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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白羽心臟狠狠的跳了兩下。

  雨渭陽他們已經衝到了懸崖邊,不知道他們的變故,大喊著:“快跑!別愣神!”

  溫白羽頓時回過神來,抓住万俟景侯的手,說:“我背你!”

  万俟景侯愣了一下,沉聲說:“我走不了了,你走!”

  溫白羽頓時火氣衝上來,吼著:“別廢話,聽我的!”

  万俟景侯更是一愣,溫白羽已經伸手把他背在背上,万俟景侯的身量比他高很多,背著對方似乎很吃力,但是這種關頭,溫白羽似乎也不覺得吃力了,說:“抓緊了。”

  他說著,衝著懸崖衝過去,然後雙手抓住鐵鏈,背著万俟景侯順著往下爬。

  大火瞬間瀰漫過來,幸而蟲玉是往上飄散,雖然漫天的黑霧,但是並沒有蟲玉的粉末掉下來,全都吸附在石洞的頂上去了。

  鐵鏈是導熱的,懸崖上方的鐵鏈瞬間就燙手了,溫白羽“嘶——”的痛呼了一聲,卻死死抓著鐵鏈不放手,手心裡頓時燙起了泡,這跟酷刑沒什麼兩樣,而且還打死也不能鬆手。

  溫白羽忍著疼,冷汗一下冒出來,衣服全都濕透了,死死抓著鎖鏈一點點的往下爬,顫抖的說:“抓……抓緊了。”

  万俟景侯沒有說話,他的眼睛仍然是灰濛濛的,胳膊上灼燒了一片黑,皮膚似乎被腐蝕了一樣,不過在一點點的修復。

  峭壁非常大,鐵索一直往下蔓延,溫白羽胳膊上綁著手電,可是手電是往上照的,根本看不見底下有多深,就算往下照,下面也太深了,根本照不透。

  万俟景侯的胳膊上也綁著手電,只不過對他來說一點用也沒有,他的眼睛根本感受不到一絲亮度。

  溫白羽忍著鐵鏈的溫度,往下快速的爬,就在這個時候,手電一晃,突然有一片黑壓壓的東西,順著峭壁突然俯衝下來。

  溫白羽睜大了眼睛,喊了一聲:“蝙蝠!”

  一時間蝙蝠受驚,大批的蝙蝠從上面衝下來,對準峭壁上的人就要去抓。

  万俟景侯側耳聽了一下,突然伸手,就聽“啪”的一聲,龍鱗匕首一下劃掉了蝙蝠的一隻翅膀,就算他眼睛看不見,那準頭也十分厲害。

  溫白羽喘了口氣,說:“你……你對付蝙蝠!”

  万俟景侯“嗯”了一聲,又有蝙蝠俯衝下來,都被万俟景侯快速的打落。

  下面的訛獸差點被摔下來的蝙蝠砸到,向上喊著:“不要亂扔垃圾啊!”

  溫白羽笑罵了一聲,說:“臥槽,都什麼時候了,還跟我講冷笑話!我的手都要熟了!”

  唐子的聲音在下面喊著:“再忍一下!快到頭了!”

  溫白羽聽到這句話,簡直就是聽到了天籟,感覺體力一下就滿格了,跟剛充好電似的。

  又往下爬了五分鐘,他們終於看到了底兒,大火沒有燃燒下來,下面的鐵鏈涼了很多,溫白羽吁了口氣。

  “嘭!”的一聲,眾人都從上面跳下來,下面是一個巨大的空場,很平坦。

  溫白羽鬆了口氣,一下跌在上,他現在體力透支的厲害,卻突然像被火燒了一樣爬起來,扶住万俟景侯,說:“你的眼睛怎麼樣?”

  万俟景侯臉色淡淡的,只是搖了搖頭。

  他這樣一說,其他人才發現万俟景侯的不尋常,化蛇吃了一驚,走過來檢查了一下万俟景侯的眼睛,隨即對溫白羽說:“我想要白羽先生的血。”

  溫白羽愣了一下,說:“我的血?”

