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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第一次,維拉叫了全名,而不是伍。也是第一次,沒有任何愛撫,沒有絲毫準備的餘地,粗暴蠻橫的全力入侵。

  他拉著靳少伍的腳踝,抬高,拉開,但那處卻太乾澀緊窒,無論如何也無法撬開。

  維拉嗤笑一聲,冷冷道:"被我上過多少次了還這麼緊?應該說你天生耐操還是我對你照料的火候欠佳?"將靳少伍的身體翻過去,用跪壓的膝蓋逼迫他趴跪著,從後貫穿開他閉合的密處。

  劇烈的痛楚像火引線灼燎過全身,靳少伍幾乎失聲叫出來,渾身肌肉不住顫動痙攣,本能的扭動著想擺脫,卻被反拽起雙臂向後拉扯,關節處骨骼搓磨的聲音都聽得清楚。

  汗流進眼裡,再流出,似乎就變多了些,靳少伍的意識忽明忽暗,偶爾就什麼也看不見,只聽到背後的男人沉重的喘息,和自己體內一絲一絲被撕裂開的聲音。

  無法逃避的,是感覺到維拉的性器,火熱碩大,根本無法順利全部進去,就在那裡不斷來回磨蹭,迂迴著向更深處進發,更猛烈的撞擊。

  靳少伍知道自己正承受凌虐和折磨,奇怪的是曾經沉重的屈辱感卻沒有。他嘴角勾起一絲古怪的笑,因為他在情感上,占據了上風。

  維拉的行為,無疑宣告他的確愛上了靳少伍,所以才失去一貫的閒情逸緻。他或許真的無往不利,只除了感情一途。

  靳少伍在平凡的環境裡成長,情感發展成熟而健全,與人的交往和溝通在陽光下坦白單純,接受和交流都沒有困難,而維拉卻在黑暗的世界的鬥爭生存,虛偽利用,爭權奪利才是一切,除了母親給過的無暇親情,再沒有什麼可以完全信任。

  被強暴的屈辱和憎恨,讓靳少伍只顧激烈反抗,卻沒有像現在冷靜下來細細審視所有的事,維拉有他的弱點,即使他本能的想去掩飾,卻笨拙得像個未成年的小鬼。

  思及此,靳少伍不由用鼻息發出一聲輕笑,思緒亂成團,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潛意識的報復維拉。

  維拉已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多少次,發泄過後就躺在靳少伍身邊喘息,勃起後再繼續重複著占有的動作,靳少伍的眼中經常出現渙散和失神,但偶爾清醒的與他相對時,竟帶著一抹同情之色。

  這讓維拉無法忍受,越發泄反而覺得體內的火燃燒得更旺盛。

  "我想殺了你。"維拉用雙手,卡住靳少伍的脖子,掐了下去。

  靳少伍平靜看著他,沒有屈服的意思,反而笑了。

  維拉鬆了手,向牢獄門走去,抓住鐵桿劇烈搖晃起來:"獄警!獄警!"

  值班的獄警匆匆忙忙跑過來,驚慌問道:"什麼事?"

  "關我禁閉。"維拉低聲說道。

  "什麼?"獄警詫異道,"又沒有理由--"

  霍然一拳打在他臉上,獄警被打得臉歪到一邊,嘴裡兩顆牙齒滾落。

  維拉冷笑道:"現在想必有個好理由了。"

  如果不離開,自己一定會殺了他。維拉知道,但他不明白為什麼他還會去克制自己的殺意,向來遊刃有餘、從容自如的他,如今像只找不到出路的困獸。

  維拉--隱約聽見身後有微弱的聲音,似乎是靳少伍在叫他。

  錯覺,他這麼告訴自己。

  被押出牢房,維拉看見莫比無可奈何的苦笑:"我就說,早晚會玩出火。"

  靳少伍平展著四肢躺在床上,連呼吸都引起難以忍受的疼痛,汗水已經干透,粘膩在皮膚上,冷意侵蝕入骨。

  曾經,他只需要用心去做一個令父母自豪的兒子,從不彎抹角昧著良心說話,會為卑鄙齷齪不公正的事義憤填膺;在空氣清新、陽光燦爛的校園裡盡興穿梭。

  那些日子,已經永遠過去了,再不可能在沮喪時得到父親的開導和母親的安慰。

  一直以來他堅信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是非之間有條不可逾越的鴻溝,活得明朗、純淨、簡單。

  維拉就像黑白電影裡貼著十惡不赦標籤的混蛋,他恨之入骨,可現在恨意卻迷茫不清了,他不得不去考慮維拉為他所做的。

  靳少伍試著更為成熟冷靜去分析,也許可以把凌辱和恩惠當做兩件不相關聯的事,但要用什麼態度對待同一個主角?

