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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何退婚你還能不清楚?我不想娶一個尊貴的公主做夫人,旁人覺得額駙是榮光,有面子有俸祿,還能與皇室攀親,可我本就是皇親,不需要再加這一層,

  再者說,額駙等於是上門女婿,以後可是要隨公主住在公主府的,我可聽說很多額駙都得看公主臉色行事,人前光鮮,在公主面前卻活得唯唯諾諾,忒沒面子,所以我堅決不能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琢磨著主子的話,蘇爾辛恍然大悟,“換言之,也就是說,您不是針對容璃這個人,也不是討厭這個叫容璃的姑娘,而是不想娶一個有公主身份的女人為妻,奴才總結得對不對?”

  點點頭,福隆安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欣慰之態,“所以說,不管於蕊茵對我是何態度,我都會跟公主退婚,我這性子你再了解不過,做不到在女人面前卑躬屈膝,成親後不能喚夫人,只能叫公主,見面就得行禮,我會瘋的!”

  “可四公主和其他公主不一樣啊!奴才瞧著公主十分溫順,想來不會給您擺臉子的,婚後的日子定會美滿和睦!”

  之前他一直想退婚,也就從未仔細思索過這些事,今日世子的話令他有所觸動,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問清楚,畢竟他總說她喜歡景越,倘若他的猜測是錯的,那可真是尷尬至極!

  剛生出這個念頭,又被蘇爾辛反問,“問了又如何?公主若說喜歡您,那您還退不退婚?”

  “……”福隆安無言以對,望著蒙古包頂蓋上的奇異複雜的紋飾,藉口說頭疼,再不提此事。

  明明都計劃好了的,雖說這當中有變,假傷成了真傷,自個兒受盡苦楚,但他仍舊可以借著此次受傷之事向皇上請求退婚,然而世子的無心之言一直在福隆安心中翻江倒海,攪得他不得安寧,很想探個究竟,又不知該如何面對,即使他真去問,料想容璃也不會跟他說實話。

  換成以往,他才不會顧慮那麼多,早去問個所以然來,可如今一遇事他就告誡自己三思而行,導致思前想後也沒個結論,乾脆不再瞎琢磨,等等再說!

  他這傷勢頗重,考慮到圍場中即便有人伺候也始終不如府邸周全,乾隆特准他先行回府休養,且前兩日容璃也請命回京,正好讓他二人一道回去,路上也有個照應。

  聽聞可以回京時,容璃心下歡喜,可一聽說要與福隆安同行,她又花容頓黯,以手支額,看著那籠中的小刺蝟正歡快的吃著蜜瓜丁,哀怨嘆道:

  “皇阿瑪可真會安排,為何定要讓我與他一道?還說什麼有個照應,以往他生龍活虎的,還算是侍衛中的高手可以護駕,而今他傷成那樣,難道要我保護他?”

  “還有其他隨行侍衛嘛!”雪茶笑提議,“那要不咱們先不回?”

  這事兒可不能妥協,“回!當然得回,待在這兒實在沒意思,除了敏毓我也沒個伴兒,但敏毓有她的心上人,我也不好總是打攪她,還是回宮自在些。”

  所以公主還是默認同行咯!雪茶但笑不語,整理行裝之際又向公主請示那隻刺蝟該怎麼辦,“它的傷已然養好,放生還是帶回宮?”

  瞧了那刺蝟一眼,容璃心有不忍,眸間閃著柔光,“帶回去吧!它的傷才好,行動多有不便,萬一放回去又被人捉到,豈不可憐?”

  這決定出乎雪茶的意料,以往公主救治小動物之後都會將它們放生,說自個兒已是籠中鳥,被關的可憐,它們就該得自由,不該再被人控制。

  在雪茶的印象中,公主唯一養過的一隻兔子也是二爺帶過來的,後腿受了傷,救好之後她便沒捨得放,說那小兔子很可愛,實則只有雪茶知道,公主願意留下那兔子不過因為那是二爺送給她的。

  後來二爺瞧見那兔子養得肥肥壯壯,還說要宰了燉鍋,隨口一句就把公主給氣哭了,手足無措的二爺哄了許久,公主才肯理他,往後他再不敢開玩笑,幾年後小兔子病逝,公主又難過了許久,

  自此以後,她還會救治,但不會再養,而今這刺蝟,公主竟要帶回去,到底是真的有了感情捨不得,還是因為二爺所贈呢?

  這個答案大約只有公主自個兒清楚,雪茶可不敢多問,鐵定挨訓。

  八月二十六,四公主與福隆安自木蘭圍場啟程,先行回京,眾人皆來送行,敏毓最是不舍,囑咐她回京後定要時常給她寫信。

  與她相處最歡喜,容璃亦是戀戀不捨,“得空你定要到京城看我,不能食言。”

  此乃兩人的約定,敏毓斷不會忘記,“這個自然,你放心便是,每年年關之時,那些個蒙古王親皆會入宮覲見皇上,到時候我也隨行,順道兒去看望你!”

  而那世子只是坐於駿馬之上,遠遠的觀望著,並未近前送行,不屬於他的,他不願強求,但不可否認,四公主正如一道絢爛的彩虹,橫亘在他心間,經年再憶,依舊美好,

  本想送她一件禮物做紀念,可一想到福隆安那個醋罈子,世子猶豫再三,終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看著手中的盒子,默默收了回去。

  既是彩虹,最好遠遠的觀賞,不接近,不打擾,才能看到她最美的狀態。

  告別之後,容璃這才上了馬車,掀開帘子再次向敏毓揮手,開始踏上回京的路途。

  兩人雖未成親,但福隆安的馬車已是額駙的規制,可坐可躺,寬敞奢華,為的就是照顧他受傷的腰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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