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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
“打什麼打呀，沒看到她的手法那麼准嗎，再來一次你就一定能躲得掉？她這分明是箇中好手，跟咱們不一樣。現在反悔起碼不會受傷啊，要是待會兒被打中了，那可不得疼死。”
阿年直勾勾地盯著趙歆，仍舊還是一個意思：“要打。”
打死她！
雖然阿年是有這份雄心壯志的，可是無奈她真的不會打這馬球。鞠杆是頭一回握，馬也是頭一次騎，是以，阿年縱然有著天生的好力氣，在沒有掌握打球的技巧之前，照樣還是得受趙歆的氣。
趙歆她們那隊，五個人都是頂尖兒的高手。反觀阿年她們這邊，長寧縣主、陳素琴和顧茗確實也是打馬球的箇中好手，無奈隊伍裡頭有阿年和芸娘拖著後腿，即便她們三人打得再好，也難抵得了那邊的五個人。
幾場下來，趙歆她們隊已經遙遙領先，阿年她們，卻是沒進幾球。
場外圍觀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這事在大長公主府本就不是隱秘的事，只是原先在場的幾個姑娘們，都心照不宣地隱瞞住了大長公主，亦沒有驚動其他夫人。
這回馬球賽開始了，園子裡的好些姑娘家都跑了過來。雖然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打起來了，可是看熱鬧約莫是人的天性，不管是在陳家村那樣的小地方，還是在京城這樣到處都是達官貴人的天子腳下。
沒一會兒，場外便圍滿了人，若是看到那一隊擊中了，甚至會連連叫好。高聽蓉也站在裡頭，默默地看著場中，眼神或是落在阿年身上，或是落在趙歆身上。她看得十分入神，直到身後響起了一陣熟悉的談笑聲。
高聽蓉回頭，便看到不遠處有七八位公子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大長公主的嫡孫，長寧縣主的親哥哥楚修明。他身邊跟著的，一個是顧家公子，一個是趙家公子，向來都是過來得了消息不放心，過來看自家妹妹的。
高聽蓉朝著他們福了福身子。
楚修明和趙錦因為自家妹妹的關係，對高聽蓉也算熟稔，趙錦見妹妹在下頭打得開心，高聽蓉卻獨子站在這兒，不僅奇道：“高家妹妹怎麼沒下場去？”
“前些日子偶感風寒，最近才好了些，因此不敢多動。”
“前些天確實有些冷，不過，高妹妹平日裡也得多注意著些。”
“多謝趙公子關心。”高聽蓉說得客氣。
趙錦對高聽蓉的生疏不以為意，高家同皇家是什麼關係，高姑娘同皇上是什麼關係，眾人心知肚明。唯一僅存的一位高家孤女，還是功臣之後，自然得是要進宮的。趙錦對這位高姑娘，也沒有什麼心思。
目光在場中轉了一圈後，趙錦的目光僅在角落裡的那張生臉上停留了稍許，便繼續轉向他妹妹那裡了。
好看的姑娘比比皆是，可妹妹只有一個。
不過其他人可就不像他這樣了，盯著那臉生的姑娘看了好半天，愣是沒認出這位是哪家出來的，只能問起了邊上的高聽蓉。
高聽蓉聽他們話里儘是誇讚之詞，笑意淡了些：“是榮慶侯府的大姑娘。”
“這位竟然是榮慶侯府的姑娘！”
不乏有驚嘆之人。之前聽說榮慶侯府乃是農戶出身時，不少人都覺得這陳家認定也是生了一副窮酸模樣，其貌不揚，哪裡又能想到，這陳家姑娘竟然生的這樣出眾，燦如春花，皎若秋月，說是絕色佳人也不為過了。難能可貴之處在於，她身上還有一派京城貴女沒有的水靈天真。
可美中不足的是……這位佳人，仿佛天生有點呆滯。
幾個人看了半天，愣是沒見她有過什麼反應，一直坐在馬上，動也不動。她身邊的那位姑娘更奇怪，哆嗦著身子，快要瑟縮成一團了。
對面能打得這樣瀟灑，將長寧這一隊壓得死死的，也多虧了有這兩個的幫襯。眾人看美人之餘也在看看笑話，唯有顧晗看出了端倪：“那兩位陳家姑娘，是不是不會打馬球？”
“確實。”高聽蓉應道。
顧晗聽得皺了皺眉：“既然不會，為何還會上場？”
“先前歆兒同那陳家姑娘言語不合，生了些齟齬。歆兒一貫是個要強的，便不肯這樣算了，揚言要同陳家姑娘比馬球，陳家姑娘一時心大，竟然就這樣應下來了。所以，才有了如今這樣的局面。”高聽蓉只簡單地說了之前的事兒，看一邊兒的趙錦已經不高興了，又道，“不過，若是那陳家姑娘沒有應下，向來歆兒也不會強人所難。她自來小孩子氣，卻也不會咄咄逼人。”
這話說完，趙錦臉色終於好了一些。
正是顧晗還是覺得接受不了。趙家姑娘那性子，哪裡是小孩兒氣，她那是天王老子的脾氣：“話雖如此，可是人家本來不會馬球還讓人家上，即便贏了，也勝之不武啊。”
“她們願意比，又不是我妹妹非按著她們的頭逼著她們來的。”趙錦臉色臭臭的，“即便是輸了，那也是她們技不如人，怨不得我妹妹。”
顧晗懶得同這人廢話。他都不知道，那樣一個一無是處只會欺負人的妹妹，趙錦怎麼還會寶貝成這樣子？該不會腦袋壞掉了。
說話間，趙歆一個水中撈月，猛地將馬球擊中長寧她們這邊的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