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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槽臥槽!

  溫白羽心中哀嚎,曾幾何時,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万俟景侯竟然學會了裝委屈!!

  溫白羽看著万俟景侯的表情,感覺自己就像壓榨苦難人民的萬惡的資本家一樣,簡直不可饒恕。

  溫白羽趕緊抓住万俟景侯的袖子,然後很慫的咽了口唾沫,小聲的說:“呃……我是說……這是墓里……不、不太好,等……等出去的話……”

  溫白羽實在說不下去了,好想咬掉自己的舌頭,自己是個直男,溫家還等著他來傳宗接代呢,溫白羽的父母去世的早,兩個叔叔都是光棍,溫白羽算是獨苗,溫白羽就想抱頭痛哭,自己這唯一的獨苗就要頂不住了,馬上彎的不行不行的了,不知道溫家的祖墳上會不會冒青煙……

  万俟景侯聽他這麼一說,隨即又恢復了平時的表情,然後握住溫白羽的手,還在他的手心裡輕輕颳了一下,說:“好。”

  好什麼好啊!

  一點也不好!

  溫白羽哭著一張臉,把自己的手從万俟景侯的手裡抽出來,然後說:“行了,咱們繼續走吧。”

  万俟景侯首先站起來,從背包里拿了紙巾,又把水灑在地上,把地上溫白羽的血跡給擦乾淨。

  溫白羽看著他的動作,不解的說:“怎麼還給古墓打掃衛生啊?”

  雨渭陽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万俟景侯清理乾淨血跡,說:“以免被不乾淨的東西,或者粽子發現。”

  溫白羽點點頭,覺得很有道理,万俟景侯做事就是這麼嚴謹!

  就聽万俟景侯又繼續說了一句,“你的血……味道很好。”

  溫白羽:“……”

  溫白羽想要收回前言,万俟景侯做事就是這麼神神叨叨……

  他們出了石室,繼續往裡走,墓道里都有壁畫,除了第一個墓道提到了鴻鵠,其他墓道的壁畫都是描繪襄王功績的,看起來似乎是個好君主,就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美化的成分了。

  溫白羽看著墓道,突然“咦”了一聲,用手電照著其中一幅。

  這幅壁畫是一個少年,少年樹林裡,下著大雨,他懷裡抱著一隻受傷的小鳥……

  溫白羽瞪著壁畫,雨渭陽說:“這是什麼意思?這個少年也是襄王嗎?”

  溫白羽說:“我在龍背古村的龍冢里看到過一個幻境,就和這個壁畫一模一樣……襄王在早年的時候救過一隻受傷的白鳥,白鳥的左翅斷了一根翅骨,當時雨下的很大,襄王就把小鳥放在懷裡遮雨。”

  “左翅?”

  雨渭陽說:“這麼說,襄王還對鴻鵠有恩了,也是左翅,怪不得襄王要鴻鵠的骨頭,鴻鵠就毫不猶豫的把骨頭剔給了他,原來是報恩嗎?”

  万俟景侯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著那壁畫,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想什麼,但又想不到。

  墓道里都有扣著的銅鐘,溫白羽這回長了記性,緊緊跟著万俟景侯,什麼也不碰。

  溫白羽小聲說:“你說這真奇怪,墓道里全是死人,卻沒有粽子。”

  万俟景侯說:“銅鐘下面的,應該都是盜墓賊,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溫白羽抖了一下,說:“那……那也夠狠的,腸子都流出來了……”

  雨渭陽一想到剛才那場景就噁心,捂著嘴說:“快別說了!”

  他們一直往裡走,慢慢的花紋更加考究,氣息也越來越陰涼,溫白羽搓了搓胳膊,說:“怎麼這麼冷?”

  万俟景侯說:“是屍氣。要到主墓室了。”

  他一說完,溫白羽和雨渭陽都愣住了,前面一扇大門,門是從下往上升起的樣式,門已經被打開了,而且下面還卡著東西,不讓門再落下來。

  大門沒有完全撐開,下面一條能供一個成年男人爬行的空隙,可以鑽進去。

  他們必須彎下腰來,才能看到裡面的場景。

  還不等三個人走過去,就聽門裡竟然傳出了聲音,一個男人悽厲的喊叫聲。

  “不!!不要!!救命啊!救我!啊啊啊啊——”

  溫白羽和雨渭陽都被這悽慘的喊聲給叫的全身發毛,但是他們什麼也看不見,更加不敢趴下去往裡看。

  隨即是“啪”的一聲,有東西掉在了開啟的門邊,一片血橫著濺了出來。

  溫白羽還在發愣,已經被万俟景侯攬著腰一帶,錯後了一步,血跡沒有濺在他的身上。

  而雨渭陽就沒那麼好運了,他站在門邊上,感覺褲腿上一陣濕熱,低頭一看,竟然是血跡濺了上來,就在門邊上,一隻斷手躺在那裡,還在往外冒著血!

  雨渭陽臉色發白,胸口一陣發堵,嘴唇抖了兩下,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退了好幾步,靠在牆上狠狠喘氣。

  溫白羽看他那模樣,知道是被嚇壞了,万俟景侯伸手讓他後退,說:“你們站在這裡別動。”

  溫白羽想要抓著他,說:“你幹什麼去?”

  但是万俟景侯的動作更快,溫白羽一眨眼,他已經矮身一滑,快速的穿過大門。

  溫白羽還想叫他,就看見那隻斷手,搖了搖牙閉上嘴,過去扶住雨渭陽。

  雨渭陽臉色慘白,似乎暈血,地上一大片血跡,讓人看了作嘔。

  大門裡靜悄悄的,万俟景侯進去之後,一點兒聲音也沒有,就在這個時候,墓道里傳出“噠噠”的聲音。

  溫白羽和雨渭陽同時緊張起來,黑暗的墓道里傳來光亮,溫白羽就覺得眼睛被亮光一閃,隨即有人大喊:“有人!別動!再動開槍了!”

