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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訛獸跳了兩下,扎進黑暗裡,又消失了。

  雨渭陽說:“整座墓里,只有這個青銅盒子?這裡面裝的是什麼?”

  溫白羽小心翼翼的伸手戳了戳盒子,好像並沒有機關射出來,就大膽的碰了碰,盒子很重,畢竟是青銅的,但是裡面沒有聲音傳出來,盒子正面有一個鎖眼。

  溫白羽看著這個鎖眼的形狀,非常眼熟,突然“啊”了一聲,說:“是九命拿來的那把鑰匙,那把鑰匙一定是開這個鎖的!”

  他說著,又說:“哎……不過鑰匙放在家裡了。”

  雨渭陽:“……”

  雨渭陽說:“說了等於沒說啊,還是不知道裡面是什麼。”

  溫白羽說:“這有什麼難的,咱們把盒子帶回去,回家打開看看不就行了?”

  万俟景侯伸手摸了摸那盒子,上面刻著鳳凰的紋飾,紋路在他指尖下面划過,湧起一股莫名的顫動。

  這裡面的東西很熟悉,熟悉到就好像是他親手放進去的一樣……

  溫白羽覺得,自從他們發現那個青銅盒子,万俟景侯就怪怪的,一直在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叫他三聲,他最多聽到一聲。

  而且聽到這一聲,還不一定會理人,只是轉過頭看著自己,那眼神特別的複雜,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讓溫白羽弄不明白。

  他們從地宮出來,立刻就下了山,他們在墓里呆的時間不短,農家樂的老闆還以為他們被山上的女鬼抓走了,都要準備報失蹤人口了,結果就看到他們回來了,而且身上很狼狽,溫白羽的腿還斷了。

  四個人很快開車進了城,在城裡給溫白羽找了一個醫院,果然是骨裂了,不過因為溫白羽一直被背著,也沒亂動,還固定了一下,沒有什麼大事,打了石膏等著拆。

  他們在城裡耽擱了幾天,眾人還是決定開車回北京去,回北京之後再給溫白羽看看腿,這樣也放心。

  溫白羽買了一個拐杖,畢竟他們行李多,要是再買輪椅,後備箱都沒地方塞。

  溫白羽在路上就是睡覺,而万俟景侯則是出神,有點時候看著窗外出神,有的時候看著溫白羽出神,溫白羽雖然在睡覺,都能感覺到有一股“炙熱”的視線盯著自己,實在是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外面天色昏黃的時候,溫白羽他們還在荒郊野嶺,一點兒也沒有人煙,似乎晚上就要睡在車裡了,不過對於溫白羽來說,他只有上廁所和出去吐需要下車……

  車子開到一半,溫白羽突然大叫:“不行了,停車,靠邊停……我要吐了……”

  唐子只好把車子停下來,溫白羽從車裡鑽出來,支著拐杖,一蹦一蹦的往前走,走到旁邊的樹林裡。

  溫白羽這一路,隔兩個小時肯定要吐一次,已經成了日常任務,其他三個人都見怪不怪了。

  溫白羽鑽進糙叢里,把拐杖立在樹邊上,然後扶著樹正準備彎腰嘔吐,突然後背有風聲傳來。

  溫白羽一個激靈,還以為是野獸,剛想回頭,突然有東西頂著他的後腦勺,涼冰冰的,一個管子。

  溫白羽頓時有些僵硬。

  身後的人聲音很小,悄聲說:“嫂子,咱們又見面了。”

  溫白羽一聽聲音,有些耳熟,而且這個叫法,只有一個人會叫。

  溫白羽回過頭去,果然看見一個穿著黑皮衣的男人站在他後面,嘴裡叼著煙,正笑眯眯的看著他,不過他手裡端著槍,似乎一點兒也不友善。

  是之前在水城旁邊,一起下斗的時敘。

  時敘笑眯眯的看著他,溫白羽皺眉說:“你幹什麼?”

