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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說:“古人有把島做山的習慣,所以很多人覺得蛇山就是渤海之中的蛇島,不過蛇山到底是不是蛇島,只是推斷,並沒有太切合的證據。”
雨渭陽說:“這些人說去蛇山下斗,會不會就是去渤海?我聽他們說還要租船,如果出了海,就找不到人了!咱們要趕緊追上去。”
溫白羽被搖的要吐,一直忍著,胃裡難受的要死,而且他的腿斷了,也不能自己逃跑。
車子一直找小路開,根本不走大路,溫白羽也不認得這條路怎麼走,到了深夜,眾人開始下車搭帳篷。
管爺笑著說:“今兒晚上我和這小子一帳篷吧?”
時敘笑了一聲,說:“別啊管爺,還是我和他一帳篷吧。”
溫白羽被時敘架著下了車,眾人點起了火堆,圍著火堆邊吃罐頭和帶來的食物,溫白羽肚子餓得咕咕叫,看著黑漆漆的樹林,心想著自己怎麼這麼倒霉。
時敘突然走過來,給他送了綁著的繩子,然後拿了乾糧給他,說:“大嫂,吃點東西。”
溫白羽看了他一眼,但是沒接過東西。
時敘坐在他旁邊,笑著說:“吃點吧,餓壞了的話,万俟景侯該拆了我了。”
溫白羽說:“你抓我幹什麼,我什麼都不會。”
時敘壓低了聲音,說:“其實我是想請万俟景侯幫一個忙,但是我知道他不喜歡管閒事……而我這件事又非常的重要,所以只能出此下策,等事情解決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溫白羽一愣,隨即說:“你想把万俟景侯引過來?我打電話的時候你看見了,還故意讓我打給万俟景侯?”
時敘點了點頭,苦笑一聲,說:“我是真的沒辦法,才想出這個主意,但是我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你,如果有人動你一根頭髮,我都跟他拼命,這樣可以嗎。”
溫白羽說:“那你有什麼事情,非要引万俟景侯過去?”
時敘說:“我現在不能說。”
溫白羽瞪了他一眼,立刻去掏手機,時敘卻一把搶過來,然後順手扔在了樹林深處。
手機一下消失在黑暗裡,根本看不見了。
時敘說:“万俟景侯已經知道咱們要去哪裡,很快就會找上來,其他的事情,嫂子就不用擔心了,我不會害你,就請你幫我這個忙。”
溫白羽被他氣得已經吃不下了,他坐在火堆旁邊,管爺幾個人已經睡下了,還笑嘻嘻的讓時敘看著溫白羽。
溫白羽看著跳動的火焰,時敘靠在樹上假寐,一看就沒睡著。
“沙沙……”
就在這個時候,溫白羽突然聽到沙沙的聲音,似乎有東西在糙叢中快速的移動,然後一抹白影竄過去。
溫白羽嚇得一個激靈,時敘立刻睜了眼睛,又是“沙沙”一聲,那白影閃的特別快,在漆黑的夜裡異常詭異。
響了兩聲之後,四周又突然安靜下來,溫白羽挺直了後背,坐在地上,警惕的看著四周。
突然間,溫白羽後背一涼,只見糙叢中有一對火紅的眼睛正盯著他,那眼睛圓圓的,帶著嚇人的光芒。
時敘非常機警,也看到紅光,立刻“嘭”的放了一槍,那紅色的眼睛一下就沒影了。
溫白羽嚇了一跳,帳篷里的人也都醒了,立刻爬出來,管爺的膽子最小,大喊著:“怎麼了!為什麼開槍!?”
