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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白羽又把小鬼塞進了旅行包里,雖然要靜觀其變,但是溫白羽嚇得根本睡不著覺,連做樣子都做不出來。

  他和万俟景侯躺在土炕上,窗戶漏風吹的是陰風,冷的溫白羽打哆嗦,溫白羽剛開始是“矜持”的,後來禁不住腦補,還有“砰砰”的門窗晃動聲,就像鬧鬼一樣,最後很不矜持的窩在万俟景侯懷裡直打哆嗦。

  万俟景侯看起來心情很愉快,側躺在土炕上,伸手握住溫白羽的手,把人整個抱住。

  溫白羽絲毫沒感覺到這姿勢有什麼不妥,一邊哆嗦一邊小聲說:“怎麼還不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倒是來痛快的啊!”

  万俟景侯被他豪邁的說法逗笑了,似乎心情更是好,頭湊過來,在溫白羽耳邊“噓——”了一聲,說:“來了。”

  臥槽……

  是鬼來了!沒準是山鬼!万俟景侯卻用如此之蘇的嗓音說出來,溫白羽已經無力吐槽了。

  溫白羽嚇得閉緊眼睛,就聽“吱——”一聲,門被推開了,然後是地板“咯吱、咯吱、咯”的聲音,隨即是“咯咯、咯咯、咯咯”的怪聲。

  溫白羽雖然閉著眼睛,卻感覺到那東西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咯咯”的怪聲越來越清晰。

  過了很久,溫白羽嚇得雙手冰涼,聲音突然沒了,一片死寂,但是溫白羽卻感覺到那東西並沒有走,溫白羽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突然就睜開了雙眼。

  他一睜眼,只見一個面色發青,兩眼圓睜,滿臉褶皺的人,正是那個村民,趴在床上,就在万俟景侯的後背,舉著雙手,就要抓住万俟景侯。

  溫白羽大喊一聲“小心!”

  万俟景侯霎時雙眼一張,眼裡滿是戾氣,手間銀光一閃,“唰”的一聲,龍鱗匕首已經出竅。

  山民被匕首劃傷,嘴裡發出“咯咯”一聲粗吼,“嘭”的一聲從土炕上滾下來,跌在地上。

  山民抬起頭來,似乎這個時候才看清楚溫白羽,然後情況立時詭異起來,山民竟然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起來,“嘭”的雙膝一彎,結結實實跪在地上,連連對著溫白羽磕頭,說:“大粽子,饒命也!”

  溫白羽:“……”這是什麼腔調?!

  溫白羽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自己剛才太嘶聲力竭了,弄得面相扭曲嗎,不然哪裡像粽子。

  溫白羽想了想,自己現在頂著的是万俟景侯的臉,那就更不像粽子了,你見過長得這麼完美的粽子嗎?!

  溫白羽說:“你認識我?”

  山民跪在地上,仍然不起來,只是萬分小心的說:“沒見過,但是聽坑友說起過,所以略知一二,方才天太黑,沒看清楚是大粽子,不然借我一百二十個黑驢蹄子,小人也不敢對大粽子不恭敬……”

  坑友是什麼鬼,黑驢蹄子怎麼又出現了,還有為什麼這個山民總是反覆說自己是大粽子,你才是粽子吧!

  万俟景侯冷冷大看了他一眼,說:“你為什麼在這裡。”

  山民哆嗦了一下,似乎覺得這個人面相雖然溫和斯文,但是怎麼說起話來,比大粽子還可怕?

  山民仍然跪著,像受氣包一樣,老實的招供,說:“不瞞兩位大人,小人只是這山里土坑中的一個粽子……”

  溫白羽心裡臥槽了一聲,果然是粽子!

  粽子繼續說:“前幾個月,這一帶來了許多人,似乎在找什麼,把山里大大小小的墓穴都掘開了,棺槨陪葬,只要能打開的全打開,能砸開的全砸開。小人的屍骨被拋在山裡,純粹是為了生計,才裝作山民的。這深山老林的,根本沒人過來,所以小人還沒做過壞事,饒、饒命啊!”

