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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意中幫了它這個忙的是新王的長子。

  「你想要看看他們嗎?」米特寇特說,這種造物在格瑞納達也不是很多,畢竟如果只是為了取樂的話,術士們只會在無聊透頂的情況下才會接下這份任務,但確實有點意味,格瑞納達之外的地方,即便是七十七群島,你也很難能夠看到這種奇特的小玩意兒。

  異界的靈魂乾脆地點了點頭。

  他們又熱,又痛,又疲憊,在黑髮的施法者身邊的兩個人還能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不像他們的同伴,落在後者身上的手不是充滿了邪惡的欲求,就是充滿了冷酷的好奇,每一種都能讓他們疼痛到尖叫,但他們能夠發出的聲音總是輕柔溫和的,這不是術士的手法,而是人類的傑作,他們修剪奴隸們的聲帶與舌頭,就像打理鸚鵡或是狗。

  黑髮的施法者輕輕撩起貓耳邊的頭髮,如他所料,本應該有著一對圓耳朵的地方,光滑的就像是從來沒有生長過任何東西,而那雙尖耳朵,能夠折起,也能夠立起,還能稍稍轉動。

  那麼的可愛,但又是那麼的殘忍與噁心。

  ——異界的靈魂想要說些什麼,但沒有人回應他,巫妖被關了小黑屋,不到十天絕對出不來。

  異界的靈魂第一次感到寂寞,在為了他召開的盛大宴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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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袍的弟子隱晦地注視著那個黑髮的施法者,他穿著紅袍,而不是白袍,也不是黑袍,但年輕人確定他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

  一隻冰冷的手突然按在了他的眼睛上,他驟然一驚,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可能會致命的錯誤。

  「你認識他。」灰袍說,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是的。」年輕人說。

  灰袍並不能立刻作出決定,但異界的靈魂已經注意到了他們。它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指了指那個年輕人,而灰袍只遲疑一下,就移開了自己的手。

  那張面孔改變的很多,但無論怎麼改變,它之前留給克瑞瑪爾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畢竟伴隨著導致了數千人死亡的瘟疫,但它不知道是否應該說出他的名字。

  但灰袍的弟子已經站了起來,他向克瑞瑪爾屈膝,匍匐在地,「馬倫。洛倫諾斯向您致意,尊敬的殿下。」

  第434章 黑市【5】

  這是,從各種意義上來說,第一次由異界的靈魂,不是巫妖,也不是凱瑞本代為做出對他而言一個極其重要的決定。

  即便不曾看向其他人,也知道他們的注意力有很大一部分落在自己身上,他當然可以像之前那樣讓米特寇特說話,但從此之後,人們可能會更願意傾聽米特寇特的意見——哪怕那件事情切身相關的人是他而不是米特寇特。

  思考的過程很短,短的就像是一點火光在黑暗中綻裂,他以那種傲慢而又帶著一點厭倦,但與格瑞納達人相比較又要溫和得許多的口吻說:「我記得你,馬倫,但我見到你的時候,你似乎還是一個高地諾曼人。」

  馬倫的唇邊露出了一個微笑:「是的,殿下,我現在仍然是個諾曼人,但我的導師在為格瑞納達效力,而我總是遵從與跟隨她的。」

  灰袍女士沒等克瑞瑪爾將視線移過去就將手移向肩膀,簡短地點了一下頭。她並不弱小,但黑髮施法者還有著龍裔的身份,格瑞納達有句話叫做最卑微的一個龍裔也要勝過最睿智的人類,這句話雖然沒有銘刻在石碑或是銅條上,卻深深地印刻在每個人的心裡——灰色的長袍可以讓她擁有與大部分龍裔並肩的資格,但這僅限於兩者沒有衝突的時候,何況克瑞瑪爾還是一個皇子。

  「到我這裡來,」克瑞瑪爾說:「我有些事情需要問你。」整個過程中他根本沒有詢問馬倫,又或者馬倫導師的意思——灰袍女士輕微地動了一下,但還是忍耐了下來,馬倫只是一個弟子,又不是格瑞納達人——紅龍之子的要求沒有威脅到她的魔法和生命,為了馬倫讓一個這樣的貴人不悅是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馬倫被拉里的一個僕人帶下去後,除了灰袍女士身後少了一個人之外,所有人都像是沒有聽到和看到這個有趣的小插曲,不過相信還是會有人把這個當做一個有趣的情報收納在自己的記憶里——更多珍貴而美味的食物被送了上來——先是鬆軟有韌性的薄餅,包裹著從套疊烤物上切割下來的肉一起吃,可以澆淋檸檬汁和蜂蜜,當然,恐爪龍和石化蜥蜴是不會有人去吃的,就連鹿和山羊也被棄置一旁,人們只略微嘗了嘗兔子和鴿子的肉;緊接著還有一種只有黑暗與清澈的淡水中才能生長的水菜,為了採摘這種水菜不知道要有多少奴隸溺死在不見天日的地下水道里,但吃起來確實甘甜爽口;燜飯,異界的靈魂還是第一次吃到米飯,格瑞納達的米飯與另一個位面的長粒香米相似,有點硬,香味濃郁,飯里混雜著的羊肉細嫩得連牙齒都不需要用——如果現在巫妖還能醒著,那麼他或許會惡劣地提醒這個好吃的小竊賊,這種羊肉只可能來自於那些還沒有出生的小羊。屠夫剖開即將分娩的母羊的肚子,把小羊拖出來,這些已經生長好了卷卷的皮毛,但還沒能張開眼睛看看這個殘忍的世界,發出一聲弱弱的咩咩叫的小羊胎兒和母羊的血,奶,米一起煮,是格瑞納達人最喜歡的主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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