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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輕寒也深知王青雲的話極有分量,便屏住氣息,緊張地盯著他。

  卻見王青雲緩緩地站起身來,說道:“青雲有幸與了塵大師一面之緣,特來祭奠,至於剿魔之事——恕青雲無心參與。”

  葉輕寒聞言心裡一陣失落,卻仍不放棄地勸道:“王掌門說的這是什麼話?非夢之魔嗜血當誅,王掌門加入剿魔之盟,是行俠仗義大快人心之舉,了塵大師若知泉下有知,定然會十分歡喜的。”

  王青雲輕笑著搖了搖頭,簡單地說道:“吾意已決。”

  葉輕寒嘆了口氣,沮喪地低下頭來。

  這時一個粗豪的嗓音卻說道:“葉軒主不必難過。古話說,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雖然父親不想幫你,我也相信令妹之仇,總會得報的。”

  葉輕寒輕寒循著聲音望去,卻見安慰自己的人是個不過二十的少年,他生得濃眉大眼,正站在王青雲身邊。

  “多謝王公子。”葉輕寒輕聲說。

  柳逸聽到這聲“王公子”,再望向王青雲身邊的王皓,頓時想起此前與姜夫人衝突時姜夫人所說的話。

  “王公子來干涉我飛來宮事務?”

  “飛來宮弟子在這沒有說話的份,你可以走了。”

  原來姜夫人的意思是,作為枯游少主,王皓有資格來問這件事,但作為飛來宮弟子,卻是沒有這資格了。

  難怪唐璃說王皓的身份了不得,難怪唐璃說他不來也得來。

  想到這些,柳逸心中驟然產生一種處在風雲漩渦中心的危機感。

  *

  而禪正被王青雲回絕,便只好說:“既然王掌門無心參與,那麼就由在場中人結盟共剿非夢吧!不知還有哪位有異議?”

  柳逸見禪正仍是支持葉輕寒,心裡有幾分不悅。

  這時慕容遮忽然站起身來,高聲問道:“非夢是誰?難道姓非名夢?”

  在場中人頓時大笑。

  禪正咳了一聲,說道:“慕容施主說笑了,世上哪有姓非的人,我想非夢便只是個和魔教銀月七殺一般江湖名號罷了。”

  慕容遮微笑著問:“那非夢又是什麼門派的人?出自哪裡?”

  葉輕寒無法回答這些問題,便說:“我們會去調查。”

  這時姚容也問:“而且非夢為什麼殺人?是因為與試劍寒硯有仇嗎?若是與寒硯有仇,那可是江湖恩怨,不必外人插手。”

  “我……”葉輕寒張大口,卻也不敢說寒硯未與他人結仇,只好說道,“我保證我妹妹是無辜的!”

  姚容呵呵一笑,並不多說。

  禪正見江南兩大門派都對此事提出了質疑,只好說道:“如此,希望葉軒主好好調查,若證實非夢無故殺人,有違俠義之道,屆時我們再成立剿魔之盟。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葉輕寒也只好點了點頭,一眾江湖豪傑都不多言,剿滅非夢之事就此輕輕地揭過。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少林:寂靜走

  陽光正盛,佛光普照眾生。

  禪正帶著一群僧人和江湖客走出了天王殿,到了靈堂面前。靈堂門口掛著一張黃底黑字的橫幅,上面寫著——“哀痛悼念了塵大師往生淨土”。

  禪正神情肅然地宣讀了一篇禱文,僧人們則手持法器,口中喃喃念著經文,繞著靈堂旋轉,眾江湖客便起身跟進,在後面默默哀悼。

  柳逸隨著眾人向一位面善的僧人討要了三炷香,然後尋到火燭點燃了插入香爐,深深鞠了一躬,同時在心裡默念:願了塵大師通往極樂淨土,願父母的英靈安息。

  祭悼在僧人誦經的嚴肅氣氛中緩緩進行,直至將了塵的骨灰移到了塔林,祭悼方才結束。

  這時圓生忽然走了過來,雙手合十,緩緩道:“慕容門主,禪正方丈有請,勞煩您隨我前去。”

  “逸兒你且隨便逛逛,等此番事了我去尋你。”慕容遮對柳逸說完這話,便與圓生一同離去了。

  柳逸悶悶地在一旁轉悠起來,心想,隨便逛逛……她真的不會遇到葉輕寒被滅口嗎?

  她穿過一處庭院,踏過幾層階梯,便見到一條清溪緩緩流淌,匯聚在一池春水裡。

  春風吹來,片片柳葉飄落在池水中,愈發顯得綠意盎然。

  垂柳間,一位白衣少年出現在前方。

  其人眼神清澈明淨,給人一種溫和磊落的感覺。

  “阿奚,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柳逸笑了笑,又有些沮喪地垂下頭來,接著說,“飛來宮本有兩個隨行弟子的名額,我去申請,姚依卻將我的申請單撕了。因此我便只好隨慕容門主一起來少林了。”

  衛奚停下腳步,淡淡地望了她一眼。

  “好吧,姚依這種作為也不是毫無緣由的,也怪我當初……”柳逸聳聳肩,緩緩地述說起往事,“起初是這樣的,我路見不平拔劍相助,與非夢大戰三百回合,然後受了重傷被慕容門主救下。最後我答應了慕容門主幫他應付姚依,他便給了我飛來宮直薦資格。”

  衛奚聽到非夢時不由為之瞠目,等聽完這一席話時心裡已說不清是什麼感受,是該慶幸他們之間僅僅是交易?還是該羨慕慕容遮能向她施以援手?

  沉默良久,他淡淡地開口:“你不必跟我解釋。”

  柳逸不知如何接話,轉過頭只見空中飄散著裊裊不絕的香菸,禪正帶著一群僧人從天王殿前離去,她的腦袋立即轟然一響,只覺腦海中一個灰色身影與禪正的容貌漸漸重疊到了一起,不禁喃喃:“這人我好像見過……”

  衛奚問:“你說的是少林寺新方丈禪正?”

  柳逸頓時一個警醒,漸漸地回憶起與江竹初見時的場景。

  *

  那天清晨,柳逸正漫步在街頭,忽然見到一個灰衣人偷襲一位少年刀客。

  那灰衣人拳掌擊出的速度極快,力量卻沒有因此而減弱。少年身形矯健,一再閃躲,仍免不了受輕傷。

  柳逸還在猶豫著是否要管這不平之事,可那灰衣人一瞧見她,眼中便是殺意滿滿,似乎在猶豫著是否要滅口。

  然而少年卻毫不猶豫地說出一個字:“走!”

  柳逸聽了心裡一熱,只覺這少年倒是講義氣,便上前一步拔出水月劍,打定了主意幫那少年。

  只見春風中一片輕靈的劍影流水般地劃開,灰衣人一怔之下,頓了頓,才發現自己袖口竟被劃破了。

  那袖口被風吹開,灰衣人的手腕上立即隱約地露出幾顆檀木佛珠。

  那少年取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機,立即發出了一個信號彈,而灰衣人見此情狀,趕緊逃之夭夭。

  少年見了,便冷笑著說:“枉自稱作正派君子,看看這暗殺水平,不輸於我魔教銀月七殺啊!”

  *

  彼時,柳逸聽到江竹的話還不相信,然而今日再度見到禪正,她卻不禁對自己的想法產生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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