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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何必要鬧的這麼難看?

  周宜心裡冷笑,薛皓說的沒有錯,陛下真是天真的很,又想要女兒高興,有想要自己不生怨憤。

  可惜,從遺方宣殺了公義伯伯那一刻起,從薛子佩為了保住自己衝出來頂罪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你死我活。

  周宜抬起頭朝著薛靖展出個溫順心笑來:“陛下說的是,周宜,這就去取血書。”她低眉順眼的跨過了一道門檻,又打開了帘子,再走幾步打開小書房的門。

  薛皓默不作聲遞給她一幅字,上面血跡未乾。

  他臨時抄了一份。

  周宜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薛皓對著周宜手中的字一揮手,熱量猛地傳過去,將血跡快速的烤乾了。

  周宜沒想到他來了這麼一招,顫抖著手,默不作聲又走了出去。

  “陛下,血書在這裡。”周宜奉上了血書,面上平靜的像水一樣。

  不會穿幫,薛皓能模仿所有人的字,他更何況皇帝陛下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崔夫人的字。

  他貴為天子,更不會想到這世上竟然有人敢騙他,而且騙的這麼明顯!

  薛靖走後,周宜跪倒在地上,眼睛瞧著那幅梅花,畫竟然已經畫完了。

  薛靖在上面添了幾筆,將這一副畫完成了。

  薛皓和周蒼舒自門裡出來,瞧了一眼畫。

  周蒼舒讚嘆道:“真想不到,陛下竟然能畫這麼好的畫。”

  薛皓撇撇嘴:“我畫的比他好。”

  第九十七章:傳說中的情敵上線了(一)

  這晚周宜終於睡了一個安穩的覺,這幾天她過的太灰暗了。

  如今只等崔家人進京,將血書交給崔家人就好。

  悶著頭睡了好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下午,紫林興高采烈的來報告崔公子來了。

  崔公子名崔蛟,字雲深,今年27歲。

  所謂公子乃是公侯之子的意思,並不是每一個年輕男子都能叫做公子的。崔蛟沒有爵位,他的父親也沒有爵位,他是個白身。

  但是全天下人,都尊稱他一聲崔公子。

  因為崔蛟公子富甲天下,別說在大炎王朝,就是在化外蠻夷那裡,也有他的一席之地。他要做公侯,那便是輕而易舉。

  可是崔蛟並不熱衷這些,權勢錢財到手了之後,他並不熱衷虛名。

  周宜認真的打量著這位訪客,崔蛟長得很好,不像薛皓那樣漂亮的不像話,也不像薛子佩那樣秀麗過了頭,更不像周蒼舒那樣宛如謫仙的清雅。

  他丰神俊朗,眉眼似笑非笑,帶著微微的和氣,往那裡一站,長身玉立,通身都帶著逼人的氣質,叫人移動不開眼,他的眼睛非常的明亮,他盯著人,總有一絲絲若有若無的壓迫感。

  好在他並不是一個喜歡欺凌人的人,他看人的眼神大多時候很和氣溫暖。

  崔蛟此時也在打量周宜。

  周宜這個人不喜歡惹事情,她生來萬眾矚目,沒有必要在人前做什麼不大正常舉動活著說什麼奇奇怪怪的話來隱人注目。她從來被教導要寬厚大方。

  所以周宜就有個特質,往人堆里一丟,人家壓根就不會覺得她特殊。

  但是她有一點特殊,她長得非常漂亮。

  乍一看有點像個繡花枕頭!

  崔蛟看著周宜,不由得展顏一笑。

  不為什麼,他心情好,看到美麗的女孩子心情好。

  這女孩沒什麼特別的,就長得好看。

  “人人都說郡主是天下第一美人,崔某今日一見,才知道聞名不如見面啊,郡主果然美麗無雙。”崔蛟客氣的說道。

  他的話一半是禮貌,一半是真心。

  這誇獎很合理,也很禮貌,周宜對這人印象不錯,於是就迎上去幾步,彼此見了禮,才將人讓進了父親平時會客的客廳。

  崔蛟穿一身深藍色錦衣,頭上帶著白玉冠,全身上下的配飾皆是價值連城,他的家僕也都是規規矩矩的,穿戴也很講究,模樣也都很清秀。

  這位崔公子,還真是講究的很。

  本來周宜知道崔家有人會來京城處理這件事情,但是沒有想到來的人竟然是崔家如今的宗主崔蛟。她還真不知道怎麼招待他了,傳聞崔蛟公子是個十分講究的人。

  周宜看著侍女奉上的茶,有點擔憂,這主人待客,若是客人喝不下茶,那就有點遭了。

  崔蛟端起茶,放在鼻下聞了聞,含著笑喝了一口。

  淡笑著問:“這是什麼茶?”

  周宜道:“不及崔公子家的茶精貴,是穀雨茶。”

  所謂穀雨茶,乃是產自南方的一種茶,在穀雨那日採下來,據說味道特別。市價二兩銀子一斤,算得上是金貴的茶了,周宜和周蒼舒對這種東西都不怎麼上心,今年採買的穀雨還未開封,她並不知道好不好喝。

  但是崔蛟一定是覺得不好喝的了,據說崔家公子喝的茶都是好幾百兩銀子一斤的雨前龍井。

  好在崔蛟並沒有嫌棄,他喝了茶。

  “我來是要見一見族姐的血書的。”崔蛟微笑著道。

  崔家當年將女兒嫁給沒落的遺家,算是下嫁,遺家做出這種事情來,崔家不要個說法是說不過去的。

  周宜摸不准這崔蛟的想法,不知道崔家是想要息事寧人還是想要鬧大,便沉吟了會兒。

  崔蛟笑了笑:“郡主信不過崔某?”

  周宜訕笑。

  崔蛟道:“我崔家同遺家結的是姻親,婚禮者,合兩性之好,兩家血脈連在一起,遺真匹夫,敢拿賤妾之子充作我的外甥,也須得經過我的同意。”

  他明亮的眼睛帶笑的望著周宜,說道:“郡主同遺家的仇,崔某知道,若遺家真敢欺瞞,崔家不會饒了他,郡主也可報了仇。”

  話說到這裡,周宜再猶豫就不好說了,她便自袖裡取出了血書讓侍女傳給崔蛟。

  崔蛟看了血書之後,轉手就將那靜雅的一方綿帛給了身後的小童:“拿去燒了。”

  周宜:“”

  她震驚過了頭,都不知道說話了。

  崔蛟玩味的一笑:“族姐出閣時我尚年幼,不過家中也有她留下的字樣,此物確是她的親筆血書。”

  “你為何要燒了?”周宜不解。

  崔蛟道:“你要本公子拿著這一個婦人的血書去想皇帝狀告他的駙馬?”

  周宜:“這……”

  難道不是這樣嗎,崔家人拿著血書去,只要血書真實,大理寺就能重判牢里的遺家父子,那遺方宣就死罪難逃。

  “若是遺家不承認這一方血書呢?”崔蛟好笑的看著周宜,明亮多情的眼睛眨了眨。

  周宜一愣,仿佛明白了。

  血書其實沒有什麼有力的證據,只是崔夫人當初臨死之前寫的,交給心腹僕從讓傳出去等待機會叫人給申冤的。

  若真是有什麼用,這麼多年那奶媽早就交給崔家了,一方面她不敢叫人發現,又是女眷不好出遺家的門,另一方面,一封血書其實也沒多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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