉嘴,說什麼不好,非要說起屍。

  万俟景侯皺著眉,突然說:“不對。”

  眾人最怕的就是他說“不對”,因為万俟景侯已然成了他們的領頭人,大家都看著万俟景侯的動作行事,他一皺眉,眾人就心驚膽顫。

  鵬子當下緊張的說:“景爺,怎麼了?”

  万俟景侯竟然走過去幾步,仔細看著地上堆積如山的屍體。

  溫白羽緊張的要死,這個地方太邪乎了,這麼多屍體橫豎交叉的堆積,一點兒排列組合也沒有,要說這是陪葬,好不如說是亂葬。

  万俟景侯看了那些屍骨很久,久到到家心驚膽顫,越來越覺得不對。

  溫白羽挪過去,拽了拽他,說:“到底怎麼了?”

  万俟景侯說:“不對的地方太多了。”

  他說著,思索了一會兒,說:“如果這是逃生通道,那麼工匠為什麼會找陪葬坑作為逃生通道,陪葬坑一直是墓葬主要的設置之一,逃生通道都是秘密挖掘,在這種明顯的地方挖一條這麼長的通道,這本身就不對。”

  他一說,眾人都覺得有道理,汗毛頓時豎了起來。

  万俟景侯又說:“還有不對的地方……這些屍骨橫七豎八,毫無規律,乍一看以為是殉葬的奴隸,或者是被關在墓葬里的工匠……”

  他指著其中一個屍體,那屍體已經成白骨了,但是很明顯的,他的脖子上戴著一條珠寶的項鍊,而且這規格看起來很寶貴,絕對是能賣好價錢的古董。

  呂老大的眼睛頓時亮了。

  卻聽万俟景侯繼續說:“奴隸陪葬是不會戴祭品的,這顯然不是奴隸。”

  鵬子說:“是戰俘?!”

  万俟景侯搖頭,指著白骨的盆骨,說:“盆骨寬大且矮,盆壁光滑,上口橢圓形,較寬闊……”

  子車頓時睜大了眼睛,說:“這是一個女人。”

  他一說,眾人就更是不解了,難道這個民族並不是男女分開陪葬的?

  溫白羽也納悶了,果然是個亂藏坑,奴隸、戰俘甚至連戴著珍貴珠寶的女人都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越來越亂了。

  万俟景侯說:“最重要的一點不對。”

  他說著,指了指那女人的肩胛骨,上面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傷痕。

  溫白羽詫異的說:“咦?這是……齒痕?”

  鵬子頓時乾笑起來,說:“這娘們兒也太會玩了吧?”

  呂老大拍了他一巴掌,說:“說他媽做那檔子事,咬到骨頭上!?”

  溫白羽一陣冷顫,万俟景侯淡淡的說:“我感覺這不是一個陪葬坑。”

  鵬子說:“景爺,那您說這是什麼?”

  万俟景侯的聲音仍然淡淡的,說:“類似於一個冰箱,把一時吃不完的東西全都堆積在一起。”

  吃……不……完……

  這回眾人都是一陣冷顫,這個假設,實在太恐怖了,如果假設是真的,也就是說,這個墓里有一個非常厲害的大粽子,他在四處搜羅食物,或許已經吃了幾千年的屍體,他們這些活人,下了墓無疑就成了香噴噴,最新鮮的食物……

  沈林顫聲說:“怎麼辦?”

  鵬子說:“什麼怎麼辦,咱們快走吧,別等這些屍體……”

  起屍兩個字還沒說完,就聽“咯……”的一聲輕響。

  鵬子顫了一下,說:“誰在笑?”

  又是“咯”的一聲,這回眾人都聽清楚了,根本不是有人在笑,而是那些屍體發出來的聲音。

  忽然屍體堆積的山拱動了一下,一個帶皮的乾屍突然從屍體山上坐了起來。

  鵬子喊了一聲:“麻痹,起屍了!快打他!!”

  他話音一落,自己就放了三槍,“砰砰砰!”,然後其他人也跟著放槍,屍體一起來,頓時被打的胳膊腿橫飛。

  他們打完了,才鬆口氣,不過又想到了這麼一驚一乍太浪費子彈。

  溫白羽說:“咱們快走吧。”

  万俟景侯點點頭,抓住溫白羽的手,率先走出了墓室。

  通道很黑,非常長,也不知道為什麼通道里竟然有一些霧氣,鵬子說:“太邪乎了,竟然有霧,我還從沒見過墓葬里有霧的,會不會有毒?”

