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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本命法器不能被拘住,第二,需要用血液畫陣,再注入大量經過體內的靈力,與本命法器心神相通,才能真正召回本命法器。

  虞棠不知道自己這回能不能成功,她畫完一個巨大的召喚陣,朝自己手上一吹,傷口漸漸癒合。

  這個陣法占了一半道場大,耗費許多血液,導致她臉色有點蒼白。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接下來,她要用大量靈力。

  便又畫傳靈陣、聚靈陣,虞棠花費很多高階靈石,將靈力吸納入身體,靈力運行過快,丹田裡那顆金丹,閃閃發光,聚攏極多的靈力。

  她「呼」了聲,雙手往下一按。

  血液畫成的召喚陣,煥發一陣白光。

  越來越多靈力湧進去。

  虞棠閉上眼睛。

  她能感覺到識海里,有靈力凝成的一把劍的形狀,這是確定本命法器位置的辦法,通過這個形狀,她能看到,真正的祭邪懸浮在空中。

  當日遇到祭邪後,雖然平鶴在場,但那柄祭邪還是通過高強魔修的陣法,輕易就拋出覓雲宗大關外的結界。

  視線順著祭邪拉開,她發現,原來祭邪待在一個沒有魔修的地方,許是祭邪有靈性,居然無需看顧。

  這樣很好,她能把祭邪召喚過來,至少祭邪沒被拘束住,算是偷魔修的家。

  額角滲出一滴汗水,她咽咽口水,心神呼喚,通過召喚陣,遠在千萬里外的祭邪,顫抖起來。

  直到現在,虞棠才真的確認,祭邪確實是她的本命法器。

  可是,也僅此而已。

  祭邪劍身抖動,劍與劍鞘碰撞,「哐啷哐啷」響,卻沒有要通過召喚陣的跡象。

  虞棠堅持會兒,見無效,只能先收手。

  白光過後,她渾身脫力,軟在地上,過了一會兒,才撐著手臂,坐起來。

  這可如何是好?

  為什麼祭邪明明有反應,也沒有被拘束,卻不過來呢?

  虞棠摸著下巴想,還是去騷擾識海里的書靈阿飄:「飄,阿飄,我需要你!」

  阿飄說:「沒有新知識,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問我。」

  虞棠跟它商量:「是這樣的,我這裡有個大項目,如果你能給個有效的建議,我以後會給你找三本你完全沒看過的書。」

  阿飄心動了。

  虞棠嘆息,不愧是沒經歷社會毒打的小書靈,甲方爸爸的承諾能當什麼呢,畫餅罷遼。

  阿飄從她識海里飄出來,仔細問她情況後,用火柴棍小手手打了個響指(假如它有手指的話):「你傻啊,祭邪是什麼?至邪之劍!你用靈力怎麼使用它?」

  虞棠大腦一激靈:「你是說……」

  「對啊,用魔氣召喚它啊!」阿飄說完,張開齜牙嘴,說,「好了,這麼簡單的問題都要問我,別打擾我睡覺,記得啊,三本書。」

  它後面說什麼,虞棠都沒聽清。

  她可算是明白平鶴為什麼那麼說——「你是變數,我信你會一心向道。」

  信他個大頭,真的用魔氣把祭邪召喚回來,她到底是魔修,還是道修?

  她從來沒有使用過魔氣,也不知道該怎麼使用。

  猶豫了一下,虞棠咬牙。

  不管了,就算是為了小命,這事還是得試試的。

  她閉上眼睛。

  她以為她這輩子不會用這種能力,可終究還是要用。

  正如生生不息可以讓她轉換三種靈力,她體內,木靈力、火靈力、水靈力相互流轉,她五感可以增強……

  而最重要的是,她可以讓流過她體內的東西,是道修的靈力,也可以是魔修的魔氣。

  第一次嘗試,她心裡沒底。

  虞棠吸納那些靈力,瘋狂流轉,徐徐沉入無我的狀態。

  她又看到那個「她」,一個薄薄的影子,不甚清晰,與她卻沒有兩樣,「她」問她:「魔?還是道?」

  虞棠穩住心性,道:「魔。」

  「她」笑了,說:「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用這種力量。」

  下一刻,虞棠體內的靈力卷出無數風暴,疼得像是拿著小刀在她骨頭裡割來割去。

  她一下退出無我狀態,匍匐在地,指甲甚至嵌入地板,瞬間五指血淋淋的。

  不過她都察覺不到。

  因為體內的金丹,在這一刻崩裂。

  金丹先是裂開幾條縫隙,緊接著,一道光芒大盛,更多的靈力爆開。

  金丹崩裂,修為會一息之內全部都消失,而且崩裂後,身體筋脈會受到極大的損害,萬餘年來,金丹崩裂還能活下來的,幾乎沒有。

  平鶴推開窗戶,看夜色詭魅,輕道:「她開始了。」

  他好似嘆息,又好似輕笑,手上卻結印,保護住青崖一帶,以防被青崖外的大能看到異樣。

  順著他的視線過去,夜空中,齊齊墜下六顆白星,第七顆尚在,卻也岌岌可危。

  同片星夜下,虞棠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身上好似沒有任何聲息,在經歷那麼強大的靈力風暴後,饒是那些大能,也沒有一個敢保證能活下來。

  若不是她羽睫極細的顫抖,甚至會讓人以為她就這麼死了。

  過了好一會兒。

  她艱難地睜開眼睛。

  眼珠子,是從沒出現過的赤紅。

  更襯得她小臉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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