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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洋咽了口口水,按捺住體內的顫慄,問道:“姑娘貴姓?”

  耳邊的冷氣一滯,似是沒有想到阮洋會開口這樣問。

  “你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姑娘,我們好歹也有過一面之緣,沒必要這樣劍拔弩張。你的冤屈我們深感憐惜和不平。埋下白喜煞本來就是逆天叛道的行為。兇手確實該死,該受到懲罰。”

  阮洋話里透露出的同理心,讓白喜煞渾身的寒氣稍稍收斂了一些。阮洋邊說話轉移白喜煞的注意力,邊悄悄挪開身子。指尖已摸到了胸前的玉鈴鐺。

  白喜煞的語氣幽幽:“當時有你們這樣的人在,該有多好。我哪裡會困在裡面一百年,不見天日?一百年啊!我深受煎熬,如墜煉獄,天天受盡折磨,而你們只是同情,現下還要阻止我!”

  說到後面,白喜煞語氣幽幽轉為狠厲瘋狂:“既然你們覺得我是無辜的,就滾遠點,別插手。”

  “可是兇手早已化成一捧黃泥,你死楸住謝家後人不放也不對啊。”阮洋心底確實同情這位苦命的女子,努力勸服她就此收手。冥府判官會看在她沒有背負業障的份上,送她輪迴,保她喜樂。

  “做出這種喪心病狂事的元兇早已魂歸冥府,接受判官審判。魂魄飽受獄刑後,投胎到艱苦的命格繼續贖罪,而他的後代將子嗣凋零,家族敗落。謝晴哪裡管得了先祖的事,你實在怪不到她頭上。”

  白喜煞冷冷哼笑了一聲:“那我百年的苦難就白受了嗎?她既然已經享受了這麼多年白喜煞的蔭庇,是時候該換我享受下了。”

  鮮紅的嫁衣無風自動,鼓脹而起,隱隱露出嫁衣下的白森森的骷髏。細長的指骨直衝阮洋門面。

  阮洋扯下玉鈴鐺回身一擋,說:“姑娘,謝晴這一輩的富貴不是因為你的蔭庇,而是從謝老爺子開始就修德行善,投身教育事業,回饋社會。你真的該收手了,要不然……”

  白喜煞見細長的指骨被玉鈴鐺死死擋住,忽然詭異一笑:“要不然占你的肉身好了,一樣的富貴命。”

  不等話說完,指骨突然暴漲數寸,直戳阮洋眼睛。阮洋一把抽出口袋裡的咒符往眼前一抵。

  太過用力,黃色的咒符直接被指骨戳破,掛在白色的指骨上晃蕩。隨著白喜煞咧嘴尖叫一聲,咒符開始燃燒起來,逼得白喜煞倉皇后退。

  阮洋趁機溜出房間,“砰”地關上房門,衝到老沈房裡,二話不說,操起椅子就把浴室里的鏡子砸得粉碎。

  鏡子碎裂的瞬間,依稀可以看見紅艷艷的身影企圖從鏡子的碎片中爬出來。

  阮洋舒了口氣,問:“樓上謝晴的浴室貼好符了吧?”因為帶的咒符有限,老沈把謝晴的房間貼得密密實實,自己和阮洋的房間難免疏漏了。

  老沈:“貼好了,她跑不進去。銅鈴鐺也還沒響呢。”

  阮洋看了眼安靜如初的銅鈴鐺,心中百感交集:“冤有頭債有主,白喜煞是個可憐人,可謝晴難道就應該承受這一切嗎?就因為同一個姓氏而要代替先祖承擔仇恨?”

  老沈拍了拍阮洋的肩:“別感概了。我們還有很多活要做。比起其他自視甚高又經常壞事的事主,謝晴算是非常不添亂的。我們得對得起這份不添亂。”

  此時,阮洋的手機響起來了。

  阮洋掏出一看,是謝晴,按了免提。

  “餵。”

  “我有個建議,供兩位參考下。白喜煞的目標是我,乾脆我撕一張咒符下來,故意留個空。你們再一舉逮住她。”

  “這……”

  阮洋看向老沈,無奈笑笑。剛剛還誇人家不添亂,人家立馬來給你出了道難題。這是以身作餌,引蛇出洞。不知道該佩服謝晴的勇氣,還是該感概謝晴的魯莽。

  “我知道你們的顧慮。可是你們一日沒抓住白喜煞,我就一日不能跨出房門一步。這樣長久地等待不是個辦法。守不如攻。”

  謝晴的話很有道理,阮洋有些被說動了。見老沈沒有出聲反對,阮洋對電話那頭說:“稍等下,我和老沈合計合計。”

  掛了電話,阮洋抽出床頭櫃的紙筆在桌上畫了起來。一副謝家老宅的平面圖躍然紙上。

  “可以啊臭小子。別看你沒心沒肺的,腦子裡門兒清,都默默記下來了。”

  “剛隨意四處走走,就記住了。”阮洋故作謙虛。

  謝家二樓是個“U”型結構,而謝晴的房間剛好在“U”型底。

  阮洋手指在平面圖上劃了劃,點在一處:“這就是一個口袋。事先在四周布下陣法,只留個入口。請君入甕後,口袋一緊,瓮中捉鱉,大功告成。”

  老沈看向阮洋的眼神里,不單單是滿意,還有喜出望外。記憶中的那個傻小子在不斷地與鬼鬼怪怪打交道中,變得越來越老練,活學活用。或許,沈門真的不用斷在自己手裡?

  抱著後繼有人期許的老沈布起陣法來都尤其有勁。把兩間客房的咒符揭了下來,上了樓。

  “陽龍斬,是沈門獨家秘密陣法,祖師爺獨創。多少行內道友費勁心思想偷師,都折戟而歸。”老沈談起沈門的東西,如數家珍,娓娓道來,“施陣者的陽氣會被咒符分成十八份,分守各個角落,誤導進陣的鬼怪,分不清哪個是本體,哪個是虛體。鬼怪為了破陣,胡亂盲狙。施陣者消耗對方鬼力,趁她虛弱的時候,攻其不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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