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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高處往低處看的老沈捅了捅身邊的高胖:“老高,你對上古符文比較有研究,看看這是什麼?”

  高胖眯起眼睛辨認了半天,越看,臉上的血色越褪去,滿臉震驚和不敢相信,喃喃低語:“這......這個不會是......”

  應書懷沉著聲線,口氣充滿了嘲弄:“呵,你居然把生門印偷學到了。”

  虛一多譏諷一笑:“關著我的幾百年,我總得找些事情打發漫漫時光。”

  老沈:“什麼是生門印?”

  高胖:“上古神印的一種,很多都已經失傳了,只有文字記載。死門印是封在冥界鬼門上的封印,對應的生門印就是解封死門印的。死門印一旦被解封,冥界鬼門開,百鬼入侵人世,那後果......”

  高胖的聲音弱了下去,老沈不需要高胖明說,心裡對冥界鬼門大開的後果一清二楚。正要追問高胖時,地面猛地震動起來,整棟宿舍樓開始搖晃。

  老沈:“地震?”

  高胖臉色大變,緊緊抓住樓板邊沿:“不,是冥界鬼門要開了......”

  老沈往下望去,黑色的印紋緩緩暈開,線條開始變得沒那麼清晰了。阮洋和應書懷在一邊,虛一多在另一邊,中間隔著一條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撕裂開來。

  裂縫內隱隱有火紅的光芒透出,颳起了一陣疾風吹得老沈睜不開眼睛,耳邊充斥著惡鬼悽厲的哭嚎聲。腦殼被哭嚎聲刺得生疼。

  陰風怒號,百鬼齊哭。

  阮洋抵在應書懷的背後,應書懷的長髮拂過了阮洋的臉龐。阮洋看著撩在鼻息間的髮絲,從背後摟住應書懷的勁腰,臉頰貼在絲滑的玄色外袍上。阮洋不知怎麼的,在這麼一個危急時刻居然還有時間去琢磨應書懷玄色外袍上的金色繡紋。

  應書懷感到身後的人靠了上來,沒握劍的那隻長臂反手一撈,將阮洋與自己緊緊貼在一起。

  阮洋在風聲和鬼哭聲中,扯著嗓子問:“怎麼辦?”

  在老沈和高胖面前習慣掌握主動權的阮洋,到了應書懷跟前莫名慣性依賴。

  應書懷忽然想到這一點,輕輕地笑了。

  而這一個笑容在裂痕對面的虛一多眼裡看起來極為刺眼。冥界鬼門大開之際,身為冥府掌權人的應書懷居然還有心思與護在身後的人兒調笑?虛一多胸中的痛意遠大於傷口的撕裂程度,一掌劈在地面上,黑色的霧氣騰起,催動著裂縫撕開的速度。

  地面又一次迎來了振盪。阮洋從不停翻騰的玄色衣袍後探出頭,撕開的地裂內,仿佛是即將噴發的火山岩漿,散發著腥紅的火光和灼人的熱度。有焦黑的惡鬼揮著利爪從地裂深處爬上來,時不時會被滾燙的岩漿沖刷入地裂的更深處。

  “嘎——嘎——”

  一縷黑煙刺溜從地底下鑽了出來。老烏匆忙地跪在應書懷跟前:“大人,冥界......”

  應書懷語調沒有一絲慌亂,反而給聽令的人帶來了很多安定的力量:“老烏,聯絡東南西北中五帝,死守冥界各個出入口。如有嶓冢山事件再次發生,本帝不介意擰下他們的腦袋踢入九炎深淵!”

  老烏深吸一口氣,果斷地回稟了一個“是”字,又一溜煙消失不見。

  地裂里的惡鬼奮力往上爬,陰差們揮著鎖魂鏈,哭喪棒,前所未有地積極拖拽著惡鬼回冥界。他們知道他們的冥帝大人正在他們的頭頂上,如一根定海神針,維護著冥界的穩定。

  阮洋坦然回視著虛一多毫無掩飾的嫉妒和仇恨,戳了應書懷腰間一下:“你看你的桃花債,惹出多少事來!”

  應書懷準確地抓住阮洋的手指,遞到唇邊吻了一下:“倘若你早日與我成親,哪會有這麼多爛桃花?”

  聽到“成親”這個古早詞彙,阮洋只覺手指尖猛地騰起了火,瞬間順著脈搏燒到了耳朵尖,立馬抽回了手指,往前推了應書懷一把:“去去去,自己惹的桃花自己斬了。”

  話雖是這麼說,阮洋卻清楚虛一多對於應書懷不單單是情愛痴戀,他自有自己的野心雄圖在。將應書懷推了出去後,忍不住心又提了起來。

  應書懷好笑地點了點阮洋鼻尖,溫柔地低語:“等我一下。”

  話音剛落,應書懷面朝著阮洋笑著,騰空而去。阮洋一愣就要大罵應書懷這個沙雕,怎麼可以把後背空門暴露給敵人。誰知,應書懷反手握住長劍極速往後刺去,速度快得只在半空中留下一片片殘影。

  親手將自己撕開來的虛一多勉力向上一翻,應書懷長劍點地,藉助彎曲的劍身將自己的身體向上一送,如藏鋒已久的利刃出鞘,帶著嗜血的渴望和殺意,追至虛一多身後。

  長劍橫在身前,散發著幽幽紫光。一手揪住虛一多的後衣領,一手揮劍架在虛一多的脖頸間。應書懷握劍的手往外一抽,輕巧地落回地面上。手中長劍經過鬼氣的洗禮,紫色光芒愈加鮮亮。

  “砰——”

  玄色的衣袍隨著應書懷秋風般落地的身形而輕盈揚起,最後俯首貼耳地垂下來。一同落地的還有虛一多無聲張合著嘴的頭顱,和癱在地上的身軀。

  應書懷踱步到虛一多的頭顱面前,絲毫不理會虛一多的眼睛,嘴巴想要強烈表達的意願,無情地將滾動的頭顱踢向地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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