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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俟景侯在瞬息之間抬手一捏,溫白羽只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衝力,被万俟景侯穩住下盤硬生生接住了。

  溫白羽被衝力一震,“嘶——”的抽了一口冷氣,斷了的腿直疼。

  溫白羽抬頭一看,只見石門之後真的站著一個人,而且絕對是活人,因為那個人他們認識。

  是魏爺!

  魏爺還是一身西服,不過已經灰土的不成樣子,顯得異常狼狽,他的西服上破了口子,還有血跡。

  最重要的是魏爺手裡顫巍巍的舉著一樣東西,溫白羽定眼一看,竟然是槍!

  而且槍口還衝著他們!

  万俟景侯的食指和中指指尖,捏著一顆子彈……

  顯然就是剛才魏爺朝他們開的槍。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把子彈往魏爺腳邊一丟,“喀拉……”一聲輕響,魏爺卻嚇得跟丟了魂兒似的,顫巍巍的舉著槍,大喊:“怪物!怪物!你……你這個怪物!”

  溫白羽看他情緒激動,就怕他又開槍,果然就聽“嘭”的一聲,不過這回万俟景侯沒有去接子彈,而是快速的側身閃開,溫白羽的腿沒有再疼。

  他們身後的石壁被子彈打了一個窟窿,“轟隆”一聲,掉下來好多碎石塊兒。

  魏爺眼看著万俟景侯躲過了第二次,更是驚恐,大喊:“你是怪物!!別!別過來!!不然我開槍了!”

  万俟景侯只是淡淡的看著他,說:“如果你想被活埋在墓里,大可以繼續開槍。”

  溫白羽也受不了魏爺了,這么小的膽兒,竟然還盜墓,當下拿手電照著魏爺的眼睛,說:“沒看掉石塊兒了麼,再開槍墓塌了。”

  魏爺被手電一照,嚇得伸手去捂眼睛。

  溫白羽這時候才有功夫去看墓室。

  比剛才的石室要大得多,同樣有很多青銅大鼎,石室中間建造了一個層層而上的石階,石階上是一個大的石台,石台上赫然放著一口棺槨。

  只不過棺槨已經被拆開了,棺材板子翻在地上,已經斷做兩截,顯然是被人強行拆開的。

  墓室的四周刻畫著壁畫,壁畫的內容看一眼就知道了,是龍背古村,村民特有的服飾很明顯。

  溫白羽看著高高石階上的棺槨,說:“棺槨打開的,粽子不會跑出來了吧?”

  万俟景侯還沒說話,魏爺已經開口了,說:“什麼粽子!別瞎說,我魏爺下了一輩子墓,還沒見過活的粽子,都是人嚇人而已!”

  溫白羽“切”了一聲,魏爺又說:“別不信,那個棺槨就是我們之前打開的,裡面根本沒有粽子,連個屍體都沒有。”

  溫白羽納悶了,棺槨里不放屍體?

  於是說道:“那有什麼?”

  魏爺說:“有玉……”

  他說到這裡,突然住了聲兒,顯然不想告訴溫白羽。

  溫白羽笑了一聲,說:“我知道,有玉牌,是麼?”

  魏爺突然睜大了眼睛,說:“你怎麼知道!?”

  他說著,突然變成了猙獰的笑容,發狠的說:“我知道了,剛才偷聽我們說話的,就是你們,對不對!你們都聽到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溫白羽看他表情猙獰,有點可怕,不過一想到他家万俟景侯不僅能打粽子,連子彈都能接,那還怕什麼?

  至於怎麼是他家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溫白羽說:“怎麼不客氣,再開槍?大家一起活埋?”

  魏爺氣的瞪著雙眼,“敷敷”的喘著粗氣。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万俟景侯突然神色一變,說:“別說話。”

  溫白羽當即就捂住自己嘴巴,雖然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對万俟景侯的話那是言聽計從。

  万俟景侯突然回身伸手按了一下墓室內的石燈,就聽“轟隆隆”的巨響,石門又從兩側合上。

  魏爺大喊:“你幹什麼!”

