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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吃藥幹嘛?讓我睡一覺就好了。”蕭筱振振有詞。

  楊雪梅無言以對,只好道:“你也要躺著睡嗎?”

  蕭筱忙不迭點頭,楊雪梅嘆氣,不知道她到底是真暈車還是假暈車,只好招手讓她躺下來。

  蕭筱美滋滋地枕著她的大腿,可是不一會兒就後悔了,便坐起來拿過一個靠枕放在車窗上:“算了,我還是這樣睡吧。”

  楊雪梅疑惑道:“怎麼了?”

  蕭筱嘆了口氣:“我覺得我的頭有點重。”你的腿會麻得走不動。

  楊雪梅更加茫然了,蕭筱也不解釋了,將靠枕擺好便就著這個有點彆扭的姿勢淺眠。

  中午在路上隨便吃了點,到瀘沽湖時也不早了。

  這次訂的客棧就在瀘沽湖邊上,占地面積不大,同樣有一個小院子,零散得栽種了些花糙,地面是小碎石子鋪的路,厚厚的有好幾層,踩上去十分舒適而且並不咯人,院子一面直接臨湖,視野開闊,有個小台階可以走下去踩水,但是不能往深了去,只能在挨著台階這兒玩一下。

  “這兒好好看啊!”李萌將客棧繞了個遍,興奮道。

  眾人將行李放好,客棧不提供吃食,這附近也沒怎麼開發,他們只好開車去里格半島找吃的。

  但里格半島距離他們住宿的地方很遠,幾個人餓得不行,只好沿路找飯店,看見一家堂子挺大,便就在那兒吃了。

  點了當地幾個特色菜,又另外點了一些常見的川菜,程俞祿清了清嗓子,道:“我們明天去逛糙海,現在只有瀘沽湖這邊還保留著母氏系族,摩梭族。糙海那邊有他們著名的走婚橋,明兒我們也去走走。”

  “走婚橋?”巫師來了興致,“最後的母系王國嗎?”

  “嗯,是當地的習俗。摩梭人奉行‘男不娶,女不嫁’的走婚習俗,白天會在聚會上以舞蹈歌唱的方式對意中人表達心意,男子若是對女子傾心就會在白天約好女子,於半夜前往女子的‘花樓’。夜幕降臨後,走婚橋上就來往著赴約的男子。”程俞祿難得說這樣一長句話,而且還有滔滔不絕的架勢,“現在的走婚橋是後來新修的,老的走婚橋有近百年的歷史,部分木頭已經腐爛毀壞了,沒法用。”

  童適堯捧著臉驚嘆:“哇塞,橙子你懂得好多啊!”

  程俞祿咳嗽一聲,謙虛道:“沒有,來過一次,就知道了。”

  巫師又問:“那我們現在在哪兒?”

  “唔,應該是亮海。”程俞祿想了想道,“糙海其實不大……但是很好看。如果不是那邊的住宿訂不到了,我肯定是訂那邊的。不過這邊也一樣。”

  瀘沽湖很大,從他們住宿這兒去走婚橋那起碼要一個多小時,等於環湖半圈。

  走婚橋那兒很熱鬧,當地居民拿著一把細細的彩線向遊人兜售,楊雪梅拉著蕭筱駐足看了半天才搞懂,原來是把那線和頭髮一起編成小辮子,幾個女性遊客正在嘗試,還挺好看。

  楊雪梅看得心痒痒,拉著蕭筱一起去編。

  幾個男生只好在附近瞎逛等他們,喬淮索性去買了兩個甜筒,和巫師坐在樹蔭下休息。

  “怎麼樣,好看嗎?”楊雪梅先編完,晃著頭問。

  巫師吃完自己的甜筒又去咬喬淮的,喬淮便將甜筒放在兩人中間一起吃,時時刻刻不忘虐狗。

  “好看。”巫師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真心誠意地讚美,“挺有感覺的。”

  楊雪梅滿意地笑了,等蕭筱也編完後讓巫師幫忙前後都照了一張。

  走婚橋下長著濃密的蘆葦,青翠鮮艷,這也是糙海的由來。濃密的蘆葦間或顯露出一方水塘,倒映著藍天白雲,有細長的豬槽船停在其中,景色精緻佚麗,像一副色彩艷麗的油畫,帶著繾綣的情意。

  越往走婚橋內走,天氣漸漸陰下來,最後竟飄起了小雨。木橋有些濕滑,最後遊客們都不得不扶著欄杆,但蘆葦卻越發艷麗,潮濕的空氣將這一方天地悄然包裹,人們都顧不得快點走回去避雨了,直恨不得在這裡呆到天荒地老。

  巫師扒著欄杆看近處的糙海,遠處的山水,細密的雨點和同伴的催促也不能讓他鬆手。

  “好,好,好美啊!”巫師只覺得千萬句讚美的語言都不能描述盡眼前所見,只能一遍又一遍嘆息。

  他不走,喬淮也不會走,便脫下外套罩在兩人頭上,趁機偷了個吻,含笑道:“喜歡?”