  時敘說:“嫂子說話別太大聲,萬一把人引來怎麼辦?”

  他說著,收攏了笑意,沉著臉,說:“難為嫂子跟我走一趟。”

  時敘用槍狠狠頂了一下溫白羽的腦袋,溫白羽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他現在腿腳不利索,被時敘伸手一架,立刻就像拎小雞一樣,被拎著往林子深處走,拐杖“嘭”的一聲倒在地上。

  時敘將溫白羽拎著往裡走,很快看到一輛麵包車,把溫白羽推上去,車上已經有人了,一共三個人,還有一個司機。

  一個看起來很肥碩的中年男人,穿金戴銀的,手上還戴著一個大扳指,看起來就是暴發戶,他下巴幾乎是三層的,嘟嚕著一堆的肉,肚子恨不得砸到腳面,眼睛眯成一條fèng,又精明又猥瑣的模樣。

  另外一個看起來尖嘴猴腮,他身上有一股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還有一個人看起來是打手,腰上別著軍刀,屁股後面的包里鼓鼓的,裡面肯定有槍。

  那肥胖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打量著溫白羽,說:“石頭呀,你說的重要人物就是他?沒他咱們掘不了那個斗?我看他瘦瘦小小的,怎麼也不像關鍵人物啊,你看看這小臉長得,還蠻斯文的,真是合了我的胃口,哈哈哈石頭,你該不會給管爺找來消遣的吧?”

  他說完又開始猥瑣的大笑起來,溫白羽瞪著眼看他。

  那自稱管爺的人又笑著說:“啊呀,眼神我喜歡,等下完了斗,這小子我一定要帶走。”

  時敘笑了一聲,但是笑意沒達眼底,只是說:“那也要等下完了斗再說,管爺別說,這真是一個關鍵人物,沒有他,咱們就下不成。”

  那身上都是消毒水味道的人,是個醫生,是某某歸國華僑,學位證榮譽博士證一堆一堆的,這種人搞科研已經成了神經病。

  汪醫生說:“這小子到底有什麼來頭,非要一起下斗才行?”

  時敘說:“說好了不問出處,這也是道上的規矩,咱們就不要多問了,反正這個墓里絕對有你們想要的東西,也有我想要的,咱們各自拿好處就行了。”

  那打手彪悍的大叫:“誰知道你是不是誆我們?”

  時敘笑著說:“老許要是覺得我誆你,大可以現在下車。”

  管爺笑眯眯的說:“別吵架,有話好好說,反正咱們也說好了,去那神墓見識見識,墓里的東西,你果真只挑一件兒?其他都歸我們?”

  時敘說:“看管爺說的,我說的話自然當真,我就拿一件兒,也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

  溫白羽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墓,而且帶著自己幹什麼,如果是帶著万俟景侯,那還能下斗用,自己現在腿瘸了,帶著自己下去,不是拖後腿的嗎?

  溫白羽看他們聊得歡,自己一個人窩在角落裡,管爺時不時看向他,那眼神噁心的讓溫白羽想吐。

  溫白羽心臟梆梆的跳,快的要衝出嗓子眼兒,車子已經開了半個小時,管爺他們開始談論這次下斗的地形。

  溫白羽縮在角落裡,雙手被綁在後面,也不知道時敘是怎麼綁的,總之很不專業。他手指尖使勁往前夠,竟然讓他夠到了口袋,溫白羽指尖拼命的夾,夾到了手機,然後儘量背貼著後壁。

  溫白羽把手機一撥,按成靜音,然後摸黑的按了幾下,也不知道到底撥沒撥出去。

  万俟景侯三個人等著溫白羽吐完了回來,只不過溫白羽似乎去了很長時間,万俟景侯皺了皺眉,從車裡下來,說:“我去看看他。”

  雨渭陽笑著說:“是不是把肝兒都吐出來了?”

