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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我什麼?”

  “沒啦沒啦,放開我啦——”媽的,她今天被衰神附身了嗎?

  “教官早。”清朗的男聲不期然地揚起。

  “你再掙扎也沒用!”大頭周當時正忙於調誡這頑劣的野丫頭,一聽見那男聲,本能回應:“喔,早……啊?”

  原只是單純不過的職業病——對學生有問必答,卻萬萬沒料到在他分神的剎那間,箝於熊掌中的人犯竟然被劫走了!

  “你哪個年級哪個班的?給我停下來——”大頭周跳腳地直朝早已飆進校園深處的單車狂喊:“***!耿玉宇,你給我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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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門的車棚處——

  “你這算是幫我,還是害我啊?”耿玉宇叉著腰,沒半點落難被救的感恩。“媽的,大頭周這下更恨我了,鐵定會追殺我到天涯海角、海枯石爛,做鬼也不放過我……”

  說真的,前一瞬間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唯一的記憶便是她莫名其妙地被攔腰擄起,然後就莫名其妙地站在這裡,同一個她不認識的傢伙大眼瞪小眼。

  “對不起。”

  “唉,我也不是怪罪你啦。”她這才抬頭正視起身高至少一七五公分的“救命恩人”。靠,挺斯文的小高一咧,一看就是那種模範生型的乖孩子。“只是……唉,我跟大頭周的恩怨情仇——不對,沒恩沒情,可不是三言兩語所能帶過的啦。”

  “對不起,造成學姐的困擾了。”他的眸光切切地焦聚著她的臉龐。

  “噢,拜託,我最害怕人家這樣看我了,好像我很專橫一樣。”那真摯的目光令她不習慣得又躲又閃。“不要再道歉了啦,那應該是我要說的話咩。”

  媽的,上課要遲到了!她一面整飾著因倉卒逃難而皺巴巴的裙擺,一面四處搜尋那頗為貴“重”的NIKE背包——

  “學姐,這裡。”他呈上已先行整理妥當的她的“失物”。他呀,怎麼總是在撿她不慎丟掉的東西?

  她開心接過。“謝啦,好心的學弟。我趕著上課,BYE了。”

  語尾甫落,就見她老早飛奔到百公尺外的校舍區了……

  好心的學弟?聽來總有些戲謔的味道不是嗎……他搖搖頭,莫可奈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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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去***死大頭周,居然連記她三個警告又逼迫她行善銷過!媽的,什麼“鬥毆生事”、“口出穢言”、外加“違令拒捕”,就這麼讓她在盛夏的廣大校園裡徒步撿了三個多小時的垃圾!媽的咧,真是死沒人性的爛人!

  唉,好好的星期六下午為什麼只有她在幹這種蠢事?

  在前往學生會辦的途中,甫做完苦工的耿玉宇一路罵、不停罵、碎碎念地罵、中氣十足地罵——倘無形的口語可以憑恃強烈的怨念化作有形的利箭,想必周教官早成一頭人工刺蝟了。

  她氣喘吁吁地登上五樓後——因為電梯待修中,真***衰到極點!第一件事便是替會辦那兩扇嶄新得礙眼的門扉添上橫七豎八的鞋印,以暴力宣洩她心中漲溢的不滿。

  怎知,她“不過”踹了幾十下,“咿呀”一聲,門開了?

  媽的,連門也跟她作對!以往都可以撐上數百下的。耿玉宇餘氣未消,粗魯地推門復甩上門後,將自己拋進慣坐的老位子裡獨自磨牙,恨不能把死大頭周生吞活剝,好造福向日。

  靠!她瞄了瞄手錶,三點三十五分。不是早約好每星期六下午三點半開例行會的嗎?那群死沒時間概念的同僚照例遲到。她則照例對著空氣乾瞪眼,非常能夠體會所謂的“望穿秋水”是什麼樣的滋味。

  突然,後頭廚房的鍋碗挪動聲引起了她的注意——

  學生會中是哪位仁兄仁姐大徹大悟,竟比她早到?難怪今天的門板如此盡弱不禁“踢”,原來是早卸了鎖的。

  正當她欲舉步探個究竟時,廚房霍然轉出的一個挺拔身影嚇了她好大一跳!

  “哇——你打哪冒出來的?”這男的,不是學生會的任何一個成員,但他卻令她有相當眼熟之感。“靠,是你?”

  是那個過度熱心的路人學弟!

  “報上名來!”

  “歐陽逐。”他揚開淺淺的微笑,那樣的不慌不忙,仿佛從一開始就知道遇見的會是她。

  喝!會長老大的胞弟,納蘭心御強力背書的狀元學弟耶!

  “媽的,不要用你那副優等生的嘴臉給我笑得那麼開心!”她不問他來這兒是偷是搶,她只管拿他泄憤。“你!媽的,當初你閉著眼睛騎過去會死啊?要不就把死大頭周輾過去也可以,幹嘛多事劫我?靠,都是你,害我莫名其妙多背一條‘違令拒捕’的罪名。”

  “那,我去跟教官解釋……”

  “媽的,解釋有個屁用?他只會以‘包庇同夥’、‘知情不報’的鳥理由叫你再去把校區掃一遍!靠,大頭周要有那麼好說話,他的頭就不會這麼大了,豬頭!”她哇啦哇啦直罵不諱:“去***死大頭周,每次都這樣是非不分、冤人下獄,我知道他就是看我不爽啦,姓古的臉上明明就寫著‘我犯賤,請揍我’嘛。媽的死狗腿,既然只擔心對古有志他娘有沒有辦法交代,他何不去望月當教官算了?”

  他聞言笑了,笑她的率性。“消點氣吧,學姐,喝碗綠豆湯?”

  她這才留意他手上捧著的一隻鍋子。“學生會啥時撥下預算請了個童工來?”

  “是義工。我沒支薪的。”他將鍋子往長形會議桌一擱,舀了一碗沁涼並佩上湯匙遞給她。

  仿如經久乾旱似的,耿玉宇呼嚕嚕地灌進好大一口。

  “你……你怎麼……都不嫌煩啊?”和著滿嘴甜滋滋的酥鬆綠豆沙,她口齒不清地問道。

  “嫌什麼煩?”歐陽逐側望著他霸氣的吃相,又一陣失笑。

  “嫌我煩啊。”三兩下只見已朝空的碗底,兀自晶滑。“其實你也沒幫錯什麼啦……唉,我只是……有一點不平罷了。每次我跟我妹叫囂,她總是說既然我事前懶得深思熟慮,事後就別巴著她淨哀號些有的沒的,聽了很煩——”

  活該自找。她那性格?異常人的妹妹一向這麼回她。媽的,亂沒手足愛的。

  “空個耳朵聽聽而已,無所謂煩或不煩吧?”

  “那是你脾氣太好了,學弟。”她奉勸似的搖搖食指:“這樣是不行的哦。”

  “怎麼說?”

  “會被某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學姐吃定到死唄。”歐陽還姍姍來遲地推門而入。“而且是不吐骨頭的那一種。這下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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