  万俟景侯說:“掘墓的那些人,走了嗎?”

  粽子搖頭說:“沒走沒走,就在山裡,還扎了帳篷,似乎要常住,隔三差五還能聽見炸藥聲。”

  万俟景侯問完了話,就讓粽子走了,粽子千恩萬謝的。

  第二天早上,雨渭陽仍然是神清氣慡的,還對他們說:“睡得真好,有戶人家就是不錯,不過昨天晚上咱們就要在外面淋雨了。”

  溫白羽:“……”

  雨渭陽還左右看了看,說:“那個山民呢,怎麼人不見了?”

  溫白羽心想著,無知就是好啊……

  外面雨已經不下了,三人上了車,雨渭陽繼續把車子往裡開,直到車子走不動了,三人才下了車,溫白羽提著旅行包跟在他們後面。

  雨渭陽帶路,很快就到了瓷片的出土處,不過讓人驚奇的是,土坑變得更大了,而且雨渭陽所說的盜洞,也變得更大了。

  盜洞套著盜洞,顯然是被人挖掘的,旁邊有很多勘探的小窟窿,盜洞非常深,裡面漆黑一片。

  万俟景侯從包里拿出手電,交給溫白羽,說:“拿著照明,咱們下去。”

  雨渭陽說:“等等,你們真要下去?”

  溫白羽說:“當然要下去,不然走這麼遠幹什麼。”

  雨渭陽想了想,說:“那我也下去。”

  万俟景侯走在最前面,第一個進了盜洞,溫白羽跟在後面,雨渭陽走在最後,雖然有照明,但是洞裡還是昏暗一片。

  他們走了幾分鐘,土洞接上了石牆,雨渭陽睜大了眼睛,震驚的說:“這就是金剛牆?我還是第一次見。”

  牆面已經被人敲掉了好幾塊磚,可以供一個成人爬進去。

  奇怪的是,牆洞上卻攔著一條用黃符編成的“警戒線”,似乎不讓人進去。

  雨渭陽伸手挑了挑那“警戒線”,說:“這是幹什麼用的?”

  溫白羽也覺得奇怪,難道是防止粽子跑出來嗎?

  他也學著雨渭陽的動作,想要摸摸那些黃符,就聽万俟景侯突然沉聲說:“別動!”

  然而溫白羽已經碰到了那些黃符,只覺得手指尖像是被火燎了一樣,“呲——”的一聲,似乎什麼燒焦了,指尖的皮膚一下被灼燒成黑色,疼的溫白羽一個激靈,連痛呼都痛呼不出來了。

  万俟景侯一把抓住溫白羽的手,眼裡全是暴戾,一把將黃符扯掉,扔在地上,說:“讓你別動。”

  溫白羽疼的冷汗直流,他哪知道雨渭陽動了沒事,万俟景侯動了也沒事,自己動了就成這樣了。

  万俟景侯又說:“怎麼樣,很疼?”

  溫白羽勉強搖了搖頭,說:“沒、沒事,好多了。”

  溫白羽說完,突然想到,中元節那天,他們在墓道里,有一幫人往他們身上扔黃符,溫白羽當時看見万俟景侯的手背蹭到了黃符,也瞬間燒成了黑色,只不過當時太亂,誰也沒有注意。

  溫白羽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自己頂著万俟景侯的身體,雖然有痛覺,但是指尖的黑色慢慢在退卻,一點點的自我癒合著,他越來越覺得奇怪,難道問題不在自己,而是万俟景侯的身體不能觸碰黃符?

  溫白羽心裡卻突突的猛跳,可是為什麼,万俟景侯的身體不能觸碰黃符?

