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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真是要定給安哥哥的?”陳珠才要驚叫,趕緊掩住自己的嘴,“格格”笑了道:“怪不得安哥哥對這圓姐兒這般呢!只圓姐兒只怕還不知道的,她把安哥哥當成自己哥哥看了。”

  “所以,我們要設法讓他們多點單獨相處,讓圓姐兒早點開竅。要是他們兩個都開竅了,這事兒就鐵板釘釘了。只是圓姐兒還小,卻得小心些,免得嚇著她。”蔣華寬說著,瞧瞧另一邊,突然止了話。

  卻說蔣華安早就出來巡了一圈,這會見得幾位姑娘也在甲板上眺望,卻不見了賀圓,轉頭見陳珠和蔣華寬在另一邊說話,便過去問陳珠道:“圓姐兒的臉可好些,今兒怎麼沒見出來?”

  “臉上早不紅了,只是今午飯菜不合胃口,只吃了一點點,待要拿點零食吃,那些都是不抵餓的,嚷嚷著說要是昨兒把芝麻餅從安哥哥那兒拿些回來就好了,正好吃點頂肚子。這會餓著在艙里略躺躺。”陳珠說了幾句,眼角覷見蔣華寬讚許的點頭,又淡定的問蔣華安道:“安哥哥要不要去瞧瞧她?”額,圓姐兒,不是我要出賣你,實在是寬哥哥話里話外透著你就是他未來大嫂的意思,昨天特意叫了我跟他在甲板上站著,為的就是讓你為安哥哥單獨相處,今天問這話,也是知道實情的。只是你跟安哥哥還沒正式定下來,我們不好說什麼的,趁著你還小,能多見見安哥哥就見見吧!將來正式定了親,只怕反不能見了。瞧著你昨兒紅了臉,想來也是喜歡安哥哥的,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聽見陳珠的話,蔣華安點點頭道:“這會也沒什麼事,我就去瞧瞧她吧!”嗯,臨行時老娘千叮萬囑,要護好圓姐兒,再加上圓姐兒的娘又是交託了又交託,這會聽得午間沒吃什麼,自然得去瞧瞧才放心。

  賀圓正在艙里發悶,忽然聽到敲門聲,以為是誰回來了,也不以為意,揚聲道:“門沒鎖,進來吧!”話一說完,艙門被推開了,卻是蔣華安進來了。呀,想要避開他的,怎麼是他來了?賀圓抬眼碰上蔣華安關切的眼神,一張小臉騰的又紅了。

  “聽珠姐兒說你臉上好些了,怎麼還是這樣紅?那蘆薈露塗了沒有?”蔣華安怕風吹進來,把艙門關上,見賀圓靠在枕頭上發怔,把手裡的芝麻餅遞到她跟前道:“給你拿來了,吃吧!”

  嗯,吃東西總好過跟他相對無言,賀圓接了芝麻餅,拈了一塊出來吃,一邊吃一邊道:“安哥哥,我沒事了,你有事就去忙吧!”

  蔣華安不答,把賀圓放在一邊的蘆薈露拿出來瞧了瞧,見沒有動過,不由責怪道:“聽嬤嬤說這是極好的。塗上時清涼一片,只一會就消了紅。怎麼沒塗上?”

  “呃!”賀圓張了張嘴,低了頭說:“我怕塗上會痛。”老天啊,救救我吧,誰來告訴這個蔣少將,說我不是吹了風才臉紅的。

  蔣華安見賀圓低頭咬芝麻餅,臉頰上兩朵紅雲紅的怪異,這會看看她,嘆了一口氣,小孩子就是怕痛,這也沒辦法。小時候華蓋摔了,也是怕痛不肯塗藥酒,還是自己強行給他塗的。看來對華蓋這個未來小媳婦也得動用這招了。雖是男女有別,但她還小,忌不到這些。這麼想著,便揭了蘆薈露瓶子的木塞,倒了一些在手掌上,喊了一聲圓姐兒,待賀圓抬起臉來,手掌便按在她左臉頰上,把掌心的蘆薈露都揉在她臉上。

