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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強瞪著眼睛,破口大罵:“媽蛋!虛一多這個奸邪小人故意裝虛弱!”

  阿強掠至破了一個大洞的牆邊,拖著老沈問:“老爺子,現在哪個是真的小暖陽?”

  老沈和高胖趴在碎石塊上,眯著眼睛看著樓下纏鬥不停的兩人,眼睛都要盯花了,根本辨別不出誰是誰。

  高胖:“剛才嘴角吐黑血的那個呢?”

  老沈極力眯著眼睛:“兩人的臉都乾乾淨淨的啊。”

  阿強:“裝完虛弱,肯定把蛛絲馬跡都給抹去了。快點想想辦法,辨別一下。”

  阿強忽然魂體一抖,將魂魄一縮,躲在老沈身後。老沈只覺得後頸處一陣發涼:“怎麼突然這麼冷?”

  阿強來不及說話,只見高處氣流迴旋,一個暗紫色的漩渦出現在女生宿舍樓上空。飄落在地上的落葉被寒冷的風席捲起來,湧向漩渦周邊。

  在凜冽的風中,揮鞭的兩個阮洋,誰也沒有分神退讓,手中招式不停。

  一襲玄色衣袍,繡著金線紋案的應書懷,墨色長髮用一支白玉簪子束在腦後,發尾隨著被強大的靈力振盪不已的玄色衣袍,飄飄揚揚。

  如深水寒潭的星眸中,揚起漫天飛雪,隨著雙色瞳孔起起伏伏。瞳孔清晰地倒映出在地面上顫抖的兩人。

  應書懷薄唇微抿,唇線在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阮洋時,繃得更加緊了。似裹挾著冰雪的目光睥睨著跪伏在腳下的阿強,一言不發,身形向下躍去。

  阿強魂體抖得更厲害了,撲到老沈身邊:“老爺子,快拿個法器給老子養魂,否則老子就見不到小暖陽了。”

  玄色衣袍的應書懷急速降落,廣袖一揮,一柄散發著淡紫色幽光的長柄重劍橫空閃現在自己的手掌中。應書懷手腕輕旋,將淡紫色的長劍在半空中接連挽起數朵漂亮的劍花。

  天空中,烏雲密布,嚴嚴實實地這張了所有的光亮。

  可偏偏長劍劍身自己亮起一抹雪亮寒光,照亮了應書懷臉龐冷峻的線條,也照亮了應書懷寒意漸盛的雙眸。

  老沈和高胖不由瞪大了眼睛,傳說中的冥帝大人,第一次以真身顯現。高胖忙不迭掏出手機,指尖微顫地點開鏡頭抓拍了幾張。

  高胖:“歷史性時刻,拍照留念下。”

  老沈:“照片能看出個鬼?用錄像!”

  高胖:“對對對!”

  阿強無語地看著兩個年齡加起來一百多歲的老頭,心想:虛一多鬼術的副作用這麼久了怎麼還沒過去?

  淡紫色重劍果斷地劃出一道紫光,強行分開纏鬥的兩人。一個阮洋跌坐在樹幹下,另一個阮洋倚在牆邊,手裡金鞭未松。

  應書懷想都沒有想,倒提著重劍,直接朝跌坐在樹幹下的阮洋走去,臉上滿是憐惜。

  跌坐在樹幹下的阮洋拎著金鞭,扶著樹幹站起來:“應教授,好疼啊。”

  倚在牆邊的阮洋氣地揮了一聲鞭響:“應書懷!”

  趴在樓上的老沈和高胖,再加上一個不安飄動的阿強,兩人一鬼,心都猛地跳到了嗓子眼。

  “老高,是不是樹下的那個?”

  “別晃我,我現在也沒法確定啊。”

  “大人萬一認錯了......”

  阿強還沒來得及把應書懷認錯人的後果說出來,應書懷已然直接了斷了後果。

  應書懷溫柔地摟起樹下的阮洋:“抱歉,我來晚了。”

  阮洋輕輕搖了搖頭:“來晚總比沒來的好。”

  應書懷攬過阮洋的肩,臉垂了下去,吻將落未落在阮洋的發頂。

  阮洋在想念已久的懷抱中,驟然感到身體被塞入一截冰涼,驚愕地抬頭看向臉靠得自己極近的應書懷。那張臉上的溫柔蕩然無存,只剩下百年冰封的刺骨冷意。

  應書懷手上再添了一分勁,將淡紫色重劍/插/入/阮洋身體的更深處,語調極淡,甚至感覺不到絲毫情緒的波動:“比來晚更重要的是,來對了人。”

  懷裡的阮洋面容皸裂,從前額處率先出現裂紋,迅速蔓延了整張臉龐。破碎的臉四分五裂,顯露出虛一多半人半鬼的真面目。虛一多胸口插著重劍,面容瞬間猙獰起來,抬起利爪就要扣向應書懷的喉骨。

  應書懷果斷地拔出淡紫色重劍,飛身暴退至倚著牆壁的阮洋身前。阮洋呆呆地望著眼前寬厚的背脊,和不斷鼓漲的玄色衣袍,腦子突然間一片空白。

  虛一多捂住不斷往外涌著黑血的胸口,嫉恨地望著將阮洋牢牢護在身後的應書懷,瘋狂毀滅的念頭不斷衝撞著腦門:“好!好!非常好!不愧是一對歷經好幾百年的有情人!一份賀禮,送給你們這對有情人!”

  應書懷聽著虛一多語氣里爆發出來的狠戾,長臂一揮,淡紫色重劍橫在身側,上面還有黑色的血液從劍身上順滑而下,沿著劍尖滴落在地上。阮洋這才看清這柄淡紫色重劍上還鑄著復古的花紋,在靠近劍柄的位置刻著兩個繁體字。

  阮洋辨認了半天,才看清楚是“懷辰”。

  應書懷,北辰。

  阮洋心潮激盪起來,耳邊卻聽見虛一多發出一聲直衝雲霄的厲嚎,循聲望去,猛地一驚。

  虛一多露出了真實的面目,兩手就著胸口的劍傷往外一撕。黑色的血液迸射而出,噴灑在地上,匯成細流,蜿蜒出一條條扭來扭去的黑線。黑線迅速在地上蔓延,擴大,以虛一多為中心畫出一個複雜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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