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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白羽看著都抖了一下,實在不知道這條鮫人在生氣還是在高興。

  鮫人帶著倒刺的手撫摸在屏風上,似乎想要從裡面出去,也不知道這屏風是用什麼做的,他始終出不來。

  溫白羽說:“這個鮫人是怎麼關在裡面的,不是傳說中鮫人的力氣很大嗎,他怎麼撞不開這個玻璃?”

  雨渭陽說:“古時候哪有玻璃,這座墓雖然比襄王墓年代近,但是也是幾千年的古墓了,哪裡偷玻璃去。這個材質,我還是第一次見,什麼東西可以這麼光亮透明,如果古時候有這種材質,還要玻璃幹什麼?”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是鮫人骨。”

  溫白羽還想觀察屏風的材質,万俟景侯一說,他就嚇了一跳,說:“骨頭?”

  万俟景侯點頭說:“我曾經見過鮫人骨做成的盒子,因為鮫人骨非常珍稀,如果有人得到鮫人骨,都會做一些小件的東西,一把骨梳都能賣到天價,可以說是有市無價。這麼大面積的屏風,應該是把鮫人的骨頭磨成粉末,然後燒製成型,最後再打磨光亮”

  万俟景侯頓了頓,又說:“墓主很聰明,用鮫人的骨頭做成屏風,既堅固,又能威懾鮫人,而且這上面有符咒。”

  溫白羽說:“這不是聰明,這簡直不人道。”

  黑鱗鮫人始終沒有說話,也沒有唱歌,只是靜靜的看著九命,從剛開始的眼神複雜,變成了平靜,就像波瀾不驚的海面,而海底的世界,誰又知道呢。

  “咕咕……”

  “咕咕……”

  “咕咕……”

  就在這個時候,有青蛙的叫聲響了起來,溫白羽嚇得一抖,說:“青蛙!青蛙人的聲音!你們聽見了沒有?”

  雨渭陽點頭,說:“好像還不止一個……”

  他剛說完,就見有黑影從外面進入了主墓室,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至少有五六個青蛙人,他們從外面走進來,渾身長著膿包,身上滴答著濃水,一步步逼近眾人。

  “咕咕……”

  青蛙人的鴨嘴張開,一條細細長長的舌頭吐了出來,“啪”的一聲就向站的最近的雨渭陽捲去。

  雨渭陽沒見過這世面,還沒反應過來,腰上一緊,唐子迅速將雨渭陽抱在懷裡,向後退了幾步。

  “啪!”

  細長的舌頭打在地上,鑿出了一個窟窿。

  唐子急切的說:“雨老闆,沒事吧?”

  雨渭陽搖搖頭,只覺得青蛙人的舌頭,太噁心了,伸手死死抓住唐子。

  溫白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躲在万俟景侯伸手,說:“你看你看,果然能伸半米吧!”

  九命:“……”

  青蛙人很快撲了上來,万俟景侯把溫白羽護在身後,唐子摟著雨渭陽,可憐的九命孤家寡人一個,被兩隻青蛙人追著滿處跑。

  九命的動作非常靈活,但是別看青蛙人笨拙,舌頭卻異常靈活,九命連連躲閃。

  就在他躲過青蛙人的舌頭的時候,突然一條濃水濺在九命的胳膊上,“呲——”的一聲,頓時燒黑了一片。

  “嘖!”

  九命不耐煩的咂了一聲,剛要再躲,“嘭!”的一聲,突然有一隻青蛙人抓住了他的脖子,帶蹼的大手死死掐著他,青蛙人力道極道,把他按在地上。

  主墓室的石板地上一下出現一個大坑,九命差點被他一下按死。

  九命的臉色一下通紅起來,被掐的沒有力氣,突然抬腿“嘭”的狠狠踹了青蛙人一腳,只不過青蛙人被他踹的一晃,沒有鬆手,而他身上的膿包倒是破裂了。

  “呲——”

  又是一道濃水濺了過來,九命被濃水燙的一激靈,也不敢再踹了。

  溫白羽被万俟景侯攔在身後,一撇頭就看見九命躺在一個深坑裡,青蛙人掐著他脖子,九命的手開始還使勁掙扎,但是後來漸漸無力,一下掉了下來。

  溫白羽立刻大喊著:“万俟景侯,救、救人!貓要死了!”