  化蛇說:“蟲玉的毒性很強,我想要白羽先生的血先克制蟲玉的毒性,給他洗眼睛。”

  溫白羽又愣了一下,但是也沒有說第二句話,掏出兜里的鳳骨匕首,一下劃在自己手上。

  鳳骨匕首鋒利無比,溫白羽滿是水泡的手一下就破開了,大量的鮮血湧出來。

  万俟景侯聽到聲音,說:“白羽?”

  溫白羽沒說話,而是拿出空瓶子,把自己的血接起來,還伸手活動著掌心,讓自己的血流的更快一點兒,他似乎一點也不疼,但是額頭上出了不少冷汗,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万俟景侯終於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說:“夠了,可以了。”

  化蛇沒有說話,接過裝血的瓶子,給万俟景侯洗眼睛,碰到万俟景侯眼睛的血立刻變成了黑乎乎的,上面似乎沾著許多黑色的粉末。

  溫白羽這個時候才噓一口氣,一下跌坐在地上,雨渭陽趕緊扶著他,說:“快包紮一下,別讓傷口感染了。”

  溫白羽累得不行,有些頭暈目眩,伸著手讓雨渭陽給他包紮,眼睛緊緊盯著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洗過了眼鏡,白的透明的臉上全是血,拿了紙胡亂的擦了擦。

  万俟景侯和溫白羽幾乎同時說:“你怎麼樣?”

  万俟景侯笑了笑,說:“放心,只是暫時看不見,不會真的瞎了。”

  溫白羽使勁鬆了一口氣,說:“嚇死我了。”

  他說著,看了看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心想著,自己的血真的這麼厲害嗎?

  唐子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這個地方比較開闊,大家在這裡休息一下吧,也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溫白羽點點頭,說:“我要累死了。”

  万俟景侯在他身邊坐下來,溫白羽一下靠在他的肩膀上,沒說兩句話,就睡著了。

  万俟景侯因為看不見,有些緊張,抓著溫白羽的手,化蛇在旁邊輕聲說:“主上不必擔心,白羽先生只是睡過去了。”

  万俟景侯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平時那麼高的體溫,一片的冷汗,不禁給他仔細擦了擦,嘆了口氣。

  溫白羽一覺睡了很長時間,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些迷糊,想到剛才真是生死一線。

  “醒了?”

  他一動,万俟景侯立刻就發現了,溫白羽坐起來,他身上蓋著万俟景侯的衣服,對方的眼睛仍然平視著前方,還是看不見,但是聽力很敏銳。

  溫白羽看著他,說:“你的眼睛怎麼樣?”

  万俟景侯搖頭說:“沒事,慢慢會恢復的。”

  他頓了頓,眼睛轉過來,明明看不見,卻盯著溫白羽的方向,輕笑了一聲,說:“謝謝你。”

  溫白羽覺得万俟景侯的眼睛看不見,眼神反而顯得更加專注了,那雙漆黑的眸子看得他心跳加快,說:“有什麼好謝的。”

  他說著,万俟景侯突然探了探身子,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溫白羽發白的臉上一下鍍上紅暈,不過心想著万俟景侯看不見,於是壞笑了一聲,貼上去咬了万俟景侯的嘴唇一下。

  万俟景侯“嘶”了一聲,伸手按住溫白羽的腰,又吻了上去,兩個人倒在地上,万俟景侯壓著溫白羽深吻,溫白羽呼吸急促,配合著万俟景侯的動作。

  万俟景侯聲音沙啞,說:“手還疼嗎?”

  溫白羽咳嗽了一下,呼吸仍然很急促,說:“一點點。”

  溫白羽被他壓在地上,旁邊的人似乎都睡著了,溫白羽盯著万俟景侯投過來的專注的眼神,心臟砰砰的跳,似乎受了蠱惑一樣,抱住万俟景侯的後背,主動親在他的嘴唇上。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突然有人“嘿”了一聲,溫白羽立刻收回神來,一看竟然是訛獸。

  訛獸已經醒了,黑暗裡紅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們,滿臉鄙夷的說:“你們很擾民啊,暴君你別裝可憐的,別想博取我主人的同情心!”

