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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她若不願吃,他還要像昨日一樣對她無禮嗎?那她就先毀掉他藉機侮辱她的可能!

  莊朔注意到了她半截手指間的緋紅,那面剛剛做好,必然很燙,她無理取鬧便罷了,還專做這些傷害自己身體的事。他慍怒道:“高,速去打盆涼水來!”

  “是,王爺!”高猛聽著命令速速跑去了廚房方向。

  莊朔強行將蕭襄被燙傷的手拽到了自己跟前,她妄圖掙扎,見他握住自己的手上,食指被糙糙包了一層紗布,她便由著他去了。回顧一眼腳邊不遠處的一地狼藉,她眉梢暗跳,那些切的細碎卻不規律的佐料,不似專門廚子的傑作。

  她心下冷哼一聲,這個男人好生奇怪,他要什麼沒有,包括各種各樣的女人,也包括她,他若硬要,她是給不給都得給,可他卻要裝的如此費盡心思,做給誰看?以為為她做碗面她便會原諒他對她做的事情了嗎?

  丫頭,別怕,以後就由本王來保護你……

  蕭襄腦袋要炸了,她自己將自己關在了一個密閉空間裡,沒有足夠的氧氣,她感覺自己就要死了,然而時間一直跟她耗著,讓她忍受著死亡前夕的極度煎熬。

  手上涼涼的溫度使她變的清醒,他的十指托著她的小手在水中浸泡著,蕭襄鼻尖酸澀,她又覺得委屈。這個男人他到底要怎麼樣?她寧願他不給自己好臉色,以此驚醒她要時刻保持清醒,可他偏偏不給她清醒的機會,一個勁兒將她往溫洋里推。

  那卻也是深淵,隨時可能萬劫不復。

  既然傷害了她,害她如此狼狽,此時又何必要如此小心地呵護她……

  他受傷的手指隨著她的手被浸泡在涼水裡,他小心將她的手托在自己的掌心,如視珍寶。

  蕭襄又不爭氣地哭了,本來她從小缺乏父愛,對年長的男人會有比較奇妙的依賴,他又如此對她,讓她如何去恨他,厭惡他……

  “現在知道疼了?”莊朔沒好氣道。

  蕭襄奪回自己的手,撲進一旁碧羅的懷裡,放肆哭了起來,她就是想哭。

  “媽媽……”碧羅抱著她的頭,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後腦,雖不明白蕭襄為何哭的如此凶,也跟著她難過地哭了起來。

  莊朔:……

  “本王許你回去養傷就是,莫要再哭了。”她一哭,他拿她真是沒有一點辦法,如果待在莊王府她不開心,便許她回去好了。

  莊朔親自將蕭襄送回了瀟湘樓,碧羅攙扶著瀟湘直接走了進去,沒有給一句招呼。

  知道蕭襄去找溫狄替她們出氣受了重傷,幾個受委屈的姑娘很是愧疚,抱著蕭襄哭了好半天。被她們這麼一哭,蕭襄心情輕鬆了許多,因為她要花精力安慰她們,如此一來就不必一直糾結於那個像夢魘一樣的男人。

  次日一早碧珠便來蕭襄房裡通報:“媽媽,莊王來了,說要見你。”

  蕭襄沒有急著回應碧珠,因為根本沒想著要回應,碧珠見她半晌沒反應,曉事退出了房間。

  莊朔早猜到會吃閉門羹,也不心急,獨自在舞場裡喝了一日的清茶,天色打麻才離開。

  “媽媽,莊王又來了,仍說要見你……”碧珠瞧了面無表情的人一眼,又退出了房間。

  莊朔又獨自在樓里坐了一天,天黑之後又才離開。

  第三日碧珠推開蕭襄的房間,不等她開口,蕭襄便氣惱道:“以後他來不必告知我。”她心煩。

  “媽媽,不是莊王,是溫狄那個人渣來了!”

  蕭襄愣了愣,道:“哦,來了便來了,不值得大驚小怪的,咱們也不能在樓里收拾他,完了他讓他爹將瀟湘樓查抄了還是小事,憑那人渣的惡脾性,害得大家都遭殃就不好了。且像往常一樣待他,叮囑姑娘們小心應付著些就是,待我師父來了,再想個萬全之策收拾那人渣也不遲。”

  “媽媽,那人渣一大早來就要點秋月陪他出去逛街,秋月怕的打緊不願意同他去,他便動手將秋月給打了!”