  第31章 鳩占鵲巢(下)

  等指尖的黑色完全退卻也不過一分鐘的時間,万俟景侯這才鬆了一口氣,斂去眼中的暴戾,說:“好了,進去吧,不要隨便碰東西。”

  溫白羽老實的點了點頭,真別說,碰到黃符的一瞬間,就跟徒手捏烙鐵似的,疼的要死要死的,溫白羽真的不想再碰了。

  雨渭陽剛剛也見識了一把,雖然他沒被灼燒,但是並不知道其中的道理,還以為黃符有蹊蹺,不覺更加對古墓好奇起來。

  三個人順次從金剛牆的窟窿里爬了進去,溫白羽說:“那些人在墓口攔黃符,到底幹什麼用的。”

  万俟景侯慢慢的往裡走,說:“道理很簡單,說明這墓里有東西。”

  溫白羽和雨渭陽被他低沉的聲音一說,頓時後背一激靈。

  万俟景侯也不回頭,繼續說:“把你的匕首拿好。”

  溫白羽趕緊使勁點頭,然後從單靴里拿出匕首,“哧——”的一聲拔出鞘來,一手拿著匕首,一手緊緊握著鞘。

  雨渭陽不禁多看了溫白羽手裡的匕首一眼,說:“你手裡拿的是真貨?”

  溫白羽笑眯眯的說:“當然是真貨,還是從棺材裡拿出來的!”

  雨渭陽想了想道上關於万俟景侯的傳聞,也就相信了,不過雨渭陽實在是想不明白,眼前這個人連酒器都認不出來,怎麼會被道上傳的神乎其神……

  雨渭陽恐怕想一輩子也想不明白。

  他們往墓里走,過了金剛牆,就算真正的進墓了,墓道里隔幾米就會出現一個火焰一樣的花紋,是畫上去的。

  溫白羽指著花紋,說:“又是這個花紋,這不是孫霞手臂上的紋身嗎,要吃小孩心臟的那幫人,也都紋著這個標誌。”

  万俟景侯伸手摸了摸火焰的花紋,沒有說話。

  他們再往裡走了幾步,雨渭陽腳下忽然“喀拉”一聲,像是踢到了什麼東西,他是第一次下墓,嚇得雨老闆“啊”的大叫了出來,溫白羽不明所以,也嚇得一個激靈,一把抓住万俟景侯直發抖。

  等溫白羽鎮定下來往腳下一看,原來雨渭陽是踢到了一個空罐頭!

  溫白羽盯著罐頭,說:“這……難道粽子還吃罐頭啊?”

  万俟景侯說:“看來掘墓的那些人已經打算在這裡常駐了。”

  溫白羽鬆了一口氣,轉頭瞪向雨渭陽,說:“別嚇唬人,一個空罐頭就嚷這麼大聲。”

  雨渭陽還在喘粗氣,嚇得臉色明顯更白了,說:“我怎麼知道是空罐頭,墓里有空罐頭才詭異吧。”

  溫白羽覺得說的也對……

  他們繼續往裡走,很快就進入了第一個墓室,裡面沒有棺槨,但是有很多陪葬品,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就像那個山民粽子說的,只要是能敲開的東西,全都被敲開了,地上的碎瓷瓶,碎器皿很多,看起來這批人十分野蠻。

  地上還散亂著黃符,溫白羽走過去,就見黃符底下壓著一樣東西,說:“這底下有東西。”

  万俟景侯走過來,用腳踢開黃符,露出了底下的一把槍。

  雨渭陽說:“是槍?”

  万俟景侯說:“把槍丟下了,看起來這裡發生過什麼。”

  溫白羽一哆嗦,說:“是不是有粽子起屍了?”

  万俟景侯搖頭說:“不知道。”

  墓室的另一頭有墓道連通,三個人走出墓室,進入了墓道,走了幾步就發現前面有亮光,竟然是一個手電掉在地上。

  溫白羽跟著万俟景侯往前走了幾步,溫白羽突然眼睛一張,裡面滿是恐懼,然後捂住嘴,立馬就要吐出來,万俟景侯趕緊把他攔在身後,擋住他的視線。

  雨渭陽走在最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奇的伸頭一看,頓時明白了什麼叫好奇心害死貓,一股噁心的感覺沖向嗓子眼,哇的乾嘔了一聲,幸好他們早上沒來得及吃飯,不然全都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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