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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家講究放下,我相信他已經放下一切,所以……”葉輕寒說到這裡,閉上口盯著禪空,似乎想從對方平靜如水的眸子裡看出點動靜。

  禪空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但人犯下的過錯豈能既往不咎?至少,對於武林人士而言,血親復仇是允許的。”

  “是,一日在江湖,永生無法脫離。”葉輕寒輕輕一笑,眼中寒意卻絲毫不減,“何況他還犯有殺戮之罪!”

  “我會勸說大家放下,但不能阻止。”

  葉輕寒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嘴角勾起一絲譏嘲般的笑容,問道:“勸說非夢?”

  “若他堅持復仇,我會勸。”

  “若他不聽……”葉輕寒若有所思,冷寂的眼光突然一亮,“若爭執起來他動手的話,您會出手?”

  “是。”禪空鄭重地說出這個重要決定,整個人的精神氣都在這一刻傾泄而出,聲音益發地低沉,“我能做到的只有這些。”

  “但是您不會主動去剿魔?”

  “對。”

  “若非夢殺了他呢?”

  禪空淡淡地說:“因果自有報應,貧僧哪有資格去懲罰別人?再者,貧僧乃出家人,沒有塵世掛念,並不會因此心生怨恨想要復仇。”

  葉輕寒似乎不敢相信這就是禪正口中對弟子極好的師父,瞪大眼睛,揚聲說道:“但令師弟……”

  禪空淡淡地說:“師弟對紅塵眷念極深,與我不同。”

  葉輕寒還在堅持:“可他還說……”

  “他說的話,我通常不信。”禪空說完這話,便轉過身去,“言盡於此,望葉施主不再糾纏此事。”

  葉輕寒瞠目半晌,才拱手說道:“告辭!”

  作者有話要說:  遲了點- -抱歉。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飛來宮:知己

  雲漸開,霧亦散。

  溫煦的陽光照入飛鳳樓,一切顯得明亮而開闊。

  姚容坐在檀木椅子的虎皮墊上,身披一件金色絲線織成的絢麗紅衫,高髻上插起一根金簪,看起來別具夏日風華。

  姚容望向靜立在下方的黃衣少女,問道:“衛公子去何處了?”

  柳逸答道:“他隨禪空大師去了。”

  姚容頓了一會,說道:“你先試試劍法,我看看。”

  “是。”柳逸說著,便取出遊夢劍。

  “換一把。”

  柳逸怔了怔,問:“水月劍?”

  姚容點頭:“對,使那天你戰勝唐璃的那一招。”

  柳逸將游夢劍放在桌上,接著抽出水月劍,運足力氣向前方揮去。

  只見三尺青峰上一道劍氣極快地一閃而滅,獨有淡青泛白的光芒殘存。

  姚容望著持劍少女清淡的眸子,不由乍然生起一股寒意,頓了頓才問:“這招劍法,你是從何處學來的?”

  柳逸輕聲說:“我曾有幸遇見過蘇莊主。”

  “蘇清?”

  “不,蘇芷君。”

  姚容愣了一會兒,才問:“這是……她贈與你的劍?”

  “是。”

  姚容繼續不敢置信地問:“你打算拿這柄劍,殺了張仞?”

  柳逸深吸一口氣,說道:“是。”

  “這一招很好,但極容易迷惑自身。”姚容緩緩從上方走了下來,拿起了桌上的游夢劍,說,“再來一次。”

  柳逸點點頭,使出同樣的一招“水月鏡花”。

  姚容不禁未沉溺在水月幻境中,反而迎著水月劍的萬千劍影,帶著一縷皓然清輝飄然而上。

  柳逸唯有大退。

  姚容停下手中動作,淡淡地說:“這一招的漏洞雖不大,但仔細尋找,總是有的……”

  柳逸收起水月劍,拱手說道:“多謝指教。”

  “你的驚流劍也使的極好,以此與唐璃交戰,意有可勝之機。”

  “姚宮主說的是。”

  姚容似笑非笑地問:“姚宮主?”

  柳逸趕緊改口:“師父!”

  姚容滿意地點了點頭,說:“方才我那一招,是飛來宮獨門武學——飛來一劍。”

  柳逸點頭說道:“此招實在精妙,逸前所未見。”

  “但再精妙的招式……似乎都難與非夢抗衡。”姚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他所使的劍法並不完全屬於任一門派,甚至與魔教殺手所使劍法迥異。”

  柳逸平靜地聽完這一席話,說道:“不僅如此,他的內功似乎也很深厚。”

  姚容點了點頭,轉而問:“比武場中生死無情,那一刻,你是不是動了殺機?”

  柳逸沉默良久,輕聲說:“恰好想起那一招罷了。”

  “小逸,希望你能好好看待這個世界,要相信邪不勝正,不必為私情所限。”姚容嘆了口氣,接著鄭重地說:“更別盲目地而練劍,不必為眼前的勝利所迷惑,提升自己的能力才是正途。你知道,衛奚練劍一向很慢,從來也不急躁。”

  柳逸腦海里浮現出白衣少年淡然揮劍的聲影,訕訕地埋下頭,說:“是。”

  姚容滿意地點了點頭,拿起流雲劍,說道:“來,我教你飛來一劍。”

  *

  遠方,夕陽緩緩下沉。

  柳逸正從飛鳳樓出來,唐璃卻突然從樹後跳了出來,問道:“嘿,小逸,姚宮主找你何事?”

  柳逸簡單地說:“師父教了我一些劍法。”

  唐璃追問:“她沒告訴你剿魔的安排麼?”

  柳逸笑道:“這等大事,不該是名門大派掌門人商量麼?怎麼輪的上我?”

  唐璃不由嘆道:“明明我們也想參與其中,可惜……”

  柳逸連忙反駁:“打住,是你想,不是我……”

  唐璃搖了搖頭,認真地說:“你才是為對抗非夢而生之人,我唐璃只是占了規則方便而已。”

  “輸了便是輸了。”

  “若是實戰……”

  柳逸正色道:“若實戰,我估計也應付不了唐門的獨家暗器。”

  唐璃仔細一想,頓時又恢復了些自信,接著說道:“何況我們還有毒。”

  “毒……不知比起天毒如何?”

  唐璃思索半晌,接著娓娓道來:“自唐門以暗器與毒聞名於世,唯自解便是威力最強的秘毒。唯自解,字面上的意思即是,‘唯有下毒人自己可以解出的□□’。隨著製毒人的不同,□□的味道、形狀、分量、用法、解法也大有不同。”

  柳逸眼神頓時一亮:“聽來倒挺厲害!”

  “我父親在十五歲那年便煉成唯自解之毒,然後成為了唐門門主。唐清玄在十六歲時也曾煉就此毒。” 唐璃嘆了口氣,“可如今……年輕一輩,卻無一人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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