  巫師點點頭,道:“恩恩。下午是要游湖是嗎?”

  “對,就是游糙海。”喬淮環著他,勸道,“我們回去吧,雨越下越大了。正好該吃午飯了。”

  巫師戀戀不捨地看著眼前的景色,點了點頭。

  第33章

  午飯是在一個農家小院解決的,點了老闆推薦的菜色和幾個自己想吃的後,幾個人便去院子裡轉悠,小院不大,但是布置很精緻,滿而不擠。

  楊雪梅轉著轉著發現店家種了有好多穿心蓮,問過店家這是種來賣的後,連忙讓加了個菜。

  “穿心蓮好吃,而且它清熱解毒、消炎、消腫止痛,有用著呢,這個天吃正正好。它帶點鹹味,涼拌出來可好吃了。”楊雪梅這樣說著,和老闆央了許久,老闆便同意拿個小缽給她裝幾株。

  “你要拿回去養?會不會死啊?”李萌驚訝地問。

  “不會啦,好養的很。”楊雪梅道,“我媽喜歡吃,給她帶回去,也免得她每次去買,還給她打發時間。”

  涼拌穿心蓮的確很好吃,最開始吃有點苦,但是越吃越入味,最後根本停不下來,一盤滿滿當當的菜,一下就被搶完了。

  “老闆,再來一份!”

  穿心蓮以育苗移栽法為主,老闆有一院子的穿心蓮,便賣給他們人手幾株,最後熱情地邀請他們下回還來光顧。

  坐船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走路是不現實的。幾人便往回走去停車場,正好把穿心蓮也放車上。

  過了飯點,天又慢慢放晴,當他們到坐船的地方時陽光濃烈,青綠的蘆葦和湖水都泛著金光,畫面精緻繾綣。

  八個人分了兩條船坐,撐船的都是當地摩梭族人,喬淮、巫師、楊雪梅和蕭筱一條船,給他們撐船的是個黝黑憨厚的摩梭大叔,一口彆扭的普通話,一直在和他們聊天,告訴他們摩梭族的傳統。

  “這是什麼花?”越往糙海深處去,湖面上便漂著越來越多的小白花。

  楊雪梅試圖扯一朵下來,沒想到花精十分長,她以為一扯就斷了,結果船行了很久都沒斷。

  大叔笑呵呵道:“這啊,我們叫的水性楊花,學名就不知道咯,這個是可以吃的。你們來的還有點早,八、九月份瀘沽湖全開著這花,湖邊又都是格桑,那漂亮誒!”

  巫師眼睛一亮,便問大叔道:“那國慶呢?”

  “國慶也開啊,花期長咧!”大叔笑眯眯道,“咱們這兒景美人美,歌也美咧,你們想聽嗎?”

  “好好!好!”

  巫師帶頭鼓掌,那大叔清了清嗓子,高聲唱道:“(摩梭語)小阿妹,小阿妹,隔山隔水來相會,素不相識初見面,只怕白鶴笑豬黑。阿妹,阿妹,瑪達米,瑪達米,瑪達米……”

  旁邊單珏他們坐的船恰巧是個姑娘,年紀不很大,臉上卻已經刻上了歲月的痕跡,聽見隔壁引吭高歌,立刻接道:“(摩梭語)小阿哥,小阿哥,有緣千里來相會,河水湖水都是水,冷水燒茶慢慢熱。阿哥,阿哥,瑪達米,瑪達米,瑪達米……”

  清亮的女音和厚重的男聲相合,在半空中久久不散。

  “大叔你們剛剛唱的什麼意思啊?”楊雪梅一邊讚嘆,一邊好奇地問。

  “我們摩梭族是沒有文字的,全靠口語代代相傳。”大叔解釋了歌詞後,嘆氣道,“現在漢語普及開來,總有一天我們的語言會消失。”

  幾人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好在大叔並沒有低落很久,很快就打起精神來,興致勃勃道:“我給你們說哦,蘆葦叢裡面是有鳥窩的,我們以前還會去掏鳥蛋。不過現在不行啦……”

  游完湖上岸來,居然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後了。

  巫師伸了個懶腰:“啊,這兒好美啊!我更喜歡糙海。”

  程俞祿高興道:“我就說吧。糙海從外邊看不好看,就像死水,可是一旦你走進去就覺得恍若仙境!”

  楊雪梅發現到雲南後,程俞祿話都多了不少,就打趣道:“你乾脆嫁過來吧。”

  程俞祿煞有介事道:“嫁不可能,不過在這兒落家可以。”

  巫師深以為然地點頭,碰了碰喬淮胳膊,小聲道:“等我們老了後來這兒養老吧?”

  喬淮摸了摸他腦袋,笑著道:“昨天還不願意呢。”

  巫師認真道:“那和養老不一樣,還有五十年呢。而且你不覺得瀘沽湖更漂亮嗎?”

