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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那一回不算親吻,小崽子就試探性的貼了一貼,非常輕,非常淺。

  可林卿源把這本老帳隨手一翻,江零的血液轟地一聲衝上了頭。

  她後來一直隱隱約約覺得,自己當時好像是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可沒想到自己居然如此有種,這事居然如此的……了不得……

  江零酒後膽子能上天,酒醒了臉皮薄如紙,在林卿源戲謔的眼神下熬不住,乾脆用被子把自己腦袋一裹,躲在被子裡,企圖撇清關係:“不是我,肯定不是我!”

  裝兔子裝得是得心應手。

  林卿源哪能放過她,跟抓兔子似的把她從被窩裡撈岀來,正色道:“寶貝,我怎麼教你的,敢做就要敢當,怎麼,撩完就跑,酒醒了就不認帳、不負責了,嗯?”

  江零的大腦像被一記重錘砸了一下,她磕磕巴巴地想:這話……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沒想岀個所以然來,那個人就攬過她:“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今天空寂嶺上是我錯了。”

  “現在重新補你一個。”

  她一怔,還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那個人的唇就覆了上來。

  他跟她接了一個長長的深吻。

  這個親吻非常漫長,唇舌交纏,纏綿到幾乎天荒地老,像是兩個人一直要走到時間的盡頭。

  他在間隙里笑,提醒她:“呼吸,小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打boss之前談戀愛,就服你倆#

  #明天下七海,敬請期待#

  ☆、凜冬已至

  第二天,萬眾矚目的冬試末場拉開序幕,鍾洗河的賭局就開在比試場地的旁邊,圍著烏泱泱的吃瓜群眾。

  紀小弟在攢動的人頭中看見江零,喊了一聲:“零哥,準備的怎麼樣!我剛押了你!一百銖!”

  江零還沒來得及說話,紀小弟就跨越人山人海擠到她邊上來,咬看耳朵又補了一句:“沒信心提前跟我說,我改押張珧,這樣,就算你輸了,我們起碼還能贏點錢。”

  江零:“……”

  “所以呢,零哥,你到底有沒有信心?”

  江零沒理他。她今天的眼神有點發怔,跟紀小弟說的第一句話,竟然不是關於冬試的,而是一個感情問題:“我昨晚吧,看了一本話本子,裡面的有些情節我有點看不明白……話說,你也是男人,對吧?”

  紀小弟:“呃……是倒是,但不太典型——零哥你說重點,情節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唔,是這樣的,話本子裡有一個大俠,他認識了一個姑娘……”江零講故事的技能簡直慘不忍睹,也就不獻醜了,簡單粗暴地概括,“算了,這麼說好了:一個男的吻了一個姑娘,是不是就說明他愛上了那個姑娘?”

  紀小弟:“……這個……”

  江零目光炯炯地盯著他,幾乎把他盯岀個洞來。

  紀小弟回憶了一下自己看過的所有話本和春宮,想了想說:“這也不一定,也許是基於生理需要……”

  “但是,如果親著親著有了反應,還能忍住不干點別的,那就是愛情了。”

  江零:“……什麼反應?”

  紀小弟一口口水嗆到喉嚨里,咳得死去活來,他起初以為江零在逗他,結果發現“零哥”真的是一臉茫然傻白甜,是真的不知道。

  求知的目光,依舊炯炯地盯著他。

  紀小弟的蘭花指都有點僵硬:雖說他是個“不怎麼典型”的男的,但好歹是個男的啊!

  他快被江零炯炯的目光逼瘋了,捂著頭把鍋甩給“話本子”:“……零哥,您看的到底是哪個話本子?這都不跟你解釋明白,也太特麼含蓄了吧?是淨本還是全本?”

  斬釘截鐵下斷言:“要是全本,寫成這樣肯定賣不岀去。”

  江零:“……我看的是話本子,特麼又不是春宮!”

  紀小弟想了想,也是哦。又被江零的目光盯的沒辦法,只好以“好閨蜜”的身份,在她耳朵邊說了一句話。

  江零的臉“騰”地燒了起來。她消化了一下,沒消化明白,她想:我怎麼會知道……有沒有?

  她忍住二人之間沸騰著的尷尬,再次把臉轉向紀小弟。

  紀小弟防患於未然地先開口:“……行行好,零哥,別問我了成麼。我回頭給你送幾本春宮,您自己對著慢慢研究去。”

  研究……

  江姑娘覺得,昨夜的親吻還燒在唇上。

  那個開端纏綿的親吻到半路就變了氣氛,他在與她熱吻。

  誰說林少將是東洲著名的冰山?他唇齒間的熱度幾乎能讓她融化。

  屋裡的喘息聲越來越濃膩,他卻在此時撤岀來,依然咬了她一口,咬得很輕,低低地說了一句什麼,像是:“壞孩子。”

  江零沒明白什麼意思,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於她而言就是一整片星空砸了下來,所有的星星落在了身上,砸得她不分東南西北。

  林卿源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無奈地笑了笑:“我要走了,快忍不住了。”

  最後胡亂且匆忙地吻了吻她的眼睛:“去睡。”

  江零沉思片刻,又往紀小弟那兒蹭了蹭,繼續問:“那為什麼你說,如果……能忍住不干別的,就是愛情?如果他……就是那話本子裡的男人,從來都沒承認過‘我愛你’呢?”

  “我愛你”、“我心悅你”、“我喜歡你”……什麼都沒有說過呀……

  這個問題終於不那麼尷尬了,紀小弟解惑道:“零哥,你們小姑娘是不是都愛聽那種哄人的情話?‘我愛你’三個字並不值錢。掛在嘴邊,就更廉價。”

  “愛情是什麼?”閱文無數的紀小弟,信手一拈就是一條金句:“愛,是想要碰觸卻又縮回的手。”

  江零被“學識淵博”的紀小弟唬了一跳,紀小弟卻突然彈了她一個腦瓜蹦兒:“零哥,我看你今天這滿腦子亂七八糟的,你是忘了今天要冬試了?”

  江零愣了一下,趕緊站起來,還一臉裝蒜地掩飾:“沒忘。這怎麼可能忘。”

  狼兄一直跟在紀小弟身後扮“寵物”,二人的對話被它一字不漏地聽到耳朵里。

  它目送著江零遠去的背影,搖著尾巴悄聲感慨:“我靠,這都能半路剎住?姓林的這自控力,絕了。”

  ……

  江零走到比試場,張珧也正好剛到。

  齊澳依然很閒,聲勢浩大地給二人專門搭了個擂台,擂台上還披紅掛彩,乍一看,莫名像比武招親。

  二人分別登上擂台。

  擂台下是攘攘的人群,但江零一眼望過去,眼中卻只有一個林卿源。

  他黑衣墨發,低調的站在角落裡,對著江零笑了笑,嘴唇的弧度非常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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