  賀圓只覺眼前一花,臉上一涼,蔣華安的手按在自己臉頰上,這會嘴裡還含著芝麻餅,手裡半塊芝麻餅的餅屑掉了一些在床上,整個人卻石化了。

  47、有點不對了

  賀圓感覺到蔣華安的手掌厚厚實實的,掌邊還有滿繭,許是他先把蘆薈露倒在掌心的關係,這會兒掌心稍稍帶了涼意,揉在自己臉上時,感覺臉上涼涼的,果然沒那麼燙了。因蔣華安手掌大,一個巴掌覆上來連眼睛都遮住了,賀圓感覺眼前有點發黑,小心肝忽然亂跳起來,兩個人靠的近,她這會極怕這“咚咚”響的心跳聲讓耳尖的蔣華安聽到,再生出什麼事來,一動也不敢動。

  蔣華安一掌按上去,發現賀圓的小臉只有巴掌大,倒不敢像給蔣華蓋塗藥酒時那般用力,只輕輕的揉了揉,揉完左臉頰,見賀圓憋著一張臉一動不動,柔聲道:“聽嬤嬤說初初塗上去會痛,忍一忍就不痛了。你臉上要是脫了皮,到北成國怎麼見人?”說著迅速倒了蘆薈露又塗在她右臉上,囑道:“記得早晚塗一次,塗上幾天就好了。”

  賀圓機械化嚼嚼嘴裡的芝麻餅藉以掩飾自己的情緒,一邊“嗯”一聲應了。

  蔣華安蓋好蘆薈露的木塞,見賀圓含了一口芝麻餅不說話,嘴邊還粘有餅屑,想也不想就用手背給她拂去餅屑,拂完卻怔一怔,瞧著賀圓臉上的紅霞還沒退下來,神色似有點不對,一下也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似的,又囑了兩句,匆匆走了。

  賀圓愣了好一會,吞下嘴裡的芝麻餅,忽然跳下地,開了艙房的門朝外看,不見了蔣華安的身影,忙忙把艙房的門關緊了,又衝到床邊,找到自己帶的小銅鏡照了照,只見臉如三月桃花,紅的可怕。待丟下鏡子,又忙忙檢查自己的衣裳,還好,穿著齊齊整整的。一下又撫了撫臉,咳,如果自己真只有十一歲,應該不會如此尷尬吧?

  接下來幾天倒是沒什麼事發生,就蔣華寬暗暗嘀咕一聲:大哥跟未來大嫂怎麼好像互相避著對方似的。

  船到北成國境內時,蔣華安見得好幾條大船從旁邊經過,隨著江風,隱隱傳來絲竹之聲,知道這必是北成國權貴之船,見得這些船搶著靠岸,倒囑船老大道:“這裡畢竟不比咱們自己的地方,凡事謹慎為上。且先放下風帆作準備,待他們先靠岸了我們再靠。”

  蔣華寬見得旁邊又有大船擠向前,哼一聲道:“要是在我們南昌國,除了皇上,誰敢搶在我們前頭,這還擠上來了。”正說著,船老大卻認得那旁邊的大船是國舅周匡正的,悄悄與蔣華安和蔣華寬說了。蔣華安點頭道:“那回祖母生辰,倒跟周匡正打了一個交道,瞧他為人並不是愛顯擺的,這次擠上來,料著有急事趕入城罷!咱們反正不急,倒不防讓他一讓!”說著叫船老大稍稍避過一些,讓周匡正的大船先過去。因一路上要低調,他們倒沒有另掛出名號,只和南北行商的商人一樣掛個商號而已。那邊的大船也並不在意,先行靠岸了。

  看看前邊的都靠了岸,蔣華安這才讓船老大掛出南昌國參賽繡女的船號,好讓接應的人容易辨認。

  一靠了岸,自有沈願之帶了北成國針工局的官員來迎上岸,另派了幾個強壯的嬤嬤上船架下好幾個一路暈船的姑娘。入城時姑娘們各自坐了馬車,其他人則騎馬。一眾人到了驛館歇息洗浴。又有官員先治了酒席與他們接風。

