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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在計劃著去威脅或是控制大公,從他的內庫里拿走金幣與寶石,這將會有助於他的藏匿——金幣確實可以做到很多刀劍與魔法都做不到的事情。

  一塊巨大的石頭突然出現在了術士的頭頂上,這是一個魔法陷阱,只有滿足了預設的條件後才會啟動——術士身上的符文猛然亮起,在他的身周形成了一個防護屏障,屏障在重壓下是時暗時明,術士驚慌起來,他努力地向外爬去,但讓他絕望的是,這塊石頭居然也跟著增大,增大到填滿了整個甬道——在法術失效之後,他就會像是那些施展法術穿越牆壁卻不幸失敗的傻瓜那樣被石頭同化。

  他大聲地叫喊起來,但沒有人能夠聽到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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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高地諾曼的王都。」格什說:「看起來也不怎麼樣。」

  「在陶罐里塞滿了肉的時候,」瑞卡說:「您有何必去在乎陶罐長成什麼樣子呢。」

  高地諾曼的王都當然不是沒有防衛的,但很可惜,只有防衛沒有防備,獸人們一路侵襲,術士和祭司們將所有的生機都湮滅在了他們的祈禱和吟唱里,一個村莊連著一個村莊,一個城市連著一個城市,沒有人可以逃過那些怪物的追捕與嗅探,當高地諾曼的人們終於聽到了這個噩耗的時候,獸人們的多毛旗幟已經飄揚在距離他們不到一百里的地方。

  「狄倫呢!」黛安王太后喊道,她要帶著她的孩子回到那些忠誠的騎士身邊去。那些可恨的小人,她和狄倫對他們是多麼寬容啊,甚至不去計較他們曾經對約翰王或是老王效忠,而他們回報給黛安與狄倫的竟然是無恥地背叛與拋棄,他們都逃了,現在只有王都的人們在對抗獸人——讓他們去吧,黛安想,他們終究難免一死,這也是一種難得的榮耀。

  但她可不想和自己的兒子享有這份榮耀,他們不是逃走,而是去尋找可以對抗獸人的忠貞之人——這位常年浸潤在陰謀與享樂中的女子踉踉蹌蹌地穿行在走廊里,身邊只剩下了兩三個忠誠的侍女,她一邊走,一邊痛苦的喘息:「叫牧師來。」她說,牧師能夠幫她解除毒癮,現在她沒有時間吃下藥丸,感受那種比任何衝擊都要強烈的快樂感覺了。

  「牧師不會來了。」侍女說。

  黛安驚訝地看著他,那個曾經為她監視狄倫的女性法師莞爾一笑:「一個死人是無需解除毒癮的。」

  黛安低下頭,和狄倫一樣,銳利的匕首刺入了她的腹部,劇痛席捲全身,但她的身體已經被藥物麻痹了,她幾乎感覺不到疼,只是冷。

  「富凱。」她最後說。

  第537章 諾曼

  「求您了,」男爵夫人喊道,「帶我一起走。」

  就算在這個時候,男爵夫人仍然可以被稱之為一個尤物,特別是她的面孔上掛滿了真實的驚惶與哀痛,當她伸出手臂的時候,斗篷向上抬起,滑落,讓被求助的人可以輕而易舉地看見她柔軟的胸乳——那件長袍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從肩膀的地方被撕破,殘缺的絲綢猶如一朵凋零的花朵那樣垂掛在她的肋骨下方。

  被她求助的伯爵躊躇了一會,他用身上所有的飾物和金幣僱傭了一小隊傭兵,說真的,甚至不能說是僱傭,應該說是被允許跟著他們一起離開王都,他原本也是有著自己的騎士的,但其中大多數都離開了他去到諾曼王都的城牆上——伯爵覺得他們真是蠢透了,誰都知道諾曼王都幾乎沒有僥倖得存的機會。當然,在老王以及之前的時期,諾曼王都完全可以說是第二個雷霆堡,忠誠勇猛的騎士簡直和城牆上的石磚一樣多,但自從約翰成為諾曼王,國王對軍隊的支持就驟然疲弱了下來,這不能怪約翰,在他還是個王弟的時候,他因為身體羸弱,意志單薄所以從來沒能討到任何一個能征善戰者的尊重,就連他自己的騎士也是如此,品德高尚者緘口不言,品德低下者則在酒館和妓館將約翰的無能當做笑料和嫖資。

  更別說,約翰王為了博得格瑞第的歡心,儘快地擁有一個繼承人,大量地提拔了任何一個能夠給他帶來錢財以及奴隸的小人,這些人之前不是商人就是盜賊,高潔之人不是不願意與他們廝混而憤然離開,就是被他們設下陷阱處死或是流放;至於狄倫。海德曾經設想過的萬法之都……他應該想到,被金幣與施法材料招募來的法師與術士們對高地諾曼不可能有什麼忠誠之心,如今能夠站在城牆之上的施法者只有白袍牧師和諾曼血統的法師,獸人們不但有祭司,在那一片灰黑與黃褐中,也同樣點綴著不屬於他們的赤紅色。

  伯爵捫心自問,他不能算是一個最膽小最無恥的人,但他藉助一個叫做「窺筒」魔法器具看到了,首先攻占了城牆的並不是獸人,也不是人類,而是一群怪物。它們只有人類大小,密集如同蟻群,青黑的皮膚猶如野豬,士兵們配備的黑鐵長矛根本戳刺不穿,只有騎士們的精鋼寬劍可以將其斬斷,但那有什麼用呢,一個騎士幾乎要同時面對十個以上的怪物,而這些怪物的牙齒不但能夠咬穿鋼鐵,還帶著劇毒,當伯爵的眼睛透過窺筒看見那個被咬穿了臂膀的騎士面上瞬間蒙上了一層死亡的灰色之後就再也不敢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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