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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逸回道:“差不多,本來是這麼選的。”

  禪空接著問:“柳施主未選上?”

  “是。”

  禪空聽到這裡,不由面露難色,許久才說道:“飛來宮這潭水倒真是深不可測!”

  柳逸不由腹誹,有少林深嗎?不過她口上卻沒說出來,卻轉而問道:“高僧為何如此關心飛來宮?”

  禪空苦著臉道:“師弟讓貧僧去飛來宮任教。”

  柳逸看著禪空哭喪著臉的為難樣子,不由有些好笑,接著問道:“您去教什麼?佛法?棍術?掌術?”

  禪空又嘆口氣,頗為擔憂地說道:“隨便教點什麼罷,師弟說這是少林駐飛來宮使者,跟蘇星野一樣的。貧僧猜他的意思,便是見到有慧根的,馬上剃度拉到少林來……”

  柳逸聽到這一席話頓時大感驚訝,而禪空接著很不以為然地說道:“本來這就不該,真正想來少林的,自然會皈依我佛,還用貧僧去拉?至於不想來的,似這位施主,貧僧就算說破天也沒用啊!”

  柳逸聞言忍俊不禁,只覺這高僧倒是心直口快。

  禪正撓了撓頭,又說:“貧僧先去讀經書了,二位施主,就此別過。”

  柳逸笑道:“祝禪空高僧飛來宮執教順利,飛來宮後會有期。”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青葉軒:對峙

  不知不覺間,夕陽殘照漸漸遠去,在藏經閣的高樓上已看不見它的蹤影。暮色漸漸來臨,稀稀落落的燭光點綴著少林寺幽深的風景,正是東禪房中誦讀佛經的僧人燃起的燭火。而在西禪房住下的客人們,都因太過疲倦睡下了。

  慕容遮起身走出禪房,望著門前枝葉繁茂的桂樹。

  樹上無花只有月,樹下無果卻有人。

  只見一位少年身穿一襲如雪白衣,廣袖隨風飄動,俊秀的容顏上神情淡然,一雙清目盛滿月光,端的是清俊溫雅,有如臨風之玉樹,近水之芝蘭。

  而在少年身側,一位素衣少女面容清秀,靈動雙眼中儘是淺淺笑意,腰間配著一柄青鋒短劍,看來倒是爽利動人。

  少年望見慕容遮,開口淡淡道:“這位是慕容門主罷?”

  慕容遮一襲青衫在月下飄飛,烏髮散隨意在背上,悠然道:“正是,不知閣下是哪位?”

  衛奚轉頭見柳逸默認,便淡淡道:“敝姓衛,微名不足掛齒,今日送小逸回來,勞煩您多看待。”

  慕容遮思索了一陣,仍想不起何方有姓衛的武林名人,正便想詢問一下,卻見衛奚淡淡地說了句“告辭”便轉身離去了。

  *

  夜裡迴蕩著稀少的蟬鳴和斷斷續續的誦經聲,顯得格外幽靜。

  慕容遮挑起劍眉,問道:“方才那穿白衣的小子是誰?”

  柳逸淡淡地說:“同門而已。”

  慕容遮悠悠說道:“飛來宮壓根沒這號人物。你是真蠢還是在以為我會上當?”

  柳逸堅定地說:“我會幫他。”

  “你都要我幫……如何幫別人?”慕容遮不禁笑了,接著輕聲說,“今日禪正對我說,葉輕寒說有消息,讓我去青葉軒看。”

  柳逸一聽這話,頓時渾身一冷,不過仍然盡力維持著面上的冷靜。

  慕容遮追問:“你不驚訝?”

  柳逸轉而說:“我更擔心飛來宮。”作為正道勢力,飛來宮對剿魔的態度卻沒有明顯積極的支持,這不是很有問題嗎?

  慕容遮卻以為她在擔心姚依的事情,連忙溫聲安慰她:“那隨我去青葉軒避避風頭吧。”

  什麼?青葉軒?

  柳逸震驚了半晌,才低聲問:“一定要我去?”

  慕容遮似笑非笑地反問:“這麼不想同我一起?”

  柳逸不由退了一步,冷冷地提醒:“到姚師姐出嫁,事情便結束了罷?”

  “是。”慕容遮眼神一黯,接著卻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頭,說,“明日和我去青葉軒。”

  柳逸側開頭,飛快地反駁:“姚師姐又不去青葉軒,慕容門主大可讓陸姑娘和你一起去。”

  慕容遮苦笑一聲,在她耳邊低語:“不必擔心葉軒主,我會護你平安。”

  柳逸一呆,他是發現了什麼?

  慕容遮嘆氣,若是平常女子,此刻定然面紅心跳,情不自已,然而柳逸眼中眼中卻只有茫茫一片霧氣。

  於是他便再靠近了她一點,微笑著輕聲說:“相信我。”

  柳逸畢竟也認識慕容遮有一段時日了,覺得他這人雖風流了點,平日裡還算靠譜,故而只是避開他溫和的目光,不再反駁。

  慕容遮卻皺了皺眉,大喝一聲:“柳逸!”

  柳逸聞言,下意識地握緊水月劍。

  慕容遮的目光移到她的手上,冷冷地道:“你若想殺我,趁早。最好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出手,比如那晚在浩然居。”

  柳逸臉色驀地煞白,心底颼颼地發涼。

  慕容遮伸手握緊了她的手腕,目光再無溫和之意,冷冷地逼視著她,低聲道:“否則……死的人就不知道是誰了。張仞是離去了,然而我還在江湖,你覺得我會和他一樣被內亂纏身?”

  柳逸手腕處傳來一陣痛楚,已然氣得發抖,可聽到反倒這話輕笑了一聲。這是將她當軟柿子拿捏了嗎?這江南風流公子究竟有多自信?他身邊尚且潛伏著聽命於非夢的歌姬,自身還不知非夢來自魔教,還敢說不會死於內亂!

  柳逸想到這裡,於是緩緩地氣運丹田,調動起自身所有內力,將慕容遮的手甩了開去!

  慕容遮瞠目,似乎還不敢相信當前發生的事情……他堂堂玄門之主,竟拿捏不住一個小姑娘?

  但事實就這樣發生了。

  接著,柳逸還冷笑一聲,說道:“你死與活,與我無干,但我一定會活下去!”

  慕容遮益發覺得興致高漲,反倒笑了:“逸俠想殺誰,儘管動手。反正逸俠又不是玄門中人,誰死了都不會算在我身上。”

  柳逸想到玄門與寒硯的關係,還是有些不相信。

  慕容遮淡淡道:“我與寒硯的聯繫唯有張仞,他已出家,寒硯與我再也無關。”

  柳逸顯然沒料到慕容遮會說這種話,愣了下才低聲問:“你全知道了?”

  慕容遮點了點頭:“不過……你別想著我出手。”

  “豈敢奢求。”柳逸苦笑著說。

  “如此便好。”慕容遮聽到這話,覺得局面再度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中,便接著問,“如何,明日同我去青葉軒?”

  “為何?”

  慕容遮悵然長嘆一聲,凝視著她,說道:“水緣回倚紅閣了,我想和你一起去。”

  一身寂寥青衫薄,雙眸若含情。放下了強勢的逼迫,除開了利益的交換,慕容遮流轉如初的眼波帶著三分落寞,更添著幾許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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