  也顧不上牽動著周身疼痛,靳少伍狠狠一拳錘在床板上,無意識的喃呢:"維拉……維拉傑立卡……"

  面對他理所當然的張狂侵犯,恨意噬骨吸髓,但無意觸及他寞落受傷的背影,靳少伍竟會有愧疚的罪責感,下意識就叫了他的名字。

  "維拉用他的方式,深愛著你。你跟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是你越界了。"

  想起莫比那雙墨綠色的詭異雙眼和看似不經心的話,靳少伍深深吸著氣,心隨之慢慢平復:

  我該用我的方式,守住我的領域,我沒做錯,是不是?媽媽。

  昏昏沉沉的睡去,靳少伍做了個古怪的夢--

  生出了翅膀,向頭頂有光的地方飛去,他知道那是個出口,有自由和希望,腳下卻是個黑暗的旋渦,發出巨大的吸力,維拉站在那中間,金髮蓋住他的臉,看不見他的表情。

  他是不是想要自己去拉他一把?

  古怪的夢裡,這個古怪的念頭就一閃而過,醒後,不會有什麼印象了。

  維拉從禁閉室被放出來,是一個禮拜後了。

  牢門開啟的響聲,靳少伍反射性的抬頭,他呆了片刻,因為維拉的頭髮長得太快,凌亂得又足夠遮掩他的眼睛。

  除此以外,挺直的腰,習慣性的半抱臂,下巴略揚,外表動作沒什麼變化,但骨子裡,卻發出濃重的落拓氣息。他抄了一把頭髮,目光投向靳少伍所在的地方,然後淡淡的移開,仿佛靳少伍跟這牢房牆壁的石頭無甚區別。

  這種徹底的漠視,倒是跟曾經靳少伍對他的態度是如出一轍。

  維拉幾乎擦著靳少伍的胳膊,翻上床去,睡得鼾聲大作。

  靳少伍無聲笑了笑,其中的嘲弄不知是對維拉還是對自己,透過窗子,眼睛繼續欣賞牆fèng里鑽出的新綠。他已作好準備,要忍耐下所有的空虛和寂寞,蟄伏在黑暗裡等待新生。

  監獄裡最近很不平靜,儘管黑森林本就是跟平靜沾不上邊的地方,但這次是指所有囚犯的惶惶,因為維拉最近心情很差,差到你一言不發蹲在角落裡也會因為姿勢難看被他打斷鼻樑。

  "這無疑是不明智的舉動,"莫比雖然笑得輕鬆,話語卻比平時沉重不少,"頻繁的暴力如果促使這群烏合之眾聯合對抗,你的處境就危險了。"

  維拉沒說話,迎風站著,金髮亂跳。

  "你說過,只是那麼一點點的喜歡他。"莫比不知死活的揶揄,抬頭望了望陰霾天空,不緊不慢繼續道,"需要替代品安慰嗎?"

  維拉怔了片刻,莫比的手插進他的頭髮間,臉靠向他。

  在一個瞬間裡,維拉判斷著莫比的真假,這個比他更為遊戲人生的傢伙,卻閉上了眼睛。

  "那誰來代替你?"維拉輕按住他的肩膀,"你才是無法取代的人。我唯一的,兄弟、朋友、親人。"

  莫比睜開眼,墨綠色的光泄漏的點滴憂傷被狡黠掩蓋下去:"為此,我一直……深感榮幸。"

  也許上天就是這麼寵愛維拉傑立卡,幾乎在莫比被拒絕的同時,就送來一個不折不扣的替代品。

  "你?"交接的獄警吃了一驚,"你是新來的犯人?"

  "是,我的名字叫李安。"回答的同時,他報以微笑,紅唇白齒顯得極為可愛,只是黑亮的眼眸深處,隱藏著冰霜的寒氣。

  羅德幹了二十六年的獄警,日復一日的枯燥早讓他變得麻木,就算是從監獄裡抬出支離破碎的屍體他也無動於衷的一邊看,一邊大口咀嚼五分熟的牛排。

  可這次帶新犯人入獄,卻讓他頻頻回頭,難掩臉上的詫然和一抹同情,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真夠十八歲了?"

  跟在他身後的少年,秀氣白淨的面孔溫順而笑:"十八歲生日過後三天犯的事,早知道就該提前點下手。"

  穿過第一道鐵門,通道顯得更為陰沉,羅德不再回頭,看著少年仍露稚氣的臉他心裡忐忑難安,低聲嘟囔著:"在這兒你會遇上些要命的事。"

  李安輕巧跟著高出他大截的獄警,很自然的反問:"什麼事?被圍毆,或者輪jian嗎?"

  羅德的表情像活見了鬼,許久又緩緩開口:"有些事反抗不了就必須忍受,在這裡絕對不能反抗的人叫維拉傑立卡,他非常容易辨認,有一頭金髮,二十二歲,看起來比實際還年輕,在這裡要活命就絕對不能招惹他。"

  "哦,謝謝了。"李安在陰影中露出詭異的笑,左手握成拳翹著拇指放在嘴邊啃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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