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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青一把抓著周宜的手:“我不管別人跟你說了什麼,但我是不會騙人的。”她說,“大將軍根本沒有中毒。”

  “你說什麼?”周宜不敢相信的看著溫青。

  溫青迷惑道:“一開始我也相信你們說的什麼兩種劇毒相抗衡的說法,只是,後來我發現,根本不是這樣的,將軍的身體是有點損傷,但是並不大,他只是在沉睡。你每日餵他吃的藥丸能保持他身體需要的能量,他真的只是因為某種藥物而沉睡了。”

  “怎麼會這樣?”周宜驚恐的看著溫青。

  “有人用想要大將軍永遠昏睡。”溫青堅定認真的道。

  她低下頭:“我其實很多天前就發現了,但是我一點都不明白是為什麼,就沒有告訴你,因為我也害怕自己錯了。”

  “可是是誰要父親沉睡呢。”周宜不解,她現在心裡亂的很。

  溫青柔聲問道:“你記不記得,給你藥丸的人是誰?”

  周宜想了想,好像是周家的一個大夫,哦,人還是殷如墨給的呢。殷如墨去了西川,給自己留了不少人。

  殷如墨!當初父親中了兩種毒的話就是她說的!

  她為什麼要說謊?終於要幹掉討厭鬼了,呦呵。實力碾壓遺方宣。又蹦又跳的小太子萌萌噠

  第九十六章:反擊(五)

  周宜趕緊讓人去把那配藥的大夫找來,一定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一會兒去傳話的人就回來了,大夫早在半個月之前就走了。

  “郡主,他留下了這個!”

  是一個藥瓶,周宜打開看了看,七顆藥丸。加上之前剩下的三顆,一共還有十顆。

  “如果我沒有猜錯,十天過後,大將軍就會醒過來的。”溫青輕柔的道。

  周宜的眉頭漸漸舒展了開來。好多事情,總是要慢慢的解開迷霧了。

  明德殿裡,長樂公主的樣子很憔悴。

  她有多受寵呢,她只要哭一下,薛靖的心就能疼一下,只是她不怎麼哭罷了。

  如果說薛皓是那種不會哭的孩子,那薛可卿就要比他還要冷一百倍。

  常言道會哭的孩子有奶吃,薛皓屬於不會哭的孩子,於是薛靖漸漸疏遠了他。

  而薛可卿是不會哭的孩子裡頭的極品,但是她不但沒有被疏遠,反而越來越受寵。

  她受寵的原因跟別的孩子不一樣。

  因為她跟薛靖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頭刻出來的

  她不但長得同薛家一樣,還和薛靖一樣是個左撇子。

  薛靖生的陰柔俊秀些,不像兄長那樣陽光,一直以來他都不太喜歡自己的樣貌,尤其是在兒子薛皓出生之後越來越像兄長的時候,他就更不喜歡自己過分陰柔的長相。

  男人長得太俊雅秀氣,並不是一間多麼光榮的事情,少年男子比較喜歡俊朗陽光的形象。

  直到長樂公主薛可卿出生。

  薛可卿長得像他,骨子裡頭的像。

  那種感覺,不管自己是好還是不好,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同他一樣,是為了繼承他而生的,薛靖生出了安慰和自豪。

  尤其是他陰柔文雅的樣貌在長樂公主身上是那樣的美麗可愛。就連那十分不方便的左撇子,也叫他覺得親切。

  他在薛皓離宮之後,真心覺得,薛可卿是這世界上同他最親近的人。

  然而薛可卿並不像薛皓那樣喜歡粘著他,薛可卿也不像薛皓那樣喜歡笑,她是個規矩過了頭的孩子,沉悶的不像話。

  這一點,也很像薛靖,於是薛靖覺得憐惜,覺得對不起她,他覺得,薛可卿才是自己最親近的孩子,但是他不能給她最尊貴的出身,庶出的公主頂多只有五個縣的封地,出入從人也不能超過一百個。

  這叫薛靖覺得痛苦,那種切膚之痛他比薛可卿更能體會。

  於是在看到薛可卿憔悴的面容的時候,他心軟了。

  他很清楚遺方宣的事情,步妃早就同他說過,但是周宜竟然把事情捅了出來,鬧的滿城皆知,叫他不得不把遺家父子下獄。

  道理是很清楚,可是那是他最寵愛的女兒的夫婿,他怎麼忍心讓女兒失望,怎麼忍心叫女兒的後半生沉浸在嫁了庶子的痛苦中。

  “父皇會讓大理寺的人輕判的。”薛靖安慰道。

  薛可卿突然大哭起來:“沒有用了父皇,遺家小公子的舅家崔家的人已經進京,周宜郡主手上有當年崔夫人臨死之前的血書。”

  血書為證,此事絕難善了。

  只要血書公開,遺家的事情就會坐實,到時候遺方宣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薛靖心疼的看著女兒:“你去周家了?”

  薛可卿沉悶的點頭:“兒臣去了,只是,周宜她不肯交出血書,父皇,兒臣不是有意要威脅她的,兒臣不想駙馬死。”

  “胡鬧!”薛靖憤怒的一甩袖子遠走,他沒有發現薛可卿臉上冷冷的笑容。

  薛靖拂袖而去並不是因為薛可卿跑去臣子的家裡要挾周宜。

  而是周宜,一個公主要挾她,竟然還失敗了。

  奇恥大辱,到底,周家有沒有把皇家放在眼裡?

  我的女兒難道還要低三下氣的去求你周家的人不成?薛靖有些不忿的想。

  是夜,薛皓和周蒼舒窩在周宜的房裡看周宜畫梅花,周宜算得上是個才女,琴棋書畫都會一些,就是畫畫要差點。

  周蒼舒和薛皓就得空看著她畫梅花,有時候興致來了就共同取笑她。

  梅花畫了幾筆,張青急急忙忙跑進來,一臉精神:“小姐,陛下來了。”

  “什麼?”周宜大驚,“到哪裡了?”

  張青著急道:“已經到了咱們小院子門口了陛下只帶了四個護衛,是騎馬偷偷來的。”

  周宜趕緊指了指右側的小書房,對薛皓道:“進去躲起來。”

  薛皓也嚇得不行,起身就打開了帘子跑進小書房。

  周宜看周蒼舒,怕薛靖到時候說什麼為難的話,推了他一把:“你也進去。”

  薛靖進來時候周宜正撲在案上畫梅花。

  看到他來了,連忙跪倒行禮,頭埋進手裡,不敢抬頭看他。

  薛靖沒說什麼,叫她和幾個小丫鬟都跪著,自己幾步走到了岸邊,眼睛都沒有瞥她一下。

  案上是一副沒有畫完的梅花,功力還行。

  “起來吧。”薛靖淡淡道。

  周宜站了起來,眼睛卻看著地面。

  薛靖盯著她,開門見山道:“朕今天來,是要問你要一樣東西,你知道是什麼!”

  周宜心下一冷,好久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說話。

  “周宜不懂陛下說的是什麼!”周宜低聲道。

  薛靖盯著她,慢慢道:“崔夫人的血書,你應該知道朕什麼意思。”薛靖不容辯駁道。

  周宜盯著地上不說話。

  薛靖緩和了下語氣:“宜兒,皓兒已經去了宣和國,你們會在宣和繁衍後代,京城已經跟你沒有關係了,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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