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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幾十年過去，公主府變成了大長公主府，這馬球場，卻依舊是京城裡獨一無二的馬球場。每每有什麼比賽邀約，都會借大長公主府後頭的馬球場一用。
芸娘和阿年是沒見過馬球場的。阿年本來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地方，到了那兒一看，卻發現也不過是個較大些的空地罷了，只兩側還有席位，最裡頭是個馬廄，裡頭養著不少馬。
一行人剛到，趙歆便發現了她們，從對面趕過來。
她騎著馬，手上拿著持鞠杖，頭戴圓帽，腰間系帶，緊袖長袍，蹬著馬靴坐在駿馬之上，說不出的神采飛揚。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跑到這兒的時候，故意沒有拉緊韁繩，放任馬頭衝到阿年她們跟前的時候才扯住了韁繩。
阿年將芸娘護在身後。
趙歆看了她們姐妹倆一眼：“不過如此。”
說完，便揚著馬鞭，調頭走了。
芸娘從阿年身後出來，想著趙歆方才看她的眼神，又想到之前那句醜八怪，忽然一點兒信心都不剩了。她確實比不上趙歆，各種比不上，不僅如此，還只會給扯阿年的後腿。
人家看不上她，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正沮喪著，忽然感覺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芸娘回頭一看，卻是阿年。阿年這會兒還挺嚴肅的，不是生氣，只是嚴肅，說話也一本正經的：“別看那個醜八怪。”
“丑，醜八怪？”人家趙姑娘可不醜好，甚至比長寧縣主還要好看。
阿年哼了哼：“是真醜，人丑心也丑，比你差遠了。”
她說得認真，連芸娘也分不清阿年是不是真覺得她比趙歆好看了。她真的比趙歆好看，這麼想著，芸娘便也這樣問了。
“嗯。”阿年肯定地點了點頭。
芸娘欣慰了起來，原來她也是不差的，阿年竟然還覺得她比趙歆好看啊，芸娘不自覺地笑了一聲。只是腦中忽然滑過一個念頭，芸娘頓了頓，又問道：“阿年你告訴我實話，丑兒，好看不？”
“好看！”
芸娘忽然笑不出來了。
那頭趙歆一邊已經準備好了，馬也都牽出來了。
趙家不管怎麼說，總歸是有個尚書大人的，是以趙歆雖然脾氣不大好，在京城裡頭也還是有不少熟人，隨便一拉，便組成了一隊。
叫長寧縣主驚訝的是，高聽蓉卻不在她那一隊裡頭。她去問了，高聽蓉也只說自己身子不舒服，不宜下場參賽。
長寧縣主以為高聽蓉這般說不過是藉口，反而頗覺欣慰。
少頃，她帶著人去了馬廄。
考慮到阿年和芸娘的情況，長寧縣主給她們選了兩匹性子最溫順的。不過芸娘還是有些害怕，忍不住戳了戳阿年的後背：“你會嗎？”
“不會。”
“那你還這麼坦然？”
阿年覺得自己這般坦然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她從前騎過牛，想著，這騎同騎牛應該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這麼想著，阿年便拉著自己的馬，準備同它好好交流一番。等會兒，就靠它了。只是這馬好像有點怕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阿年伸手拉扯著馬，那馬還是始終不敢將腦袋對著她，閃躲了好幾次。
時間不多，長寧縣主她們也沒閒著，簡單地同阿年兩人說了規矩之後，便教她們如何上馬了。兩匹馬都出人意料地乖巧，絲毫不亂動，可即便如此，芸娘還是渾身僵硬，一點兒也不敢讓它邁開步子。
阿年倒是傻大膽，沒多久便駕著馬兩頭晃悠了，看得長寧縣主她們嘖嘖稱奇。
不過，長寧她們幾個也沒指望阿年能頂什麼用處，芸娘就更不用說了。等會兒她們只要坐在馬上，乖乖地看著就好了，剩下的，她們來打。
長寧請的裁判也已經到位，幾個人分開排好。
阿年正想著同馬兒交流感情，忽然聽到前面驚叫了一聲，一個虛影迎面擊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
第94章 報復與反擊
阿年本能地閃過身去, 虛影擦過耳畔，朝著後頭擊去，剛好打中場地外頭豎著的旗杆, 旗杆應聲而斷。
顧茗嚇得驚叫出聲, 憤怒地瞪著作祟的人：“趙歆，你什麼意思, 有病你！”
趙歆收回鞠杆，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試一試手感而已。”
“哪有人對著人臉試的, 萬一真砸到人怎麼辦？”
“不是說了麼，是死是傷，概不負責。陳姑娘也是答應了的, 這會兒再沒有反悔的機會了。”趙歆挑釁似地看著阿年。
“你，你真是——”長寧縣主指著人，一陣懊惱。
她簡直被趙歆給蠢死了。那馬球也不輕, 今兒若是真砸到了陳家姑娘，那趙陳兩家便是結了死仇了！長寧根本想不通, 趙歆同那陳姑娘，究竟哪裡來了這麼大的恩怨, 非得悔了人家的相貌才甘心。趙歆平日裡是爭強好勝了一些，可也沒什麼壞心眼兒，她原以為, 那話不過是句狠話，說說就過去了，合著她趙歆, 就是奔著這句話來的？
趙歆已經不介意長寧說什麼了，對著阿年揚了揚手裡的鞠杆：“等著，下次可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芸娘都被嚇傻了，看到趙歆轉頭之後，愣是撐著膽子，騎著馬，慢慢慢慢地挪到阿年身邊：“阿年，要不，咱們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