  万俟景侯淡定的說:“那到底是救人,還是救貓。”

  溫白羽:“……”

  溫白羽心裡爆著粗口,這是多麼緊急的關頭,別說冷笑話了好嗎,一點也笑不出來啊!

  就在這個時候,屏風裡的黑鱗鮫人卻動了,他又動了起來,手貼在屏風上,張嘴說了一句什麼,好像是幽幽的歌聲,聲音低沉卻動聽。

  所有的青蛙人都立刻住手了,然後退開,聚攏在一起,跪在地上,虔誠的跪拜著屏風裡的鮫人。

  溫白羽:“……”

  九命差一點就被嚇死了,在他眼前發黑的時候,他似乎瞥見了屏風裡黑鱗鮫人的神色,冷漠冰冷,卻閃過一絲慌張,幾千年了,他從未見過黑鱗鮫人慌張的神情……

  “咳咳咳……”

  九命拼命的咳嗽著,從地上爬起來。

  溫白羽看他嘶聲力竭的,說:“你沒事吧?”

  九命扶著膝蓋劇烈的咳嗽著,擺了擺手,根本說不出一句話,胳膊上和腹部都有漆黑的燒傷。

  溫白羽又說:“小栓,你不要這麼的咳,要不吃個血饅頭吧。”

  雨渭陽:“……”

  九命納悶的說:“血饅頭是什麼?聽起來像巫術。”

  溫白羽嫌棄的說:“沒文化真可怕,連血饅頭都不知道,少年要好好讀書才有前途啊。”

  雨渭陽:“……”

  低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屏風裡的黑鱗鮫人又說話了。

  溫白羽說:“他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

  万俟景侯說:“他說只要把他放出來,他可以不讓這些海底人攻擊咱們。”

  溫白羽點點頭,說:“可是,這樣怎麼放出來?”

  万俟景侯簡單明了的說:“砸開。”

  “砸開?”溫白羽詫異的說:“就這麼簡單?”

  九命炸毛起來,說:“不能放他出來!黑鱗鮫人是狡猾的種族,說話從來不算數,根本不守信用!”

  黑鱗鮫人聽見九命的話,突然震怒起來,他渾身的鱗片似乎都豎了起來,形成鋒利的鎧甲,一雙冰藍的眼睛眯起來,長著倒刺的手“嘭”的一聲砸在屏風上。

  屏風裡的水激烈的震盪起來,甚至整個墓室都因為這一砸猛烈的搖晃著,有碎石從墓頂掉落下來。

  溫白羽顫聲說:“有話好好說,別激動,墓要塌了!”

  九命也被黑鱗鮫人的震怒嚇到了,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肩膀,像一隻受傷的小貓,後退了半步,用亮亮的眼睛吃驚的看著黑鱗鮫人。

  黑鱗鮫人這才慢慢的收攏豎起來的鱗片,低沉的嗓音說了句什麼。

  九命立刻說:“不可能!我赴約了,只……只不過晚了一天而已,根本沒看見你!”