時敘說:“這地方不乾淨,咱們把火滅了,儘快趕路。”
管爺嚇得不輕,一聽不乾淨,臉色就白了,第一個鑽進車裡,老許收拾了帳篷,滅了火,眾人上了車,又開始趕路。
眾人上了車,撒開油門一頓跑,連續好幾天,大家也不搭帳篷了,直接就在車裡睡。
也不知道過了幾天,終於到了港口,並不是正經出海的港口,那裡停著一條船,看起來是管爺提前準備好的。
管爺笑著看著船,說:“怎麼樣,氣派嗎?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是個好傢夥。”
眾人上了船,船上囤積了乾糧和水,而且還有許多裝備,準備的一應俱全。
管爺自豪的說:“還有下苦,我都已經讓人找好了,人多也太雜了,一共十個下苦,到時候讓他們一起上岸,好搬東西,如果打盜洞,也好讓這些人幹活。”
溫白羽被老許推搡著上了船,他本身腿腳就不利索,還拄著拐杖,老許罵咧咧的說:“別裝洋蒜,快點走,上去!”
溫白羽被一推,船上有水,地板打滑,頓時拐杖一出溜,整個身體一斜,就要趴在地上。
這個時候旁邊的一個下苦突然伸手,攬在溫白羽的腰上,把他扶起來,不至於讓溫白羽摔倒。
這個感覺太熟悉了,而且這個人體溫涼絲絲的,溫白羽頓時抬頭,驚訝的看著那個下苦打扮的人,竟然是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穿著一身粗布衣服,甚至挽著胳膊袖子,不過他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即使破布穿在身上,都覺得帥得不行。
溫白羽驚訝的看著他,万俟景侯卻沒有太多驚訝,溫白羽趕緊收回目光,往旁邊一看,好傢夥,唐子和雨渭陽也在……
隔了幾天,終於又湊齊一桌麻將了……
溫白羽吃驚的看著他們這種打扮,不過很快就收回目光,不能露陷。
管爺看見溫白羽要摔倒,裝模作樣的說:“老許你手輕點兒,這麼嫩的小子,別給腿壞了,下完了斗,管爺還得享用呢。”
他剛說完,就聽見“咯咯咯”的聲音,原來是一個下苦的指關節在響,聽起來特別嚇人。
他們沒有多停留,趕了幾天路都累了,就準備各自回船里的房間去休息。
溫白羽也有一個房間,他們現在倒不怕溫白羽跑了,反正已經開船了,溫白羽也不能跳船。
眾人都各自去休息,溫白羽也進了房間,一屁股坐在船上,感覺要累死了,之前一直提心弔膽的,又在樹林裡看到了奇怪的東西,一直神經繃緊,如今看到了万俟景侯,溫白羽的心一下放鬆下來,就感覺到一股疲憊湧上。
溫白羽倒在床上,船雖然大,但是畢竟在水上,一搖一搖的。
就在溫白羽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有敲門的聲音,溫白羽肚子咕咕叫,還以為是送飯來了,就艱難的爬起來,拄著拐杖走過去,打開了門。
門一開,突然有人閃身進來,然後“嘭”的一聲關上門,溫白羽“啊”的輕喊了一聲,然後整個人後退了幾步,被壓在床上,抬頭一看,竟然是那個滿身橫肉的管爺。
管爺笑眯眯的看著他,伸手摸他的臉,一臉橫肉都要飛起來,說:“哎呀小溫,咱們走這一路,多少也培養了感情嘛,現在反正沒事可做,不如……”
他說著,溫白羽幾乎噁心的吐在他臉上,隨便伸手一抓,就聽管爺突然“嗷——”的嚎叫了一聲,突然後退好幾步,捂著自己的手背。
手背上一個大口子,肉都翻起來了,鮮血嘩嘩的往外流,溫白羽側頭一看,原來鳳骨匕首一直貼身放著,鳳骨匕首連山都能劈開,更別說管爺的手了。
管爺疼的呲牙咧嘴,頓時就黑下臉,說:“別給臉不要臉,否則我把你丟進海里餵魚!”
溫白羽本身氣的咬牙切齒的,當他是只病貓嗎,就在這個時候,門突然悄無聲息的開了,管爺的背後走進來一個人。
溫白羽頓時笑起來,管爺還以為他怕了,說:“老實了就行,你也知道怕了?”