  喬淮點頭應道:“恩恩。”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晚上他們找了家燒烤店,烤了只兔子又烤了只雞,並其他葷素,個個吃得肚皮滾圓回了客棧。

  房間裡,巫師躺在床上,掀開衣服下擺露出白淨的肚皮,喬淮盤腿坐在他身邊,雙手輕柔地給他揉著。

  “叫你別吃那麼多了……撐著的感受不好吧?”喬淮無奈道,俯身在他肚皮上啾了一口。

  巫師“哼哼”兩聲:“好吃嘛!好吃就不小心吃多了嘛。”

  喬淮眼珠一轉,手不著痕跡地下滑,開始給巫師脫褲子。

  巫師被按得昏昏欲睡,猛地下/身一涼,他驚醒過來,喬淮把他攬進懷裡,笑眯眯道:“吃多了,正好運動一下,消食。”

  巫師:“消食不是這樣消的啊——啊~”

  最後一個字吐出來,已然變了音調。

  因為第二天只游完里格半島,所以早上所有人都睡了個懶覺,起的最晚的巫師到飯點才下來。

  童適堯取笑他和豬一樣,吃了睡睡了吃。巫師找不到話反駁,只好去瞪喬淮。

  喬淮被他羞(含)憤(羞)難(帶)忍(怯)的眼神一瞪,差點又要起反應。

  他換了個坐姿,向巫師招了招手。巫師挪過去,卻一屁股坐到楊雪梅身邊,笑眯眯道:“我和你坐,不介意吧?”

  楊雪梅:“……”我感覺我要被喬淮的視線殺死了。

  里格半島位於瀘沽湖北側,三面環水,只有北面有和陸地接壤的一條小路,至多兩米寬,小路後是一個白色的轉山包,村民自用的小碼頭就在小路旁。

  島上除了當地居民幾百年的古老住所,還有幾家景色很好的臨湖客棧,早晨時里格半島被晨霧包裹若隱若現,就像雲中仙境。

  幾人把里格半島繞了一圈,一邊拍照一邊閒逛,但還是沒多久就逛完了。

  里格半島這兒並沒有網上說得那樣漂亮,而且臨近的湖水有些髒,遊人也不環保。

  巫師嘆了口氣,有些低落:“一邊說著環保,一邊亂丟垃圾。一邊想看原汁原味,拒絕商業化,一邊要求標間、特產店和酒吧。人真難伺候。”

  喬淮摸了摸他的腦袋:“別想那麼多。出來玩,開心一點。”

  巫師點了點頭,轉頭不去看湖上漂著的塑料瓶。

  從里格半島出來便去了女神灣,這時楊雪梅已經走不動了,便在女神灣前的山坡一家簡陋的小飯店歇息。

  巫師和喬淮沒等他們,脫離大部隊順著湖邊一直往裡走。

  女神灣有點像海灘,白色的碎石子鋪在岸上特別好看,岸邊種著一排大樹,有些似乎已經死了,虬結的樹根露出地面,迷離怪異。

  越往裡走越安靜,微風拂起柔軟的楊柳枝,湖水翻卷,散落著金燦燦的陽光。

  最開始巫師注意到那家客棧是因為一排早開的格桑花,或白或粉或橙的花朵,在風中輕輕搖晃。

  巫師順著那一排花往裡走,結果發現花的種類越來越多,他幾乎叫不出名字。

  垂下的細藤間有一道半掩的門扉,巫師順著一看才發現這是一間客棧,木匾上書“清蛙糙舍”,里里外外放滿了植物,裡面靠窗的桌子上滿是多肉,牆上還掛著乾花。

  外面掛了一個大大的“茶”,整體裝修別致淡雅。

  店家是一對老夫妻,很是和藹好客,哪怕巫師和喬淮只是路過進來看看,還是給兩人沏了茶,招待兩人。

  巫師和老人家聊得開心,直到單珏給喬淮打電話來催,兩人才離開。

  晚上就在楊雪梅歇腳的那家糙棚搭的小飯店吃,萬萬沒想到這家人堂子不大,也不怎麼整潔,生意卻火爆得很,老闆也很有意思,揚言說:喝我的魚湯不許加任何東西,碗也必須是乾淨的,不然我會把你們趕出去!

  而他家的飯菜也的確好吃,魚是瀘沽湖裡面捕的當地特產魚,現殺現剖,熬出來又濃又香,怪不得老闆這樣說。

  第二天便出發去了束河古鎮。

  本來是定的麗江古城,四大古城之一,天下聞名的麗江。

  但是程俞祿說麗江商業化氣息太濃了,不如附近的束河古鎮好看。

  其他幾個都沒去過,楊雪梅也是看著網上的攻略來的,自然就聽程俞祿的了。

  這次訂的每個景點之間距離都不近,而且基本都是山路,暈車基本都要暈一天。

  巫師實在難受,窩在喬淮懷裡,午飯都不想吃。最後還是喬淮哄著他吃了點,但是中途全吐出來了。

  到了訂的客棧,拿到房卡,巫師直接倒在床上,把自己團吧團吧縮在被子裡一會兒就睡熟了。

  喬淮心疼地吻了吻他蒼白的臉,坐在床邊守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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