  万俟景侯並不理他,溫白羽捂著嘴,小聲的說:“怎麼了?”

  万俟景侯皺眉說:“那個孩子來了。”

  第17章 龍背古村7

  溫白羽一聽“那個孩子來了”,這句話本身並不可怕,但是一聯想到剛才遇到的那個血瞳的孩子,溫白羽就覺得腦袋頂一陣陣發麻,心裡直打哆嗦。

  溫白羽還是保持著捂著嘴的動作,小聲說:“怎……怎麼辦?”

  万俟景侯還沒有說話,魏爺已經搶著問:“什、什麼孩子?”

  溫白羽看了魏爺一眼,顯然魏爺現在特別緊張,而且非常恐懼,就像幹了虧心事兒似的。

  溫白羽說:“一個紅眼睛,沒有右手的孩子,六七歲大。”

  魏爺嚇得哆嗦一下,手上的槍一個不穩,差點兒掉在地上。

  魏爺顫抖的說:“門關了,那個……那個孩子進不來吧?”

  溫白羽覺得好笑,說:“那是個大粽子,你說石門他進不進得來?”

  魏爺一下急了,說:“怎麼辦!”

  他說著往牆角走,指著牆角的一個洞說:“我也是從上面掉下來的,然後從這個盜洞爬進來的,可是這個盜洞只連著一個耳室,是死胡同!”

  溫白羽說:“你那個同伴呢?”

  魏爺爆了一句粗口,說:“他娘的!什麼同伴?!那個死瘸子,我們掉下來之後,我就暈過去了,等醒過來的時候,那死瘸子已經不見了,連著背包和……和玉牌都沒影兒了。”

  就在說話這功夫,石門後果然傳出微妙的聲音來,起初是“呲啦——呲啦——”的聲音,仿佛什麼東西蹭著地,一直往前拖的聲音。

  這聲音雖然不響,但是迴蕩在墓室里,竟然讓人毛骨悚然的。

  眾人聽見聲音,都是屏住呼吸,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緊跟著“呲啦”的聲音一下消失了,然後停頓了幾秒鐘,石門突然發出“哐!”的一聲巨響,溫白羽甚至能感覺到石門被撞得撼動起來。

  魏爺嚇得臉上蠟黃,說:“這……這這……”

  石門被巨力一撞,緊跟著又是“哐!”的一聲,墓室的石頂竟然“噼噼啪啪”的開始掉碎石。

  “哐!”

  “哐!”

  隨著巨力不斷的撞擊石門,那巨大的石門上竟然出現了裂fèng,“喀拉拉”裂開,裂fèng越來越大。

  魏爺驚叫一聲,喊著:“來了!他要撞進來了!怎麼辦!”

  万俟景侯自始至終沒有說話,只是環顧了一下墓室,忽然邁開步子,不是往盜洞去,而是大步往放棺槨的石階上走去。

  溫白羽伏在他背上,說:“這是去幹什麼?”

  溫白羽說話間,万俟景侯已經快速的爬上石階,來到石台上,石台上擺放著一口棺槨,棺槨的內壁竟然也刻著花紋,而且雕刻非常精緻,一隻展翅昂頭的鳳凰,鳳凰的羽毛舒展著,看起來既高貴又霸氣。

  万俟景侯只是低頭看著那棺槨,這時候魏爺害怕的要死,他好像比溫白羽還要害怕,臉色一直很難看。

  溫白羽也看著那棺槨,棺槨的內壁除了雕刻,看不出別的,棺槨的正中間有一個圓形的凹槽,想必就是放置玉牌子的。

  溫白羽納悶的說:“怎麼又是鳳凰,難道這墓也和襄王有關麼?”