溫白羽笑著說:“還不知道誰會餵魚。”
他說著,管爺但覺身後有風,還沒回頭,突然“啊”的慘叫一聲,一身橫肉“嘭”的砸在地上,一下昏厥過去了。
万俟景侯從後面邁過來,臉色很不好看,走到溫白羽身邊,說:“腿怎麼樣?”
溫白羽說:“好像沒事,就是太餓了,我這幾天都沒有正經吃過東西。”
万俟景侯從兜里掏了一下,拿出幾樣東西給溫白羽,溫白羽低頭一看,竟然是巧克力,不過眼下也只有這個了,還能補充點能量,就剝開包裝紙,把巧克力塞進嘴裡。
哪知道剛塞進去,万俟景侯突然探身過來,扶住溫白羽的肩膀,吻在溫白羽嘴唇上,舌頭立刻伸進去,舌尖一勾,一下將溫白羽的巧克力捲走了。
溫白羽頓時瞪大了眼睛,万俟景侯簡直太不要臉了,都給他吃了竟然又奪回去,溫白羽頓時就“怒”了,這簡直是虎口奪食,尤其他還餓了好幾天。
溫白羽惡狠狠的摟住万俟景侯的後背,以防万俟景侯逃跑,然後伸舌頭過去,主動探在万俟景侯嘴裡,也學著他的樣子,舌尖一卷,一下靈活的捲走了巧克力,然後還不甘示弱的廝磨了万俟景侯的舌尖好幾下,巧克力一點兒也不能浪費。
只不過做完這件事情,溫白羽頓時有些後悔,這都是什麼事兒啊!為了一塊巧克力,好像不太對勁……
万俟景侯和溫白羽的呼吸都一下粗重起來,舌尖磨蹭著,過電流的感覺充斥著溫白羽的四肢和腦袋,腰軟的不行,還緊緊攀住万俟景侯的後背,兩個人很快就都興奮了。
溫白羽被他壓著,喉嚨里發出“哈……哈……”的深呼吸的聲音,好像馬上要斷氣了一樣,胳膊打顫。
溫白羽一瞥,發現地上的管爺還在,說:“那個人還在……”
万俟景侯親著他的嘴角,笑著說:“那就丟到海里餵魚?”
溫白羽笑著說:“這主意我喜歡,先把他丟到海里,然後咱們再返航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嘭”的一聲巨響,然後船體開始劇烈的晃動。
“啊……”
溫白羽躺在床上,一下順著斜角咕嚕了過去,差一點就拍在牆上,万俟景侯伸手將他抱在懷裡。
溫白羽詫異的說:“這是怎麼了!?要翻船嗎?”
隨即就聽到外面有人大喊著:“海怪!是海怪!有海怪啊!”
緊跟著又是“嘭”的一聲,他們的船好像在遭受著劇烈的撞擊,有什麼東西從一側的地步猛地在掀這條巨大的船。
這條船不算小,能把船晃成這樣,也不知道是多大的怪物。
溫白羽被晃得臉色發白,万俟景侯背起他,兩個人剛出了房間,就看到唐子和雨渭陽。
雨渭陽臉色慘白,說:“船漏水了。”
果然有水從外面灌進來,船體還在不斷的劇烈搖晃著,每一下都發出劇烈的撞擊聲。
溫白羽趴在万俟景侯的背上,說:“到底是什麼鬼啊,這麼大的力氣?”
他正說著,好多人開始尖叫,“海怪!快看!海怪來了!救命啊!”
喊聲之中,就聽“嘩啦”一聲,巨大的海浪翻起,一雙巨大的綠色眼睛在海浪之中發出瘮人的光芒,那眼睛非常大,像兩隻巨大的銅鈴。
溫白羽震驚的看著海浪里隱藏的怪物,隱約間能看見怪物的甲片,是黑綠色的,反著光,甲片都有海碗口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