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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薛恆果真帶著人走了,丟掉了平陽王的王位走了。

  幾日後,消息傳到宮中,平陽王薛恆,在回平陽的路上失蹤了。薛皓此時正和周宜在周家的梧桐樹下說話,薛子佩神童和周蒼舒大才子在樹下對詩。

  兩人俱是出口成章的大才,華麗而典雅的辭藻,顯得這兩個才子尊貴出塵。惹得滿庭的丫鬟偷偷看他們。

  薛子佩年少俊秀,性情乖張激進一些,周蒼舒身體柔弱,靠在靠椅上,性情文雅柔和些。

  薛皓在一旁笑,拖著下巴看周宜:“你家堂兄和你長得還真是廝像,若是女子,只怕天下男兒盡折腰了。”

  這話算起來是變相的夸周宜,可是周宜絲毫不領情,她白了薛皓一眼:“你家堂兄也是個出塵的君子,如今流落天涯,不知身在何處了。”

  薛恆曾經或許還對京城有些幻想,那是他祖母叔父的地方,那裡有他父親奮鬥過的痕跡,有父親一生最好的朋友一家,最後,京城沒有回報他的熱情,給了他最刻骨的傷害。

  薛皓明亮若星辰的眸子一暗,他俊美無雙的臉上蒙上了淡淡的陰影:“人活一世,又豈能事事順心,他如今浪跡江湖,又有什麼不好?他已經擺脫了這帝王家的拘束,而我們還在這裡苦苦的掙扎。”

  這話說的委實不祥,周宜聽著這樣開朗大方的太子說起這樣的話,一時間仿佛心被重重的捶了一下。

  薛皓今日穿著暖黃色的便服出來,帶了不少的東宮人馬,甚為隆重的來看望周嘉。

  可是周嘉就跟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一樣,終日昏睡,只有靠著每日餵下神醫調製的丹藥維持生活,都說是身體之損傷已經過去,就是不能醒來。

  起初宮廷里日日派來大把打太醫來診治看望,朝中的大臣也都絡繹不絕的來探望,後來漸漸的大家心裡也都清楚了,這大將軍,只怕是醒不過來了。

  這時節,周家也清淨了許多。

  太子站立在庭院內,腳下是昏黃的落葉,他說:“周宜,我想請父皇為我們準備婚禮。”

  周宜大驚,她原來就已經被京城的形式弄的焦頭爛額,如今父親重病,她哪裡能有心思去考慮這種事情。

  “我,我父親如今病重,我怎麼能……”周宜結結巴巴的說。

  薛子佩身為太子的謀士,那邊同周蒼舒說話,耳朵靈敏,聽見了之後立即跑了過來,理直氣壯說到:“大將軍病重,你更應該同太子大婚嗎,民間不是有個說法叫沖喜嘛,說不定你一大婚,你父親的病就好了。”

  傻子才信什麼沖喜的辦法,周宜白了一眼薛子佩,這貨原先是跟著自己混的,這下徹徹底底的成了薛皓的人,周宜覺得有點委屈。

  周蒼舒看著這邊,面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他看著周宜,溫聲道:“太子若是要成婚,只需稟告陛下,準備婚事就好,今日來同你說,說明他是個正人君子,哥哥身體不好,叔父昏迷不醒,我倒是覺得,儘早成婚的好。”

  周宜不喜歡皇宮,她連日來陪在父親和兄長的身邊,覺得無比的安心幸福,要她離開家再取住在皇宮裡,她覺得恐懼害怕。

  她又不是沒有在皇宮裡住過,她手上的傷才好不就,新長出來的指甲還很幼嫩。

  “對啊對啊,你嫁入皇家,就住在太子東宮,這樣就能同我們天天見面,能一起玩了。”薛子佩慫恿道。

  周宜:“……”

  薛子佩這孩子跟著在東宮住久了都變幼稚了。

  薛皓見周宜久久不出聲,有些緊張道:“你若是不願意,我可以等你,只是,二弟他比我先娶了妻,我怕他先有了子嗣。”

  說完他總感覺這話更唐突,最後又道:“咱們兩個早晚都是要成親的,早一些的話,二弟也就少了一個籌碼。”

  這樣就更不對勁了,好像兩個人在謀劃什麼大事,可是他的眼睛那樣純潔誠懇,他說的都是心底里的實話,雖然這實話聽起來不那麼美妙。聽起來像是個老奸巨猾的陰謀家在謀劃著名怎麼害人一樣。

  若是此刻他動情的說點對周宜的愛戀,或許更能配得上他此刻的眼神和情態。

  周宜真心不知道說什麼好,於是他就愣愣的看著薛皓。

  薛皓則正一臉糾結的看著周宜,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馬上要爆炸的緊張和尷尬中,他一面羞怯於自己的心思,一面又害怕周宜生氣了炸毛。

  於是他的臉就皺成了一團,看起來萬分的好玩糾結。薛子佩站在一旁呆呆看著,實在不敢相信眼前害羞成了這樣的人是那個一直教育自己的太子,測測的看著周宜。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噗”,周宜實在是沒忍住,就笑了起來。

  “你是答應了?”薛皓小心翼翼的看著周宜。

  周宜一攤手:“我覺得我沒有別的選擇吧。”

  薛皓連忙擺手:“不是,我不是要逼你,我……”這風采卓然的宣和太子終於變成了個小結巴,還挺可愛的。

  難得見到這端莊典雅的太子這個樣子,周宜心情大好起來。

  第六十四章:九殿下

  太子求了皇帝,大婚的日子終於定了下來,也是在年底,如今是八月份,算起來也就只有四個月的時間準備了,到底還是定在了同長樂公主的婚期差不多的時候。

  長樂公主大發雷霆,太子自己都要大婚了,自然不好叫人把收成拿出來給她做嫁妝!當然也沒有人注意她了。

  薛子佩自然很開心,他跟著太子,這些日子裡打點上下,已經認識了不少人,成功擠入了京城年輕有為的貴族圈子,雖然大家知道他不受兄長待見,雖然知道他是庶出的身份,但是好歹他現在是一國儲君的賓客,是太子信任的謀臣。

  薛子佩借著替太子辦事處理公務的檔口,把京城的形式給摸了個七七八八。

  “我現在才知道那個人果然是深受重用了。”酒樓里,薛子佩悶聲自語道,今上薛靖並不是個胸徑寬廣有大智慧的人,相反他堅信要用制衡和嫌隙來操控自己的臣子。

  於是朝中三省六部,大將軍在家昏迷不醒,丞相在家生病不准出門,六部的主事短短兩年叫他替換成了平庸之輩,然後用年輕而少資歷的做副手。

  往往主事和副手還嚴重不和。

  沒有人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功高蓋主的情況。

  “竟然能夠這麼受信任,掌管天下刑獄,又因為丞相和大將軍不能主事,統領百官,真是想不到啊。”薛子佩坐在酒樓的迴廊上,望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惆悵。

  薛子青這個升官的速度,自己還真是不一定能跟得上啊。太子同陛下生了嫌隙,陛下暗中幫著步妃家族壯大,看來是要培養溫順聽話的二殿下。

  跟著太子,前程還真不好說啊。

  “薛子佩,你怎麼又躲在這裡喝酒!”周宜帶著張青,兩個人穿著男裝,瞪著薛子佩。

  薛子佩猛然一看周宜這身打扮,覺得她主僕兩個都挺適合男裝的,挺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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