  万俟景侯聲音很淡然,說:“這不是鳳凰。”

  溫白羽說:“不是?”

  万俟景侯好像沒有聽到石門被撞擊的巨響,照樣很鎮定,一點兒也看不出來緊張恐懼。

  万俟景侯給溫白羽解答說:“山海經有記載,‘南有玄鳥,生六尾,非梧桐不棲,非甘露不飲,其名為鳳’。”

  溫白羽聽著,“啊”了一聲,指著棺槨內壁的雕刻,說:“這隻有五條尾巴。”

  万俟景侯點頭說:“傳說鳳凰乃是神鳥,負責為人間帶來祥瑞,然而有的鳳凰卻留戀人世,與凡人結合,其後代少一尾。”

  溫白羽聽著万俟景侯低沉的聲音,似乎感覺也不是那麼害怕了,反倒是魏爺急的似乎要尿褲子,哆嗦著說:“別、別講故事了!咱們快跑吧!要來了!他要來了!”

  万俟景侯不去理他,繼續說:“少一尾就不是神鳥,而且這種鳥只棲息在墳頭的樹上,所以人們覺得這種鳥不吉利,是災禍和凶煞的象徵。”

  溫白羽說:“那還有人把這個東西刻在棺材上?大家不都講究風水麼?”

  万俟景侯說:“正因為這種鳥只落在墳頭的樹上,所以也有人把它視為守墓的神鳥,稱它為‘墳’。土夫子們下斗都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凡是見到墓里有供奉這種鳥,都不會動墓里的一分一毫。”

  魏爺這個時候顫抖的說:“為、為什麼?”

  万俟景侯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因為害怕報應。”

  魏爺聽得一顫,溫白羽明顯看到他額頭上冒出了很多汗珠,咕嚕嚕的直往下滾。

  “哐!”

  就在這個時候,石門發出一聲巨響,巨大的石門從中間裂開,墓室的石頂被砸下無數碎石,“匡啷啷”的掉下來。

  石門的裂fèng中,他們顯然看到了一雙血紅的眼睛……

  魏爺嚇得摔在地上,喊著:“來了!怎麼辦!”

  万俟景侯說:“抓緊了。”

  溫白羽“哦”了一聲,就感覺万俟景侯突然俯下身去,伸手在敞開的棺槨里摸索,然後手頓了一下,像是摸到了什麼,緊跟著用力往下一按。

  “咔!”

  輕微的一聲脆響,溫白羽覺得,万俟景侯一定是按到了什麼機關。

  隨著輕微的脆響,石門的fèng隙也被完全的撞開了,“哐啷”一聲巨震,裂fèng從中間豁開一個洞來,一個六七歲大的孩子就站在洞的中間。

  孩子一雙血瞳,緊緊盯著他們,在三個人身上一掃,目光就定在魏爺的身上。

  魏爺“啊”的大喊一聲,嚇得躲在万俟景侯後面。

  溫白羽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孩子的血瞳好像比剛才還亮了,裡面隱約著光芒,好像真的隨時有兩道血會流出來一樣。

  溫白羽這麼想著,就見那孩子的眼睛真的開始流血了,兩道血淚從眼眶中流淌下來,沖刷過兩頰,“滴答、滴答、滴”的滴在石板的地上。

  血淚一接觸到石板,就聽“呲”的一聲,頓時被燒出一個窟窿來。

  溫白羽說:“太邪門了,比硫酸還誇張?”

  万俟景侯皺眉說:“怨氣比剛才更深了,他身上帶著屍毒,碰到就會立刻斃命。”

  他們說話間,棺槨中的機關被万俟景侯觸碰,很快棺槨的底板從中間裂開,向兩邊慢慢的分開。

  只不過石板分開的動作太過於緩慢了些,那血瞳的孩子已經拖著自己的身體,行屍走肉一般緩緩往他們這邊來。

  “呲啦——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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