  万俟景侯去了一會兒,立刻就回來了,手裡拿著溫白羽的拐杖。

  雨渭陽驚訝的說:“溫白羽呢?”

  万俟景侯說:“不見了。”

  雨渭陽更是吃驚,說:“不見了?這荒山野嶺的?”

  万俟景侯說:“林子裡有車軲轆的痕跡,把車子開進去,咱們追。”

  唐子立刻上車,把車子往樹林裡開,果然看到有車軲轆的痕跡,而且還是個貨車的樣子,並不是小轎車。

  万俟景侯的臉色很差,就在這個時候,万俟景侯的手機突然響了。

  這是万俟景侯的手機第一次響,之前溫白羽深覺万俟景侯沒有手機的話實在不方便,就給他買了一個,兩個人用的是一模一樣的,看起來特別像情侶機,溫白羽還竊笑了很長時間。

  万俟景侯的手機里只有幾個號碼,溫白羽的,唐子的,雨渭陽的,其他人的就沒有了。

  万俟景侯低頭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溫白羽!

  他立刻接通了手機,裡面傳出嘈雜的聲音。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哈哈大笑著說:“我之前也有所耳聞,聽說過這個斗,據說還是襄王的疑冢之一,但是因為地勢很險要,而且斗里邪得很,好多高人到門口就返回了,還有不少人死在裡面,你就有把握嗎?”

  時敘的聲音笑著說:“還真是有點把我,這個斗其實我走了一遍了,確實邪乎,但還不至於要命,主要裡面的東西實在太大太多,搬都搬不出來,毫不含糊的說,這個斗要是倒乾淨了,富可敵國都是謙虛的,就算整天揮霍,也夠子孫吃個三輩子。”

  老許的聲音說:“真的!?那還等什麼,快點開車!咱們早點到,免得被人先倒了。”

  管爺笑著說:“是這個道理,快開車,快開車,咱們倒了斗,我也好嘗嘗這個小嫩肉,你看著小子細皮嫩肉的,瞪眼的時候瞧得這叫人心癢,哎呦,又瞪我。”

  時敘說:“管爺您悠著點,這人是有來頭的。”

  管爺不屑的說:“什麼來頭?”

  時敘說:“他兩個叔叔,可是二十年前,道上赫赫有名的磊爺和九爺,雖然已經退出江湖這麼多年了,但是道上的人還都買帳的。”

  管爺明顯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強自鎮定,笑著說:“管爺我倒斗的時候,他兩個叔叔還穿開襠褲呢,再說了,如果他兩個叔叔聽到我管爺大名,估計要上趕著把自己的侄子送到我床上來!”

  管爺說的肆無忌憚,哪知道他們的話已經被別人聽見了。

  時敘說:“說些正經的,咱們這一道去蛇山,要走水路,管爺準備的怎麼樣?”

  管爺笑著說:“你這小子太謹慎,都問我三五遍了,包在我身上,只不過是條船,管爺還是弄得起的,再者說了,我還租了幾個人來做活兒,到時候把這些人帶上蛇山去,裝卸好了斗里的東西,再推下海,一了百了!”

  他說到這裡,溫白羽雖然不知道蛇山是什麼地方,但是也聽到關鍵詞,他害怕被人發現,就趕緊將手機掛斷了,然後塞回兜里。

  他掛斷的時候,時敘正往這邊看,似乎看到了什麼,卻沒有點破。

  万俟景侯聽到通話結束的聲音,低頭看了看手機,通話已經被掐斷了,臉色非常的難看。

  雨渭陽說:“溫白羽這是被綁走了?要帶他去蛇山?蛇山是什麼地方,是山海經里記載的那個?”

  唐子沉著臉,點點頭,說:“山海經有記載,‘北海之內有蛇山,蛇水出焉,東入於海。有五采之鳥,飛蔽一鄉,名曰鷖鳥’。”

  雨渭陽說:“那蛇山在哪?這不是傳說嗎,還真的有蛇山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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