  是幾個衣著統一的人從墓道里走了出來,他們每人都挎著槍,看見裡面有陌生人都吃了一驚,然後又看到地上的斷手和血跡。

  幾個男人臉上都露出恐懼的神色,一個人說:“他……他們是人是鬼!”

  “不會是粽子吧!?”

  “管他們是不是粽子!給一梭子!要是粽子,就讓他死的更透點!”

  他們說這,就舉起槍來,對著溫白羽和雨渭陽。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石門發出轟隆隆的響聲,竟然一點一點的往上抬起。

  然後幾個男人端著槍,臉上突然露出極度驚恐的表情,牙關咯咯作響的瞪著二人身後,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溫白羽還以為万俟景侯出來了,但是看到他們的表情,就感覺很不對,而且背後湧來一股陰森的冷意,似乎真的有什麼站在了他們背後。

  溫白羽和雨渭陽都下意識的不敢回頭,僵直的站著。

  幾個男人牙關顫抖的更大,聲音抖動說:“鬼……鬼……鬼!!”

  一個男人猛地扣動扳機,但就在手指扣下的一瞬間,他突然睜大雙眼,五孔流血,“嘭”的一聲向後跌倒,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幾個男人都嚇得後退好幾步,隨即調頭就跑,沒命的大喊著沖向墓道里。

  溫白羽和雨渭陽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慶幸好,還是不幸好。

  溫白羽雙手死死握緊,猛地回頭,“呼”的一陣風吹過,等他轉過頭的時候,身後已經沒有人了,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有,更別說鬼影了!

  石門大開著,裡面放著兩具棺槨,放眼望去極盡奢華,但最重要的是,主墓室里沒有人!

  沒有万俟景侯。

  溫白羽心臟一緊,說:“万俟景侯呢?”

  兩個人衝進墓室,除了陪葬品,棺槨,裡面靜悄悄的,什麼也沒有。

  雨渭陽說:“這裡會不會有機關,可以通向別的地方?不然万俟景侯怎麼突然消失了?”

  他說著,一回頭,頓時嚇了一跳,只見墓室中一個棺槨竟然是開著的,裡面躺著一個人。

  但仔細一看,並不是人,而是一塊巨大的玉雕。

  女人靜靜的躺在棺材裡,雙目閉合,面容安詳,她的頭髮盤起來,穿著一身鮮紅色旗袍。

  就算女人合著眼睛,也能看得出來,她眉眼的樣子,和雨渭陽真的有幾分相似!

  女人的手上捧著一塊血玉……

  溫白羽睜大眼睛,說:“這就是村民說的小紅?”

  雨渭陽說:“她手上的是血玉!”

  溫白羽什麼也不敢動,只好挨近兩步低頭去看,血玉並不完整,看起來磕碎了一部分,只剩下一個不規則的形狀,那血玉的顏色十分溫潤,但一想到這是如何侵泡而成的,頓時又讓人不寒而慄。

  溫白羽奇怪的說:“為什么小紅要安葬在襄王的墓里?”

  雨渭陽也不知道,溫白羽說:“咱們還是先找万俟景侯吧。”

  溫白羽在墓室里轉了一圈,沒有看到任何像機關的東西,他又不敢隨便觸碰,就在他無計可施的時候,突然發現另外一具棺槨上有個熟悉的花紋。

  溫白羽快步走過去,不禁有些吃驚,另外一具棺槨的側面,在很不起眼的地方,刻著一個火焰的紋飾,然後旁邊刻了些蠅頭小字,溫白羽看不懂,就想叫雨渭陽來看。

  溫白羽剛說:“雨渭陽!快……”

  快來看沒有說完,棺材蓋子突然悄聲的劃開了,溫白羽嚇得睜大眼睛,從棺材裡伸出一隻大手來,一把抓住溫白羽,轉瞬之間將溫白羽拖進了棺材裡。

  雨渭陽聽到聲音回頭的時候,棺材蓋子已經悄悄合上了,雨渭陽一轉頭,身後就沒了人,連溫白羽也不見了。

  雨渭陽頓時緊張起來,不敢大聲,說:“溫白羽?你在哪裡?溫白羽?”

  沒有人回答他……

  溫白羽被拖進棺材的一霎那就暈了過去,棺材底下是空洞的,那人拖著他往下走,下了洞,將溫白羽抗在肩膀上。

  棺材下面別有洞天,又有墓道連接,儼然是墓穴的地下二層。

  那人扛著溫白羽一直往前走,走到岔路的時候,忽然就駐了足,也沒有轉頭,而是呵呵低笑,對著黑暗的墓洞,陰沉的笑著說:“真沒想到,你竟然活著走出來了,想要支開你果然不容易,你讓我很吃驚。”

  万俟景侯站在黑暗中,他身上全是血,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深可見骨,正往外冒著血,但所有的傷口都在自動癒合著。

  万俟景侯臉色陰冷,充斥著一股遊走在急躁邊緣的氣息,眯眼盯著扛著溫白羽的人,說:“放下他。”

  那人並不放下溫白羽,只是說:“我要他的血。”

  万俟景侯的聲音冷冷的,帶著一股讓人恐懼的暴戾,說:“我說了,放下他。否則先殺了你。”

  第34章 墳(下)+魚吃貓(上)

  墳(下)

  那人笑了一聲,似乎聽到什麼笑話,說:“你以為我還能活多久?你以為我要溫白羽的血,是讓自己長生不老嗎?臘月一過,就是我的大限,三十個年頭,對於我來說,已經足夠了,只剩下幾個月,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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