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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不知道孟良卿與自己說的關於蘇丞的那些話,吳進意也不多作解釋,只道:“父親明鑑,此事本就是蘇瑜有錯在先,咱們服個軟才更能博得同情不是嗎?再說了,蘇瑜如此囂張,就此罷手讓孩兒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她不想嫁,我就偏要娶,且要讓她下半輩子都生不如死!”

  ——

  吳家父子走後,蘇老夫人也是氣得不輕,喘息著逼問跪在地上的張嬤嬤。

  如今張嬤嬤的藥勁兒早過了,得知白日裡發生的事唬得面色大變,不停地跪地求饒,並說了昨晚上三姑娘給她吃美肌丸的事,篤定道:“必然是三姑娘給我下了藥,老夫人,奴婢不是存心的,還望您明察啊!”

  蘇老夫人拍案而起:“蘇瑜那丫頭呢,找到沒有?”

  有下人進來稟報,說侯府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並不見三姑娘的影子,皇城的大街小巷也找了,仍是沒人。

  花氏轉了轉眼珠,突然道:“母親,你說蘇瑜這時候會去哪兒?兒媳琢磨著,估計也就兩個地方可去。”

  花氏這麼說,蘇老夫人當下便明白了:“分兩波人馬去追,一路去邊關,一路去北地,不管她是去找丞哥兒還是侯爺,都得在半路給我截回來!”

  而皇城東面山上的梅莊,蘇瑜正倚在暖炕上仰頭吃著煮熟的花生米。花生捻了皮,白白胖胖的,吃進嘴裡清香瀰漫,她眉宇舒展著,十分享受。

  聽完了忍冬講述婚禮上的事,蘇瑜心情大好:“讓他們一個個的全都算計我,也給他們吃些教訓。”

  “對了,我讓你想辦法打聽一下吳進意為何突然娶我,你可打聽出來了?”

  忍冬道:“奴婢隱約聽到了孟良卿與吳進意的談話,似乎是孟良卿讓他娶您的。孟良卿好像說什麼三公子此次與突厥的戰事必然會凱旋,吳進意估摸著是為了攀附咱們公子。”

  忍冬將自己聽到的大致轉述給了蘇瑜。

  “看看吧,我就知道吳進意娶我不是真心實意的。”蘇瑜咀嚼完嘴裡的花生,順手拎著小砂壺仰頭往嘴裡澆。

  喝完將小砂壺遞給蟬衣,她抬起袖子擦了擦嘴,眉心微微擰著:“不過,孟良卿為何非要讓我嫁給吳進意,她安的是什麼心?而且,她又為何那麼肯定我哥一定會打勝仗回來?”

  忍冬輕輕搖頭,這個她還真沒從孟良卿和吳進意的對話里聽出什麼答案來。

  蘇瑜自己想了一會兒,也實在有些捉摸不透。若說是因為孟良卿對她哥自信的話,這份自信未免過了頭,居然拿自己的終身幸福跟吳進意打賭。可若不是因為自信,莫非她從哪裡聽到了什麼風聲音?

  蟬衣幫她腿上搭著的絨毯子拉了拉,輕聲道:“這場親事鬧得有些大了,也不知老夫人和大夫人如今得氣成什麼樣,姑娘當初何不直接讓二公子帶你去邊關找三公子呢?如今蘇吳兩家必定是人仰馬翻的,只怕都要說是姑娘您的不是了,豈不有損聲譽?”

  蘇瑜拿帕子擦了擦手,從案几上拿起了她最愛的書冊,卻並未打開,只是道:“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去找三哥的確是個辦法。可京城離邊關那麼遠,我和二哥都是沒出過門的,萬一出點什麼狀況,反倒不好了。何況,這個想法我們能想到大伯母豈會想不到,只怕她早讓人盯著呢,哪會讓我隨隨便便的就離開?與其這樣,倒不如給她們些眼色瞧瞧。”

  “至於說到聲譽,三哥若能得勝歸來,我鬧出再大的動靜也會被包容,如果三哥……真出了意外,我縱然現在多麼謹小慎微,到時候也是要被欺凌的。”

  蘇瑜這麼說也確實如此,這個事旁人會怎麼看,關鍵在於蘇丞的這場仗究竟能打出個什麼結果。

  想到如今所有人都欺負自家姑娘的事,蟬衣也有些心疼:“如今事也出了,只盼著老夫人和夫人莫要找到咱們才是,否則肯定要責罰您的。”

  “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此時祖母和大伯母必然以為我去找大伯父或者三哥了,只會讓人去追趕,一時之間反倒不會猜到我還在京城。”說到這兒,蘇瑜嘆了口氣,目光瞥向窗外飛揚的雪花,“至於能拖多久的,那就是造化了。”

  蟬衣聞此也不再多言,默默往爐子裡添了炭。

  晚膳後,蘇瑜繼續坐在火爐邊看那本剩下一半的《俏書生》,蟬衣和青黛則是靜靜圍坐在火爐邊打絡子。忍冬性子清冷,此時用不著她,她便獨自一人在外面練練武,或者到附近看看有沒有平南侯府的人找來這裡。

  一個晚上都風平浪靜的,蘇瑜看得眼睛睏倦了,便隨手擱下,抻了個攔腰。

  蟬衣和青黛見勢,慌忙起身侍奉她洗漱睡覺。

  “炕上不比姑娘平日睡得軟榻,得多墊兩條軟和的褥子才行,否則只怕姑娘夜裡太硌或者底下太燥熱,反而睡得不安穩。”

  蟬衣最穩重,說話有條不紊的,手裡抱了兩條柔軟的棉褥鋪在炕上,又試了試炕上的溫度,覺得剛剛好了方才滿意地點頭。

  服侍蘇瑜洗漱過後,蟬衣看蘇瑜眼眶熬得泛紅,便道:“姑娘要早些睡,仔細傷了眼,今晚忍冬守夜,夜裡渴了記得喚她一聲。”睡在炕上,晚上很容易口渴的。

  蘇瑜笑應著:“這梅莊又不是第一次來住,不用小心翼翼的,成了,你們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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