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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玄赫心痛不已,一步一步到了今天的地步,眼見不一定為實,他應該跟隱月求證一下,他明明可以給隱月一個美好的婚禮,他明明有那麼多次機會與隱月長相廝守,可是事到如今,已經無法回頭。

  子桑玄赫仍是不死心說道:“月兒,你再相信我一次,就一次,我不會再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留在我身邊,我不能沒有你。”

  隱月忽然抽出子桑玄赫的佩劍,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蔑地看著子桑玄赫:“我說過,你可以留下我的屍體。”無雙劍在隱月雪白脖子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紅痕,隨時都能帶走隱月的生命。

  子桑玄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顧一切地阻止到:“月兒,你放下劍,我讓你走!你快放下劍!什麼都聽你的。”

  隱月並沒有放下劍,用一種可以將人逼瘋的語氣問子桑玄赫:“那麼,你選好了?”

  子桑玄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只覺得空氣吸進身體,都是冰涼冰涼的,說道:“好,我要你活著。”

  隱月沒有絲毫留戀地轉過身去,子桑玄赫知道這一回頭,怕是無再相見之日,卻仍舊在隱月身後說道:“你若願意再回來,我永遠都等你,你若想我去找你,告訴我,無論你身在何處,我可以即刻動身。”

  隱月未回頭,只說了三個字:“不需要。”

  子桑玄赫的心碎了一般。

  隱月只去牽了嶺南王府的一匹馬,未帶一花一葉,一針一線,便離開了嶺南王府。

  子桑玄赫目送著隱月離去,只覺得心痛難忍,一口鮮血吐出來,手扶著牆,差點倒下,殘劍趕忙叫人,子桑玄赫的毒中的不輕。殘劍緊張地去請大夫。

  隱月馬不停蹄地走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停不歇,她確定子桑玄赫沒有派人跟著她。

  再跑下去,馬受不了,隱月放了馬走。自己走入山中,天色暗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何處山中,四周沒有一點燈火,沒有一點人煙,周圍除了鳥獸的聲音,寂靜的可怕。

  隱月在一處廢棄的小廟裡歇下來,她睡不著,一閉上眼,那夜的畫面又仿佛在她眼前。

  半夜整座山里就聽得她一人輕輕地啜泣聲。

  她忽然發現自己沒有地方可以去,嶺南王府自然是回不去了,周天煜和師父那裡也無法再像從前一樣,好像被全世界遺棄一般。她心中的苦也無一個人可以訴說。

  隱月靜靜地蜷縮在這處破廟中。

  ☆、第七十八章 重生

  冷無涯找到隱月的時候,隱月幾乎已經失去意識。冷無涯接來乾淨的水,一滴一滴地滴進隱月的嘴裡,又煮了稀薄的粥一點一點餵進隱月的嘴裡。

  隱月逐漸恢復了,卻沒有感激冷無涯:“你何必要救我,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冷無涯露出溫暖的笑容:“你知道,可惜我做不到。”

  冷無涯用乾草給隱月搭了一個小床,自己就端坐在床邊。

  隱月坐起身來,冷無涯小心地扶著,隱月一想到發生的一切,眼眶又濕了:“你不該救我。”

  冷無涯沉了沉眸子,認真地說道:“什麼都別想,你只要好好活著就好。”

  隱月不再開口,冷無涯也不去打擾她,就在一旁靜靜地坐著。

  又是一日夜過去,隱月雙手抱著膝蓋坐著,不吃也不睡。

  冷無涯終於開口說道:“吃些東西吧。”

  隱月落寂地看著他:“我不想吃。”

  冷無涯說道:“你現在不吃,等你餓暈過去,我會撬開你的嘴,將食物餵進去,我是不會讓你死的。”

  隱月神色黯淡地說道:“我真想忘記一切,我願我不曾認識你不曾認識他。”

  冷無涯看著隱月憔悴傷神的樣子,心中本已十分不忍,隱月意志消沉,冷無涯就想用一切辦法使他開心。

  冷無涯想了想,說道:“其實,其實,有一種辦法可以讓你忘記過去,*曾經找到過江湖傳說中的忘憂丹。”

  隱月的眼睛忽然閃過一絲光:“忘憂丹?南華聖人的忘憂丹是否真的可以讓我忘記掉過去的一切。”

  冷無涯繼續說道:“此物不僅是讓你忘記不開心的事情,曾經開心的事情也會一併忘記,它甚至會讓你忘了自己是誰,叫什麼,來自何處,連你學過的功夫,記過的詩詞,交過的朋友,也會一併忘記,如此,你還想要嗎?”

  隱月絲毫沒有猶豫,現在對她來說太痛苦了:“如此甚好,我要,你可帶在身上?”

  冷無涯緩緩掏出一個精緻的藥瓶。

  在吞下藥丸之前,隱月認真地看著冷無涯:“我失憶以後,你不要告訴我之前的事情,也不要騙我。”

  “好,我答應你。”冷無涯鄭重地回答。

  吃下忘憂丹後,隱月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醒來的時候,腦袋一片空白,睜開眼睛的一剎那又將夢裡的一切給忘記掉了。

  隱月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破廟中,又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警醒著起身,破廟口,見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正悠哉悠哉地烤著兔子。

  男子看到隱月站在自己身旁,一個溫暖的笑容:“你醒了,餓壞了吧?”

  隱月的眼神沒了哀傷,又恢復往日的清麗,機警地問道:“你是誰?叫什麼?”

  男子站起身來,一拱手:“在下冷無涯,你的一個朋友”。

  隱月在腦中仔細搜索了一番,輕皺了一下眉:“我的朋友,我怎麼想不起來。”

  冷無涯拉隱月坐在火堆旁邊坐下:“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先吃點東西。”

  隱月的肚子確實餓了,已經三天三夜沒好好吃點東西了,這兔子烤的確實香。隱月還以為冷無涯會把兔腿給他,結果冷無涯拿過一瓦罐粥:“你餓了幾天了,先喝點粥墊著,肉給你留著,晚點再吃。”

  隱月癟了癟嘴:“那好吧。”說著,幾口就將粥喝了下去,喝完還一抹嘴。

  冷無涯寵溺地看著隱月,沒有國讎家恨的負擔,沒有兒女情長的羈絆,這才是隱月最本真的樣子吧,有幾分活潑,還有一絲俏皮。

  稍微墊了點肚子之後,隱月的問題就多了:“我是誰?”“我們為什麼在山上?”“我們怎麼認識的?”“從哪裡過來的,又準備去哪裡?”“我還有其他的朋友嗎?”“我的家人呢?”……

  冷無涯笑著看著隱月:“你一下子那麼多問題,你讓我先答哪個呢?”

  “那你先告訴我叫什麼吧。”隱月說道。

  “月兒,我叫你月兒。”冷無涯回答。

  “月亮的月嗎?挺好聽的呀。”隱月自言自語。

  ……

  嶺南王府順著魏詠蔓的線索,找到了賈登的藥店,風影軍到的時候,藥店早已人去樓空。

  若不是子桑玄赫內功深厚硬扛著,怕早已被毒藥要了性命。嶺南王府接連換了十幾個大夫,都不見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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