  万俟景侯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把地上溫白羽拉起來,說:“你之前都沒有吃東西,肚子餓不餓?”

  溫白羽被他這麼一說,肚子開始咕咕叫,趕緊翻了東西來吃。

  他吃著東西,兢兢業業裝睡的雨渭陽才終於鬆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裝作剛睡醒,說:“啊……我睡了多長時間?”

  唐子很配合的笑著說:“半個小時。”

  溫白羽吃完了東西,他們就準備繼續往前走了,經過巨大的空場,前面又是一座石門,門被打開了,還是一個fèng隙,看來他們是順著子車的路一路走過來的。

  他們進入石門,裡面才是正經的墓葬,開始規矩起來。

  壁畫和裝飾非常考究,帶著古樸部落的神秘,所有的文字他們都看不懂,連雨渭陽也一個字看不懂,說:“不知道是什麼文字。”

  溫白羽突然大喊了一聲:“快來!”

  他說完,就走進前面的墓室。

  只見墓室很大,一走進去,竟然聞到了酒香味,雖然很淡,但是帶著一股濃郁,似乎非常醉人。

  這是一個極大的墓室,地上放著大大小小的青銅罐子,全都封了口,一個個排列整齊的堆放著,摞起來三排,非常壯觀。

  溫白羽詫異的說:“這些……這些不會就是陳小姐找的酒吧?”

  他一說,雨渭陽打了一個哆嗦,說:“拿這些青銅罐子裡面,裝的都是小孩了?”

  溫白羽感嘆了一下,說:“這麼多。”

  万俟景侯突然側了一下頭,說:“有人。”

  他說著,抬起手來指了一下,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手電一照,果然那裡有個黑影,溫白羽還以為是粽子,結果卻是一個活人!

  是子車!

  他身上的黑色衣服都陰濕了,應該是血跡,臉色更加蒼白。

  子車一動,万俟景侯手一動,龍鱗匕首“啪”的一聲打過去,立刻就傳來一聲悶哼,似乎是打中了。

  子車就地一滾,動作非常利索,然後躲在那些青銅罐子後面,貓腰快速跑過,突然放了一槍,“嘭”的一下打中最下面的一隻青銅罐子。

  罐子晃了一下,竟然沒有被打破,而是底盤不穩,帶著上面的罐子晃動,然後“啪”的一聲,上面的罐子摔了下來,封口一下被摔掉了。

  一股濃郁醉人的酒香傳出來,溫白羽就算不嗜酒,也能感覺到這種味道很有誘惑力。

  酒水灑了一地,從裡面滾出一個一歲大的孩子,身體幾乎泡發了,也不知道泡了多久。

  万俟景侯皺眉,說:“快走,要起屍。”

  溫白羽咋舌,泡成這樣了還能起屍?他剛想著,就見地上的孩子突然動了一下,腦袋一歪,兩隻黑洞洞的眼睛盯著他。

  孩子突然“啊——”的發出一聲尖叫。

  溫白羽喊了一聲:“臥槽!真的起屍了,快跑!”

  眾人快速的退出墓室,正好看見子車的影子從往墓道深處跑,地上還流下了不少血跡。

  溫白羽看了一眼,說:“跟著他,他好像特別熟悉地形。”

  第47章 湘西巫墓(下)

  子車雖然受傷了,但是跑得非常快,動作也靈敏,万俟景侯的眼睛受傷了,多少有影響,溫白羽他們在後面猛追,竟然追不上,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

  子車似乎對墓道非常熟悉,知道往哪裡跑,而且知道哪裡有機關。

  溫白羽一邊跑一邊罵,說:“這小子到底是誰,不可能單純是陳小姐的傭兵吧?看起來別有企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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