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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人已經哀嚎出聲,他們什麼都看不見了,而另一些人,更為老練與沉穩的那些,他們忍耐住了呻/吟,將自己隱藏的更深,雖然他們無法看見魔法光芒是如何在空中交匯與撞擊的,但空氣中傳來的不祥波動還是讓他們做出了選擇,一些人逃走了,而另一些人留了下來,就像「臭魚」,他的身上已經一點難聞的味道都沒有了,裝扮也是那樣的普通,看上去只是一個尋常的客人,但他只是等待著,等到施法者們的戰爭結束。酒館主人勞瑞能夠獲勝當然是最好的,但如果不,他只能祈禱他們的敵人雖然有天賦卻不夠沉穩,這樣他或許可以找到刺殺對方的機會,畢竟很多稚嫩的施法者就是終結在一柄背後的匕首上的;如果不能,那麼他也只能說聲抱歉了,如果可能,他為勞瑞祈禱的。

  而從跌落的二層中掙扎著爬出來的半獸人與半巨人,他們一邊詛咒著勞瑞一邊往外爬,他們只是為了金幣和美食而來的,在勞瑞的朋友,受過他恩惠的人還在猶豫的時候,這些混雜著非人血脈的傢伙早就放棄了之前的念頭,或許他們還在碎裂的房間裡的時候,會想著如何酷烈地報復那些讓他們如此狼狽的人,但等到他們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又看到了那個很顯然地控制了整個局面的敵人時,他們就不再抱有任何希望,而是決定了儘快逃走。

  他們做出決定不可謂不快,但一個半獸人,很不幸地踩住了一條蝮蛇的尾巴時,被它迴轉身體迅速而暴怒地咬了一口,如果是半巨人,他或許可以憑藉著如犀牛一般厚實堅硬的皮膚逃過一劫,但一個半獸人卻必須面對機率產生的危害,他的小腿上雖然覆蓋著豐厚的毛髮,但那條蝮蛇咬住的偏偏是他尚算光滑的足踝。他將蝮蛇從自己的腳上撕下來,大聲地哀叫著,希望他的同伴們能夠攙扶他,但他得到的只有嘲笑聲。

  不過幾個呼吸後,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的半獸人必須承認自己還是幸運的,雖然他被蝮蛇的毒液弄得昏頭昏腦,但他還是驚訝地瞥見了棄他而去的同伴正傻乎乎地矗立在斜坡下方,他幾乎是本能地將自己隱藏了起來,然後他就看見一隻幾乎有鱗片筆酒館那麼大的野獸悠哉無比地從一邊走了出來——他們之前居然一點也沒有發現,就連氣味也沒有聞到,這說明,它不是被一個強有力的法術隱藏了起來,就是方才才降臨此地。

  克歐慢吞吞地移動了一下原先的位置,舉起爪子,只一下就按扁了一個半獸人,半巨人也是,只是要比一下多一點,可能要多上兩次或是三次。

  「如果能夠提前一百年遇到你該多好啊,」天性中要比其他人面獅身獸多了幾分懶惰與放縱的雄性說:「可以節省許多打獵的時間與體力,不過你的能力能夠對沙鼠起作用嗎?」

  能,阿芙拉想,但她可不會這麼回答,不然這個天生放浪不羈愛自由的人面獅身獸就很有可能向他的主人申請帶著她一起去打獵,她才不要,哪怕她知道克瑞瑪爾並不會同意,但誰知道呢?

  「還有一個。」阿芙拉說。

  「讓他去吧。」人面獅身獸說:「他沒有做出攻擊我們的行為,你的主人說過,這些都是可以饒恕的。」

  「那是一個半獸人。」阿芙拉搖搖頭:「他生來就是吃人的。我比你更知道克瑞瑪爾,他是絕對不會容許一個吃人的野獸在他所能看見的地方肆意徘徊的。」

  「吃人有什麼關係嗎?」克歐說:「你的主人還吃惡魔與魔鬼呢?我知道,他幾乎都可以寫一本食譜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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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鱗片筆酒館的主人,塔拉國王的兒子,有著月桂葉之名的術士,並不知道他所面對的是怎樣一個可怕的存在,他喘息著倒在地上的時候,他所看見的只是一個容顏秀美,神情平靜的年輕人,但後者真是太強大了,不但強大,而且老練,與外貌所呈現的不同,他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剛剛離開導師塔的術士。勞瑞在他面前,幾乎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而他曾經寄予希望的那些人,就像是撞入爐床的飛蟲,不但無法對火焰造成一星半點的影響,甚至沒能讓它顫動一下——他們沒有一絲聲息地躺在酒館的廢墟里,而勞瑞連確定他們生死的餘地都沒有。

  「他們沒有死。」那個年輕的黑髮術士突然說,而勞瑞已經想起,他就是那個曾經來到這裡,與精靈們會面的人類。但現在,勞瑞不能確定他究竟是不是一個人類,術士的血脈來自於黑暗與邪惡,雖然有很多術士也會成為一個好人,但勞瑞很清楚,有些時候,他們也會因為血脈的關係而變得狂暴和充滿戾氣——只看他們是否能夠壓制住自己內心罪惡的那一面。可是,一個精靈如何會和一個如此危險的術士合作呢?

  「他們都還活著,」那個年輕的術士繼續說,他深黑色的眼睛讓勞瑞無法轉移開視線:「只是會受點傷,但我想他們會自己照料好自己。是嗎?」

  「是的。」勞瑞說。

  「那麼你呢?」

  「你們是受我父親的僱傭帶我回去的嗎?」

  「是的。」年輕的術士說:「但我們最初沒有想到會遭到如此激烈的反抗,即便對於一個叛逆期的少年來說也太過了。」他環顧四周,慢吞吞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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