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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一日的行程還算順利,次日傍晚竟然下起了暴雨,此處離驛站尚遠,雨勢太大,實在無法前行,下屬命隊伍暫停,特去向和碩額駙請示,

  “啟稟額駙,雨勢滂沱,道路泥濘,馬車無法平穩前行,恐公主與額駙乘坐不適,前方有一山洞,卑職曾夜宿過此處,裡頭尚算寬敞,是否暫時休整?”

  這一段路的確坎坷,原本躺著的福隆安被來回顛簸,晃得反胃,只得坐起來,帘子掀開之際,但見雨勢疾而密,拍打在人身上怕是都難以睜開眼,他與公主坐在馬車中倒沒多大影響,但外頭的侍衛和下人可就遭了大罪!

  大雨中行路緩慢,即使再這麼趕下去,恐怕也無法在天黑前到達驛站,權衡之下,福隆安下令停止前行,到山洞中暫時安頓。

  想起公主也在,他似乎不能擅自做主,便讓人再去請示公主。

  容璃無甚異議,住山洞雖有不便,但也不能讓隨行之人連夜冒雨趕路,萬一出什麼意外,得不償失,遂依福隆安之言,今晚駐紮在山洞之內。

  果如侍衛所言,洞中頗為寬敞,可以紮營,公主與額駙的營帳分別扎於南北兩側,將就安頓。

  只是雨天陰濕,即使生了火堆,這洞內依舊有涼風環繞,雨夜的初秋竟像入了冬一般,容璃躲在帳內也依舊打噴嚏,手腳冰涼,雪茶忙命人冒雨出去找乾淨的水燒熱,好給主子喝一些暖暖身子,順便備個湯婆子暖被窩。

  晚膳雖簡便,也有四葷四素,只是容璃覺著渾身發冷,不願出被窩去用膳,福隆安便讓雪茶給她端一些過去。

  容璃只道不餓,不肯進食,雪茶不敢違背主子的意思,只得又端出來。福隆安見狀,右手接過餐盤再次端至她營帳邊,

  “這會子也許不覺餓,半夜若是餓醒又該如何?這兒可不比宮中那般方便,與其吃那些冰冷的糕點,還不如現在喝熱的,你還是勉強用些,喝些粥人也暖和,比那湯婆子管用的多。”

  不聽她應聲,福隆安又商量道:“公主,我可是傷患,單手舉著很累的,能否體諒一下?”

  實在不願聽他嘮叨,容璃這才起身。

  聽到裡頭有動靜,隔著營帳看到她坐起的身影,想必是願意進食,福隆安欣慰一笑,遂將餐盤遞與雪茶,讓她送進去。

  原本他沒當回事,可睡至半夜,依稀聽到呼喚聲,被吵醒的福隆安仔細聽了聽,似乎是從公主的營帳那邊傳來,起初還以為只是雪茶在伺候公主,困頓的他又閉眸而眠,可後來越聽越不對勁,好似只有雪茶的呼喚,沒有公主的回話,且雪茶的聲音十分焦急!

  察覺情況有異,福隆安瞬間一個激靈,當即起身掀開棉被,出了自個兒的帳篷去往公主那邊打探。

  “容璃?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惶恐的雪茶聽到額駙問話,趕緊跑出來回稟,說是才剛聽到公主說胡話,怎麼也喚不醒,一探額頭才知她似是得了溫熱之症!

  “發熱?怎麼回事?難道是受了寒氣所致?”此刻的福隆安雖擔心,卻也不好直接入帳,便隔著帳篷在外頭輕喚著,

  “容璃,容璃你怎麼樣?”

  她也沒應聲,似是燒糊塗了,一直說胡話,聲音還有一絲哽咽,“不是我,我沒給你下藥,沒有害死她……真的不怪我,別恨我!”

  作者有話要說:  兩章合一奉上!

  ☆、第二十四章

  這些話沒頭沒尾, 聽得福隆安莫名其妙, 問雪茶, 她也茫然搖首,焦眉愁眼,

  “最近半個月來, 公主每夜都會說幾句胡話, 奴婢也曾問過她,可她什麼也不肯說, 只道是噩夢, 不必在意, 不過先前都是一兩句, 今夜竟說得特別多,公主怕不是燒糊塗了吧?”

  越想越擔心, 憂思成慮的雪茶低聲抽泣著, 這時又聽公主在喃喃輕語,“隆哥哥……別走, 別丟下我一個人,我害怕!”

  喚的居然是他的名字?福隆安甚感驚詫,料想她應該是夢見了當年在圍場掉入坑中的場景,這話尚算有跡可循, 但前幾句又是何意?下什麼藥, 害什麼人?誰死了?

  雖疑惑深甚,可福隆安也曉得現下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遂讓雪茶請太醫過來, 順道再讓人燒熱水備著。

  太醫來後,雪茶將公主的手腕自帳底伸出去,好讓其把脈。

  診斷過後,確認是溫熱之症,太醫當即開方配藥,又吩咐婢女將巾帕放至燒開的熱水之中浸泡,而後撈起擰乾,變溫之後再疊放於公主額前,替換著敷,利用退熱。

  期間福隆安一直在帳邊守著,忙碌的雪茶來回幾趟都見他在此,忍不住請道:“二爺您還有傷在身,還是先回營帳休息吧!這兒有奴婢們守著,不會有事的。”

  他也確實幫不上什麼忙,便就此回去,雖說有婢女照看,可他再躺下後卻怎麼也睡不著,不時的向那邊問話,“公主如何,退熱了嗎?是否清醒,可還說胡話?”

  連問幾次,雪茶好氣又好笑,乾脆來到他的營帳邊小聲回話,

  “太醫說了,退熱沒那麼快,至少得一個時辰,這才過了半個時辰而已,您就問五次,公主這會子沒說胡話,許是睡安穩了,這樣大聲詢問會吵醒她的。”

  居然問了五次?他自個兒都沒察覺呢!閒坐在帳內的福隆安尷尬笑應,“能睡安穩就好,那我不問了,有情況記得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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