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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記得確實有那麼一首詩歌描述了此事,」精靈說:「那位可敬而虔誠的追隨者是否被人稱為傾聽者里奧博德?」

  伊爾摩特的牧師頓了一下,他不是個擅長記憶的人,他在思想中翻找了一會。才慎重的點了點頭:「是的,在那本書籍的最後……那位大人,署上了自己的名字——他並非想要為自己揚名。而是希望萬一有人想要查閱這份記錄,它不至於被當做一個杜撰的故事。」

  「那麼這個。」盜賊問,「又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法師有他的法術書,」他近似於無賴地說:「它又不是擺在我面前的金幣,更不是能夠戴在女人發間的花朵,我們為什麼要為了這份還需要搏命去取的酬勞費上這麼一番周折呢?」

  「就像您剛才與這位尊敬的遊俠所說過的,」伊爾摩特的牧師以一種比盜賊更為厚顏無恥的態度說道:「不解決此事,您們也不太可能離開這兒呀。」

  「而且,」他窺著盜賊立時變得危險的表情。及時地補充道:「善神的追隨者在廢墟中找到的金幣與貴重物品少得可憐,既不符合他生前的身份,也與他身後的身份不甚相稱,據說那個可憎惡毒的不死者留下的真正珍藏並未放在明處,它被藏了起來,和那本法術書一起。」

  「但就事實而言,」凱瑞本說,他將那塊殘片轉遞給了克瑞瑪爾,躺著也中槍的曾經的不死者接過殘片,開始施放一個法術:「我沒能看出它有何與眾不同之處。」

  「它曾經蘊含著力量。」牧師說:「正如您們所見,我並不是一個強大的牧師,這座村莊和我自己能夠堅持到現在。幾乎都倚靠著它。」

  「什麼樣的力量?」

  牧師躊躇了一會,顯然他不怎麼願意說出來,並且對這個力量有所懷疑與厭惡:「……死亡……」他很小聲地說,「只要將力量注入其中,死亡的陰雲就會籠罩在生靈的頭上。」

  「克瑞瑪爾?」

  「我不覺得,」巫妖說:「上面既沒有邪惡混亂的氣息,也沒有帶著腐蝕性與毒性的負能量。」

  「但它的確能做到啊……」伊爾摩特的追隨者說:「直到你們來之前的那一晚。」

  「它也沒能讓你離開這個村莊嗎?」葛蘭追問道。

  「如果能,」牧師不安地蠕動了一下手指:「請相信我,我是不會那麼做的——我會在第一時間大聲地警告您們。」

  「那可只有魔鬼知道了。」葛蘭無所謂地說。但他已經不再注意伊爾摩特的牧師了——黑髮的施法者在施放了兩個法術後就將這塊殘片交給了伯德溫,因為微光時刻的戰鬥。他被迫保持躺臥的狀態——最起碼要到第二天的早晨,他對魔法之類的東西只有初步的了解。並且更看重其效用而不是原理與細節,畢竟在雷霆堡與獸人作戰的時候,他只需要知道某個法術能將他們冰凍起來,某個法術能將他們全都燒成焦炭就行了,但出於禮貌,他還是接過了那塊小小的玩意兒,小心翼翼地放在手掌里翻看起來。

  讓盜賊露出戲謔而冰冷微笑的不是在這個時候變得格外笨手笨腳的伯德溫,而是依偎在這個灰發戰士身邊的梅蜜。房間僅有的椅子空著,誰也沒做,弗羅的牧師捲縮著兩隻如同珍珠般皎潔的小腳,半坐半躺在伯德溫身邊。

  在照顧那些傷者的時候,弗羅的牧師不失時機地也給自己弄來了一點溫熱乾淨的水,她用梳子沾著水給自己梳理了頭髮,現在那頭豐潤厚實的深褐色頭髮還帶著些許濕潤;她細細地擦拭了自己的臉,拍打面頰讓它們變得嫣紅動人,她總是咬著嘴唇,潔白如同貝殼的牙齒在柔軟的下唇上留下印記與加深的顏色——伊爾摩特的牧師只在這個房間裡準備了一盞鯨魚油燈,在伯德溫拿到那塊殘片之後,她泰然自若地從小桌子上拿起它,端到伯德溫身邊,她不辭辛勞地端著它,將亮光和自己送到戰士的身邊——盜賊發現她有著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特別是在燈光的照耀下,你可以在這雙眼睛裡找到陽光的金色,森林的綠色,雨雲的灰色和天空的藍色,隨著光線的每一次變動。眼睛的顏色也會隨之變化,葛蘭知道人們常會將這種眼睛稱為寶石眼,更準確點說。是歐泊寶石,它是變幻莫測而又美麗無窮的。

  「葛蘭?」

  葛蘭抱著手臂轉過身。「請吩咐,可敬的大人。」他語氣惡劣地說,同時在心裡對著自己皺眉,因為他竟然沒注意到伊爾摩特的牧師是什麼時候離開房間的。

  「我們需要更詳細與更深入地了解這個地方,」凱瑞本溫和地說,精靈們並不像人類那樣在意他人對自己是否足夠尊敬,他們更喜歡與朋友平等的相處,雖然盜賊現在還不能說是他的朋友。但這點小怨念還是能被忽略不計的,而且他確實需要盜賊的幫助:「你能完成這個任務嗎?」他微笑了一下,將手放在自己的腰帶上:「我保證這是有酬勞的。」

  「任憑您們安排。」盜賊說:「我只想要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當然,」凱瑞本說:「我們都想。」他停頓了一下:「我這裡還有一瓶蜜酒,如果你覺得還能堅持,我們可以在這個夜晚分享它。」

  盜賊將匕首插回腰帶:「你和我?」

  「或是我,」施法者說,而後他轉向凱瑞本:「你受傷了。」

  伯德溫抬起頭,但他沒在凱瑞本身上找到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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