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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精靈和善地解釋道:「所有被不死者噬咬過的死者都要如此處理,否則,」他嘉許地按了按手工藝人的肩膀,「瘟疫會很快蔓延開來的。」

  「但我該如何感謝她呢?」手工藝人喊道:「我就連為她獻上一支小花都做不到。」

  「她是弗羅的牧師,」精靈說:「在安定之後,你們就去祭拜弗羅吧,相信她的靈魂會在弗羅的神國中聽見你們的聲音,看見你們的笑容,她會知道自己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手工藝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是的,我差點忘記了。」他說:「她是弗羅的牧師,我會祭獻弗羅,讓弗羅看見她是如何虔誠地為女神增添榮光的。」

  精靈望著手工藝人離去的背影,嘆息了一聲,因為克瑞瑪爾的關係,銀冠密林的精靈們也對阿芙拉有著一定的了解,這個不幸的孩子為他們帶來了許多的唏噓與感嘆,尤其是克瑞瑪爾進入無底深淵之後,密林這裡也考慮過是否要為阿芙拉提供幫助,或者,如果她願意的話,精靈們也會尋找一個安寧溫柔的地方讓她居住下來——只是還沒等到他們出手,阿芙拉就已經以雷霆之勢解決了所有的阻礙與困擾,她就梅蜜繼承人的身份重新開始搜尋與整肅這位神祗的牧師的事情,精靈也有所耳聞,但比起前一個問題,有關於信仰的後一個問題更加沒有他們插手的可能了。

  但精靈要說,阿芙拉在這方面,似乎做的還是不錯的,至少精靈們都已經感覺到弗羅的牧師們已經逐漸地擺脫了先前的虛榮輕浮,開始真正地成為一個神祗的追隨者——弗羅被扭曲了多年的教義也終於可以得到糾正了,對於銀冠密林來說,這是一個他們樂於見到的結果。

  ——抱歉,身體不適,晚了——

  第769章 獸人

  獸人們有個習慣,那就是,但他們要立下誓言的時候,總是會說,彼此之間的契約如同呼嘯平原那樣萬年不變。

  至於這些誓言最終是否有人遵守幾乎已經無需去求證了,但呼嘯平原似乎也確實有上萬年沒有改變過了,漫長的寒冬,短暫的春天與秋天,酷熱泥濘的夏季,連綿不斷的荒草與草下的砂礫,永遠在你的耳邊穿梭不息的狂風,還有角鹿與盤羊的群落,獸人們的帳篷與祭司豎起的多彩的杆子——上面懸掛著經過炮製乾燥的器官與整張皮膚【人類,精靈與獸人不等】,藉此來向他們的神祗獸神卡烏奢祈求保佑與賜予。

  但最近的數十年裡,呼嘯平原似乎也有了一些改變,連接著平原之外的富饒之地的隘口多了一座城牆,城牆的巨石磚縫裡澆築著黑鐵和青銅的溶液,在風沙的打磨下它們閃閃發亮,在這座城牆之外,是數以千計的石頭圓頂小屋,事實上,與其說是小屋,倒不如說是一個藏身處,裡面最多只能塞進三個人,入口狹小到肥胖的人要脫掉外面的斗篷甚至外袍才擠進去,但這樣也同樣保證了在獸人來襲的時候,一些不幸沒有及時進入隘口的人可以藉此暫時存身——只要他們記得將小屋的入口用石頭填塞起來。一些大膽的,無處可去的流民和奴隸將這種小屋當做了免費的住宅,在發現沒有人驅趕他們的時候,他們甚至在不遠的地方種植與蓄養牲畜。當然,夾在獸人與雷霆堡的守軍之間,十分危險,但在這裡,他們無需向任何貴族老爺繳納稅金,也無需在別人的土地上終日辛苦勞作,更不必擔心有人將他們驅趕到士兵的隊伍里——赤手空拳地去消耗敵人的兵力。

  雷曼不去驅趕那些流民和催促他們繳納稅金,服役也是有原因的,本來這些小石頭屋子裡應該藏著他的士兵,用以觀測與警報獸人們的動向,但現在,只要獸人們稍有異動,這些流民們就會從石頭屋子裡跳出來,跑到城牆下大喊。雖然說,他們也是人類,但毫無疑問,相比起流民來,他更願意保證他的士兵與子民們的萬全。

  雷霆堡的現任領主從他成年之日就從王都出發,來到了這裡,而後,就如同每一任的領主那樣,除非是每年一度的述職或是諾曼王的婚禮慶典,誕生日慶典之外,他就像是一顆冷冰冰的鐵釘那樣,釘在了雷霆堡,時刻不曾動搖,雖然直至今日,仍然有人在詬病他和其兄長的血統,但除了這個之外,他們也只有議論一下他和他兄長的繼承人問題了。值得慶幸的,他的兄長和他的王后終於有了一個健康的兒子,他們為此特意為弗羅建起了巨大的神殿,就在王都之內,並且要求每個王都內的家族都要奉獻一個女兒去做弗羅的侍女——一開始,這個旨意遭到了很多人的抵抗,雖然弗羅的牧師現在已經不再是娼妓的代名詞了,但人們還是不免心懷疑慮,最後還是王后從中斟旋,或者說,是那些心懷僥倖的夫人們向弗羅祈禱後,果然也有了身孕——人類從來就是如此,當他們得到了弗羅賜予的果子之後,就連最為古板守舊,刻薄苛刻的人都開始鬆動了,畢竟比起一個逼不得已之下不得不選擇的女兒,一個兒子才是最正統的繼承人。

  現在,就連雷霆堡的內城區里,也有人為這位多情的女神立起了地上的宅邸,雷曼也曾經前去祭獻過,雖然他既不是為了繼承人,也不是為了愛情,不,他不認為自己的愛情需要向這位女神祈求,發自內心地說,他甚至嫉妒著她,因為阿芙拉,他所深愛的那位少女正是這位神祗的選民。他曾經悄悄地去看望過她,相比起已經衰老,已經雙鬢斑白,已經雙眼黯淡的他,她仍然如同夏日的石榴花那樣艷麗與生機勃勃,神祗賜予她永恆的青春與生命,當他已經如同枝頭殘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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