  他說著,呂老大的聲音突然大叫起來,“有人不見了!”

  他一喊,眾人都停下來,呂老大的表情非常驚慌,說:“這個墓不對勁兒!剛才走在我旁邊的那個毛頭小子不見了!”

  眾人一聽“毛頭小子”,那不是指子車嗎,紛紛看向四周去找,果然不見了,根本沒有子車的影子。

  沈林也驚叫了一聲,然後顫抖的說:“那……那個薛先生也不見了,剛剛……剛剛就在我旁邊……見、見鬼了!”

  子車跟在隊伍的後面,突然有人碰了一下他的手,是薛先生,薛先生的眼睛看了看旁邊,子車心裡一陣猛跳,就見他一閃身,消失在了霧氣里。

  子車稍一猶豫,也跟了上去。

  迷霧裡有機關,子車跟上去,進入了一個空曠的墓室,墓室里擺著棺材,應該是陪葬的墓室,只不過棺材敞開著,裡面卻是空的。

  子車走進去,沒有看到人,就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忽然後背有風聲傳過來,他還來不及反應,已經被人一下推出去,撞在空的棺材上。

  子車手中的槍一橫,猛地頂上去,卻已經被人同時頂住脖子,張眼一看,把他壓在棺材上的,正是薛先生。

  子車的手一抖,立刻把槍收了起來。

  薛先生卻仍然把他壓在敞開口的棺材上,用槍抵著他的脖子,正好壓在他的傷口上。

  子車不停的顫抖著,傷口疼的臉色煞白。

  薛先生輕笑了一聲,笑意里卻沒有往日的溫柔與紳士,而且冷著臉,說:“怎麼,偽裝夠了好孩子,開始違逆我的意思了?”

  子車疼的哆嗦,深吸了兩口氣,垂下眼皮,說:“我不敢。”

  “不敢?”

  薛先生提高了聲音,冷笑著說:“你不敢?我讓你把他們引下墓,你卻沖英勇的打頭,打亂我的計劃,你的翅膀硬了,以為我捨不得殺你?”

  子車又抽了一口氣,嘴唇哆嗦著說:“我以為義父說要把他們引到墓里,是我理解錯了。”

  薛先生冷笑一聲,說:“不是你理解錯了,是你越來越不服管教,你有想法了,是嗎?跟誰學的?我教你的?”

  子車抬起眼皮看著他,卻沒有再說話,似乎強忍著什麼。

  薛先生冷冷的說:“你記住,我從來沒有捨不得殺的人,只有該不該殺的人,你如果不服管教,我養你幹什麼?明白了嗎?”

  子車喉嚨滑動,嘴唇拼命的顫抖著,眼圈紅了,聲音有些沙啞,說:“我明白。”

  薛先生把槍收起來,變臉像翻書一樣快,突然換上一張溫柔的表情,把子車扶起來,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低聲說:“子車,你不是想跟著義父嗎?那就好好的完成這次任務,這次之後,義父就把你留在身邊,好不好?”

  子車沒有說話,心裡卻涼了一片。

  薛先生放開他,轉過身,背對著他,說:“你這次的任務是拿到其他兩個青銅盒子,如果你心善,可以讓他們自生自滅,你表現得好,其他人可以不死,但是你記住,我要万俟景侯的命。”

  子車心裡很不安,想問為什麼,但是問為什麼永遠也得不到答案,青銅盒子裡是什麼,義父為什麼想要得到這些青銅盒子,自己為什麼長得和万俟景侯如此相像,義父又為什麼要殺万俟景侯……

  子車沒有說話,薛先生也沒有再說,只是說:“他們來了。”

  說完,薛先生又按了什麼機關,似乎非常熟悉,一下消失在墓室里。

  子車癱坐在地上,很快墓室的石牆被打開了,一堆人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子車都是說:“原來你在這裡,剛才突然就消失了!”

  子車調整了一下呼吸,站起來,說:“我剛才也不知道碰了什麼,一下就跌進來了。”

  其他人也沒有懷疑,都開始環顧這間墓室。

  溫白羽驚訝的說:“有棺材?”

  鵬子大叫了一聲:“沒合蓋子!”

  眾人頓時都開始戒備起來,就怕裡面突然蹦出一個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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