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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店的火把照亮了那個區域,因為失血,她的深褐色皮膚泛起一層死灰般的白色,盜賊注意到她的背部有著一個很大的方形烙印,大的幾乎覆蓋了整個脊背,最上面用約有一個嬰兒手掌大小的端正字體寫著「我是龍火列島的奴隸」,下面詳細地「寫」明了她是屬於哪個領主的,又歸屬於哪個地區,哪個官員,哪個管事,幹過什麼活兒,配種幾次,生育幾次,不誇張的說,你只要看看那些新舊不一的烙印,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完她的一生。

  「怎麼樣?」那個人說:「你想要下注嗎?」

  「不。」葛蘭說。

  當第一口蟹肉被送入嘴裡的時候,盜賊就幾乎是轉瞬之間就將那個奴隸拋到了腦後。

  在看到伯德溫留給他的牡蠣時葛蘭遲疑了一下,但還是用自己的匕首把它們一個個地撬開吃掉了,生牡蠣的滋味很難形容,但無論如何也要比海星肉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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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阿爾瓦給你的法術書?」

  「是的。」異界的靈魂說,這本法術書和部分施法材料被放在一個次元袋裡,它並不是阿爾瓦親手抄寫的,他的法術書未必能夠適合現在的黑髮施法者使用,所以這本是他弟子的備用法術書,在知道克瑞瑪爾的次元袋被小魔怪偷搶走了之後,三個法師就商量了一下,阿爾瓦拿出了他的次元袋,他的弟子獻出了他的備用法術書,而安東尼奧補充了一部分材料,所以黑髮的施法者才不至於如同大富翁遊戲中被迫賣掉了所有卡片道具的玩家兩手空空地度過一段尷尬又危險的時光。

  阿爾瓦法師的弟子所用的法術書上所抄寫的法術最高六級,但已經足夠巫妖應付過現今的大部分局面,只是無論是阿爾瓦還是安東尼奧,又或是阿爾瓦的弟子,他們誰也沒在次元袋裡裝上抄寫捲軸用的紙張與墨水,還有一些施法材料——每個施法者的施法習慣都是不相同的,他們所擅長與傾向的法術更是各有春秋——凱瑞本覺察到克瑞瑪爾正在逐漸形成自己的小型體系,不,應該說……他好像從一開始就已經有了框架,而他一直以來所做的。不過是在加強與固實他的體系,這和凱瑞本見過的施法者都有所不同——就算是精靈,他們在成為法師的初期也會三心二意。猶豫不定,或許有個階段他們會非常喜歡使用雷電系法術。過了一段時間後他們又開始更多地駕馭火焰,但最後他們可能固定在力場、音波甚至是幻術上面。

  「那本龍語法術書?」

  「也在那個次元袋裡。」克瑞瑪爾說:「我覺得那隻小魔怪可能就是為了它而來的。」

  凱瑞本點點頭,在來到龍火列島後他也認真地考慮過這個問題,這個推論可能是最為正確的。他不覺得克瑞瑪爾的次元袋裡會有別的什麼能夠吸引一隻如此狡猾與耐心的小魔怪……甚至可能是只經過了偽裝的小魔鬼,無論如何,它的主人都不會是個泛泛之輩。

  不過讓凱瑞本真心來說,他不太希望克瑞瑪爾保留那本法術書,即便克瑞瑪爾說過他並不懂得龍語。但龍語法術終究是種強大而邪惡的法術,而施法者們總是渴求力量,他很擔心,如果有那麼一天,克瑞瑪爾體內的另一半血液中蘊含的貪婪蓋過了精靈血脈賦予他的冷靜與理智,他會不會試圖解讀這本書,以此從中取得原本不該有的,虛偽的輝煌與榮耀?

  精靈不想讓克瑞瑪爾知道的是,他曾依仗著克瑞瑪爾對他的信任,檢查過他們的行囊與那隻新的次元袋。他所擔心的就是他的手指伸入皮囊和次元袋時會被堅硬光滑的封面灼傷,但沒有。

  克瑞瑪爾從未對他說過謊,如果可以。凱瑞本真希望黑髮的半個族人能夠一如既往地保有潔白的思想與純淨的靈魂……但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也是為什麼灰嶺會堅持將服役滿六十年的半精靈驅逐出去的原因。

  葛蘭的工作做的不錯,異界的靈魂檢點著各種材料,明天巫妖就會開始抄寫捲軸,在準備妥當後他們就要開始尋找侏儒了。

  阿爾瓦法師提醒過,比維斯法師,也就是克瑞瑪爾的「導師「正是龍火列島上一個領主的兒子,雖然他從未明確地和人提起過他的家人,但他在碧岬堤堡與白塔定居的時候。確實有來自於龍火列島的人給他送來金幣與禮物,他和他的妻子所居住的小樓就是來自於他父親的饋贈。不然的話,就算比維斯是個施法者也未必能夠與執政官毗鄰而居。

  如果他們無法憑藉著自己的力量找到能夠為伯德溫打造一支魔法手臂的侏儒。他們或許可能需要向比維斯的父親,一個龍火列島領主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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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寬海豚」在賭桌上輸了一大筆,這對她的奴隸來說,是件極其幸運的事兒,因為這樣她就沒多餘的錢去買一個新奴隸了,而她總還是要一個能幫她背貨的牲口的。

  她和她的奴隸住在一個旅店裡,別誤會,今天的「寬海豚」可沒那麼多錢去住一個有家具的房間,她連幾個人共享的房間也借不起,至少在這幾天。所以她和旅店的主人睡了一覺,換取她在旅店打烊後睡在前廳地面上的權力——死掉的賭注剛被拖走,地面還殘留著溫度與血腥氣味,凝結的血液將灰色的石板縫隙都給填滿了,睡在上面「寬海豚「只覺得一陣陣的發冷,感覺自己也快要成為一具冰冷的賭具了,她叫她的奴隸躺在她的腳下,然後將那雙粗糲的雙腳塞進奴隸的腹部,這大概是唯一不會感覺擱楞的地方,畢竟哪兒不會長骨頭,奴隸的體溫溫暖了她的雙腳,但還是太薄了,「寬海豚」在半睡半醒間咂了咂嘴,決定她的第七個奴隸一定要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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