  黑鱗鮫人又說了一句什麼,九命突然睜大眼睛,有些震驚,然後低下頭,久久不能言語。

  溫白羽看他的表情,好奇的要死要死的,心裡那叫一個癢,偷偷的拽了拽万俟景侯,說:“他們在說什麼啊?”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黑鱗鮫人說九命才是失言的小人,鮫人等了他三百年,九命最後卻沒有來。九命的話你聽的懂吧。”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說:“廢話。”

  万俟景侯又說:“黑鱗鮫人說,他等了九命三百年零一天,河水來了一個貪婪的人,把水抽乾,抓住河底的族人,用族人的骨頭做成屏風,抓住了他,把他關在這裡,幾千年。”

  九命沒有在說話,他以為是鮫人失約,結果是因為自己的遲到,黑鱗鮫人一直在等他,反而等到了被禁錮千年。

  溫白羽想著,這還真是陰錯陽差,這個黑鱗鮫人也怪可憐的。

  溫白羽說:“那就把屏風砸開吧,放他出來,都好幾千年了。”

  九命卻搖頭,說:“說是砸開,聽起來輕巧,但是其實一點也不簡單。鮫人骨是陰冷之物,必須有正陽之氣相剋才能砸開。而且……而且砸開屏風,就等於砸裂鮫人骨,他又是鮫人王,會承受裂骨之痛……”

  他說著,頓了頓,又說:“我只有八條半的尾巴,沒有第九條尾巴就不是正陽之氣。”

  九命抬頭看向唐子,說:“而墳呢,本身是正陽之氣,但看他的樣子,靈力正在逐漸枯竭,也難以砸開這麼大面積的鮫人骨。”

  雨渭陽一聽“枯竭”,下意識的手一緊,抓住唐子的手,唐子感受到雨渭陽的緊張,笑著說:“沒事的,雨老闆。”

  九命最後看向万俟景侯,說:“你就算能力再大,也是至陰,完全沒法砸。”

  溫白羽這個時候擼胳膊挽袖子,說:“快,是時候給我一個槓桿,讓我把地球翹起來了,你們這些不正常的人,果然只有我是正常人,來來來,讓我砸。”

  雨渭陽:“……”

  九命說:“你一個凡人,怎麼砸?”

  溫白羽說:“可是我是正常人啊,人身上不都有陽氣嗎?”

  九命說:“話雖如此,不過人身上的陽氣也不多,讓你砸還不如讓墳來試試。”

  溫白羽:“……”

  溫白羽覺得,自己好像被鄙視了!

  溫白羽不信邪,從包里掏出工具,一把錘子,然後活動了活動手腕。

  万俟景侯說:“別逞強。”

  溫白羽說:“放心好了。”

  他說著,握緊錘子,“嘭!”的一聲巨響,用力砸在屏風上。

  一聲巨響,屏風裡的水一下激盪起來,黑鱗鮫人全身的鱗片都豎了起來,手背上的倒刺也豎了起來,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而屏風,連一個裂fèng也沒有……

  溫白羽被震得虎口發麻,瞪眼看著屏風,哼了一聲,說:“是個誤會,等我再試試。”

  “嘭!!!”

  第二下砸下去,墓室開始劇烈的顫抖,青蛙人跪在地上都開始搖晃,黑鱗鮫人漂浮在水裡,緊緊攥住雙手,手背上青筋爆裂,顯得異常兇悍可怕。

  九命看他的樣子,說:“別……別砸了。”

  黑鱗鮫人卻說了一句話,然後伸起手來,輕輕的撫摸著屏風壁,他的手指下,屏風上已經有了一道裂痕……

  溫白羽激動的說:“裂了!我就說我能行!”

  万俟景侯和唐子也有些吃驚,雖然只是砸開這麼簡單的動作,但是如果陽氣不足,或者正陽不純,肯本連裂fèng都砸不出來。

  看起來溫白羽確實是與眾不同的。

  溫白羽對屏風裡的黑鱗鮫人笑了笑,說:“我要再砸了,你可忍住。”

  他說著,舉起錘子,“嘭!”的一聲又砸了第三下。

  “嘩啦——”

  隨著第三下錘子落下,一聲巨大的水聲也隨之傾瀉而來,巨浪拍在溫白羽身上,一下把人澆了個透心涼,屏風碎裂,海水傾瀉而出,大量的珠寶也隨著海水泄出,全都砸在溫白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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