  一時接到旨意,說是三日後於宮裡款待南昌國諸人,賀詞找了賀圓嘀咕道:“妹妹,如果進宮,自然會碰到唐至禮,不若假借暈船,還沒恢復過來,到時推了不去罷了!雖說過了三年,可是咱們的樣子其實沒大變化,這當下一起進宮,只怕他一眼就看出當初是我扮了你的樣子。當時沒解釋清楚,這會到了他的地界,如若他惱羞成怒要為難咱們,可就壞事了。這回我不跟著來,他看到你的樣子也難免要疑惑,何況我也來了,兩下一比較,馬上就看出來了。”

  兩個商議了好一會,因蔣華安知道這件事,便一同找了蔣華安。蔣華安沉吟一會道:“這卻不妥。咱們要在北成國待上一個月,難免會碰到唐至禮,你這一次避過了,只怕避不過第二次。不管詞哥兒跟不跟來,唐至禮見了圓姐兒,必會疑惑的。你們兩個雖像,男女有別,倒是容易分出來。”

  “這卻要怎麼辦?”賀詞有些著急,喃喃道:“當初被他誤會女扮男裝時,如果解說清楚,就不會這般沒頭緒了。”

  “要不,咱們先寫封信,把事情詳細說了,著人送進宮與唐至禮,過後再賠個禮,這樣可行?”賀圓想著唐至禮雖倨傲,但現下自己是參加繡品大會的繡女,又值兩國邦交正好,解釋清楚了,應該不會刻意為難自己吧?

  蔣華安點點頭道:“這倒是好方法。詞哥兒你馬上動筆寫了,待沈願之託內侍送進去。若是解說清楚了,三日後你們就可以一起進宮,倒不必遮遮掩掩。”

  唐至禮在宮內早聽到賀圓等人到達了,不由笑跟唐至萃道:“母后讓你學南昌國公主置了一個司繡女官,三日後宮中款待繡女,你與司繡女官必要邀請繡女到司繡房看幾幅新繡的刺繡,到時賀圓也會到司繡房去,你想個法子帶到殿中,我再到你殿中見她。這副八卦**圖定要請她一起拼出來。”

  唐至萃點點頭,笑道:“若不是你前兒偷偷出宮去被人發現,也不致於被罰禁足一個月。三日後款待繡女時,自也不讓你出去,想見你的賀圓,自然要我幫忙才能成事的。”

  北成國民風較南昌國開放,唐至禮和唐至萃雖是皇子公主,說話卻無所顧忌。唐至萃見唐至禮念念不忘賀圓,每回一提起就會加上一句你的賀圓取笑他。唐至萃是聽得賀詞和賀圓是龍鳳胎的,這會笑問道:“哥哥,他們兄妹是龍鳳胎,長的像不像?”

  “倒沒見過她哥哥,不過既然是龍鳳胎,自必有幾分相像的。可笑她那回易了男裝扮作她哥哥的樣子到蔣將軍府中,卻被我撞個正著。這男女有別,她又長成那樣,就算是扮了男裝,也是一眼認出來是女孩子的。試想想,哪有男孩子長得那樣俊美的!”

  兩個人正說著,卻有內侍送信進來,言道是賀詞和賀圓共同呈上的信。

  “哇,你的賀圓給你送信來了,有情有義喲!”唐至萃待內侍一退下,忙忙就湊過去道:“哥哥快拆開看看說的是什麼?”

  唐至禮表面上不動聲色,實則暗喜,到了我們的地界,倒知道先給我遞個信,證明沒忘記我呀!一下拆了封口取出信來,展了信才要看,一抬頭見唐至萃端著杯子探個頭過來看,手一縮避到一邊,不讓唐至萃看到信的內容。不想手腕撞翻桌上一杯茶,茶水潑了出來,一整杯全潑在信紙上。站在遠處的內侍這會聽得響動,嚇的飛快過來,一把托住唐至禮的手,一疊聲問道:“殿下可燙著了?”說著不顧一切就要先傳太醫。

  “沒燙著,不用傳太醫!”唐至禮見信紙全潑濕了,這會甩了內侍的手去拾起信紙,信紙倒沒爛,只是寫的字糊了一大半,只下面幾句看得清楚,其它的卻看不出是何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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