  “什麼?!”蕭襄怒火中燒,從床上彈了起來,險些又閃了老腰,蹦下床,她怒氣沖沖就衝出了房間,碧珠緊跟著小跑了出去。

  “秋月,我那麼喜歡你,你怎麼能拒絕本公子的盛情邀請呢?難道是嫌我給的打賞不夠多嗎?”溫狄一改往常謙卑的翩翩公子之態,一手拽著鼻青臉腫的秋月,一隻手往她嘴裡塞金元寶,簡直滅絕人性。一幫姑娘欲上前幫襯自己的姐妹,不想被溫狄的隨侍拔刀給恐嚇了回來。

  舞場裡的客人都瞧著熱鬧,大多知道溫狄的身份,就是有個別看不過去的也只得憋著一口氣。何況,來樓里花天酒地的大多是些人品低俗的紈絝子弟跟野性江湖人士,誰會可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花樓女子?有不怕事的江湖人好著這一口熱鬧,吆喝讓受縛的柔弱女子起來反抗,真是世風日下。

  蕭襄從樓廊上直接飛了下來,她雙手高揮著一台白玉琴,落足於溫狄之後,就要衝著他的頭直直砸下去,卻不想被一個武功深厚的男人將她的琴一腳踢飛了出去,琴身落地,發出一陣激烈的脆響,玉片散落一地。

  在一幫姑娘們地呼喚中,才有人大悟,原來這個會以武功的青衣女子便是瀟湘樓里的老鴇。

  蕭襄氣急,赤手空拳就衝著鐵魄撲了上去。雖然莊朔送給她的金創藥很有效果,這幾日都有用,傷口癒合的差不多了,卻因這大幅度的動作,傷口內部有些隱隱刺痛。顧不得太多,她要全身心地投入去應付面前實力強大的對手。

  溫狄這個隨侍的武功高不出蕭襄多少,要不是蕭襄舊傷未愈,她也不至於節節敗退。鐵魄下手無情,在蕭襄借力躲閃順勢彈出去跪伏在地上的瞬間,他極速上前,死死的一拳就要砸下去,卻被溫狄喚住了。

  溫狄丟掉傷痕累累的秋月,臉上恢復了一貫的淡若清風,他一步步走到蕭襄跟前,俯身,欲出手去勾她的下巴。蕭襄冷哼一聲,就地騰起,雙腿掐在他的脖子上,正打算了結他的時候,他那個礙事的隨侍再次出手抓住了蕭襄的兩隻腳踝,用力一抬,便將蕭襄狠狠摔了出去。

  “媽媽……!”

  蕭襄完全處於失重狀態,就在她快要砸到地面的時候,一抹白影側身閃過,靈活將她從幾乎水平面上撈了起來。莊朔將蕭襄扶正,她尚且處在渾噩之中,她好像總能大難不死。

  尖銳的單拍掌聲傳入眾人耳中,眾人尋聲望去,是溫狄造出的動靜,他違和地笑著,走到莊朔面前,道:“傳聞妹夫武功蓋世,光看這輕功便十分了得了!”

  “若是溫太師沒能教好你尊卑守序,本王便替他教教你個不知禮數的東西。”莊朔鬆開蕭襄,運以輕功,只見一道白影一閃,溫狄的脖子就被莊朔捏在了厚實的手掌里。

  鐵魄見主子有難,運功上前幫援,莊朔手勁兒一發,直接將溫狄的頭按塌在了地板上,而後一個靈活轉身,修長的腿騰空一掃,就在鐵魄翻身躲閃的空當,他拔出腰間的配劍,以雷霆之勢砍下了鐵魄的兩隻手。男人蒼勁的痛吟聲,伴隨著噴濺的血液,滾落在地上的兩隻大手,場面血腥而恐怖,看得眾人驚心動魄。

  場內的好些姑娘見此場景都先後昏了過去。

  莊朔冷冷說道:“連本王的女人都敢動,今日只砍你一雙手。”

  被摔懵的溫狄回神被嚇得一大跳,鐵魄的一隻手滾到了他的頭邊,那殘流的腥紅濺了他一臉。

  “安莊朔!你給我等著,有朝一日,我一定會讓你跪在我面前為你今日之舉深深懺悔!”溫狄面目猙獰道。

  莊朔完全不為之所威脅,一個只懂吃喝玩樂,還學著殺人的廢物,能造出來多大的聲勢?

  “就憑你對本王不敬這一條罪狀,本王便可以賜死你一萬次,看在溫太師的面子上,本王今日饒你一命,滾。”

  “哼!”溫狄冷哼了一聲,大步跨出了門口,疼痛難耐的鐵魄拖著兩隻依舊在噴血的胳膊蹣跚追逐了出去。

  樓里的客人回神之後紛紛散去……

  “碧珠,找幾個姐妹將場子清理一下。”

  “是,媽媽。”碧珠急忙應承道。

  “蕭襄。”

  蕭襄頓了頓,眸光微顫,沒有轉身,她直接上了樓。

  莊朔不知道她到底還在生什麼氣,他對她已經足夠寬容了,她可知道別人要敢以她這般態度對他該是怎樣的後果?難道自己對她的特別她就沒有一絲絲地感知嗎?走上樓梯的青衣女子突然失力直直往後倒了下來,莊朔瞬間拋開雜念飛了上去,很快將她接在了懷裡。

  蕭襄虛弱地喘息著,見自己又被這個男人抱在了懷裡,她妄圖掙扎,終是無果。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周六,大家一定會睡個懶覺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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