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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只要托盤存在一天,王美芬這些資料就無法提供出去。不說她能否成功把資料傳遞給各國政府,假設都成功收到了這些聳人聽聞的資料,各方首先要做的,當然是核實。托盤完全有能力把真的變成假的,輕輕撥動一下,核實處理的情況就會變得於協會無害。個別依然存在懷疑的調查人員或決策者,則會一個個死於“意外”。

  但如果我們能讓托盤停工十天以上,那麼就可以利用這段黃金真空期,使得各國查出真實情況,從而採取酷烈的斷然手段,將餵食者協會連根拔起。

  當然,基本在設想中的最好情況里,能否真的將這個百年組織連根拔起,還是未知數。想必總歸會有些殘留的潛伏者,只是已經沒辦法興風作浪了,最緊要的是把零號摧毀,把協會的工業能力摧毀,讓殘留分子無法再造出一個托盤!

  王美芬把她的計劃江灣,我的精神就振奮起來。雖然道路依然艱難,但總算有路,總算有光,總算在理論上,有了將餵食者協會摧毀的真正可能性。

  現在回過頭,說梁應物的那個電話。

  梁應物收到我提供的坐標後,起初也以為這是一個簡單任務。但隨後的變故就讓他傻了眼。

  衛星提供的圖片,是每五分鐘刷新一次。他在衛星圖上跟了這艘船一段時間,忽然發現船不見了。也就是說,五分鐘前的衛星圖上,這艘船還在,五分鐘後的另一張,船就沒了。哪怕他擴大搜索範圍也找不到。

  “當時我就想,除非這艘船在五分鐘裡開出去五十海里以上,否則怎麼可能在圖上消失呢?然後我就明白了,船並沒有消失,只是不在海面上了。”

  “潛艇?”我也立刻反應了過來。

  “只有這一種解釋了。”

  我腦海里頓時浮現出這樣一幅畫面,一艘看起來破舊的普通漁船,突然間船艙沉入船體,一些鋼板升起來,整艘船像變形金剛一樣在幾分鐘裡變成了極具未來感的流線型潛艇,沒入海中。

  也許這想像略有誇張,但以餵食者協會的科技水平,應該也差不太遠了。

  “但你一定又把它找到了,是嗎?”以我對梁應物的了解,必然、應該、希望是這樣的吧。

  “通常潛艇下潛後會調整航向,根據統計,在沒有特定指令的情況下,大多數潛艇的海面航線和真是航線,也就是水下航線的夾角為15至20度。有一顆兩年前新發射的軍事衛星恰好在那個時段覆蓋了這片海域,上面搭載了最新研究的粒子反潛探測器,我調用了這顆衛星。那艘潛艇非常先進,反應在探測器里的各項數據沒有達到報警標準,但我調閱數據人工分辨,還是發現那艘船下潛時的位置上,左偏17度角,有一條疑似軌跡。這還是因為船長不夠消息,大約在下潛至一百米時就開始調整航道,所以被我發現。這條軌跡很短,幾分鐘後衛星就失去了它的行蹤。我假設這條向左變向17度角的航線就是最終航道,不在中途改變的話,那麼這個方向上,五百海里之內所有經過的海盜,我都找出來了。現在我報坐標,你記錄一下。”

  一共七個坐標,我一一記下。

  “不確定性太多,所以我不敢說肯定就是這七個坐標之一。接下來我會再看一下潛艇有沒有在這七個坐標附近冒頭,但難度很大,你不要期待太多。”

  王美芬從電腦里調出環太平洋火山地震帶詳圖,我把這七個坐標一一在圖上標出,連成一線。

  在由托盤分析過,和D島所在地殼板塊關聯性最強的那條線,已經用粗紅線標出。七個坐標的前四個,就在這條線上。

  謝謝你,老友。我在心中默默念道。

  十四、空中城市

  晨七時四十三分。我們到達第二個坐標點。

  一個小時前我們經過第一個坐標點,這是一個有兩三個足球場大的海島,上空盤旋著數百上千隻黑翅白身的信天翁,島上也滿滿都是。我們繞島一周,即繼續前行,原因再簡單不過,鳥類是最敏感的,如果島上或島的周圍長年有人類活動,那它們早就不在這裡了。

  此刻,微風輕拂,海面上都是一鱗一鱗的褶皺,閃著金光。在這金色的光影里,一小塊青黑色在視野里變得越來越大。

  船速已經放緩,我站在船頭,心臟劇烈跳動起來,期待和恐懼一同湧起,這樣強烈的預感,是之前到達第一個坐標點時沒有的。

  “島很小,好像比之前那個更小。”站在身邊的王美芬說。

  “靠近些再看看,我有預感,這可能就是我們的目標。”

  船速忽然放緩,馬達聲異常,船首也多了些浪花。

  “怎麼回事?”我扭頭大聲問。

  大副在二層甲板上對我們喊:“前方礁石區,在減速。”

  船的速度減下來後,離島已經接近至不足一海里,我一邊下令讓船繞島而行,一邊拿著望遠鏡看島上情況。

  整座島光禿禿地暴露著岩石表面,方圓只有一個足球場大小,在島的中央,孤單單立著一幢房子。

  這是一幢灰白色的平房,像是用磚或島上的岩石砌起來的。沒有源自,沒有植物,沒有閣樓,沒有煙囪,甚至沒有可供與水傾泄的斜尖頂。

  這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幢小房子,但它出現在這裡,本身就意味著不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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