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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麻煩,”謝無淵起身,“那件事我已經不想追究了,當年畢竟是我手賤,先招的你,就這麼著吧。”

  三皇子再一次拽住謝無淵的胳膊,聲音哽咽,但態度強硬:“你需要知道的,你一定要知道。”

  “得,你贏了,”謝無淵再次坐回去,再抬頭,又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兒,他抬眼對何賀扯了個笑,說道,“何二爺,幫小的個忙唄?”

  何賀轉過頭來,一錯不錯的看他。

  下午的陽光照進窗子裡,正好撒在謝無淵的身上,就像鍍了一層金一樣,何賀壓下突然湧上的酸澀,嗓子沙啞:“什麼事兒?”

  陽光正好,宛若當年年少。

  只是流年歲月晚,走著走著,就變成了過往,化作了雲煙。

  謝無淵也想起了以往的那些日子,笑的勉強。

  每次想要支開何賀,只要一個笑臉,一句話,何賀總是沒二話的出門。

  過去的種種,像是帶著刀子的蜜糖,甜一次,劃一刀,鮮血淋漓,遍體鱗傷。

  是誰說過,分手了就不要再複合。

  又是誰說過,一場戀愛毀掉一段情誼。

  空氣似乎凝固在那一刻,哀傷在彼此間蔓延。

  再怎麼嘗試,都回不到過去。

  那不是昨天,那是整整五年的時間。

  何賀最先打破僵局:“我本來也沒什麼事兒,就是回來看看你,現在看也看了,我先回去了。”

  謝無淵迎上去,幫他推開門:“我送你出去。”

  三皇子在屋裡翻了一個身,滿腦子都是二人在外面你儂我儂,依依惜別,熱烈親吻的畫面,心裡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前天漲了一個作收,好開心!原地蹦蹦!

  ☆、作

  事實上。

  謝無淵跟何賀,從屋子門口走到院子門口,再走到宅子門口,兩人一直緘默不語,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

  氣氛尷尬的可怕。

  破鏡之所以能重圓,因為那面鏡子當初被摔碎,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團圓。

  而他們之間,當年分開的時候,感情就有了裂痕。

  “何賀,我跟你說個事兒。”謝無淵把心一橫,話題一轉,正色道。

  “什麼事。”何賀轉頭看他,表情自若。

  謝無淵偏過頭去,沒與何賀對視,他的視線落在遠處的樹上,語氣飄忽。

  “你想過,你跟袁默的閨女成親兩年,一直沒有孩子的原因嗎?”

  何賀一怔。

  謝無淵在何賀面前,一直像一個鄰家男孩兒,喜歡惡作劇,表情活潑,看到何賀吃癟,謝無淵能開心好幾天,這點兒,何賀都知道,他也知道,雖然謝無淵淘氣貪玩,喜歡捉弄他,可謝無淵從來沒有真正傷害過他。

  所以,當謝無淵如此鄭重其事,而又不敢與他直視的問出這句話時,何賀心裡咯噔一下,忽然有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猜測,可怕到,他都不敢把猜測說出口。

  “你是說――”何賀嗓子發澀,吐字艱難。

  仿佛接下來要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尖刀,劃破一顆真心,鮮血淋漓。

  何賀不敢說,他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謝無淵聽出何賀的異樣,回過頭來,狹長的眼裡蘊藏太多情緒,有不舍,有忐忑,有等待,甚至,還有一絲難以發現的希冀期盼。

  何賀一時竟分辨不出那深不見底的情緒,到底是什麼,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猜測,就感到遍體生寒,萬分恐怖,“不――”何賀踉蹌的後退一步。

  “對啊,我乾的。”謝無淵點頭,承認的坦白而直接,視線卻仍停留在遠處,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謝無淵蜷在袖子裡的手,在輕微顫抖。

  他在等何賀的答案。

  然而,當謝無淵的餘光掃到何賀的表情時,一切,就都已經揭曉。

  何賀什麼都沒說,沒有指責謝無淵,也沒有破口大罵。

  可何賀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一刻,何賀覺得,自己從未真正認識過眼前這個人,從來沒有過。甚至,何賀有那麼一絲希冀,希望謝無淵是騙他的。

  可實際上,謝無淵到底是不是在騙他,何賀知道的一清二楚。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像何賀一樣,那般了解謝無淵,只要掃一眼謝無淵的臉,何賀就能清楚的知道謝無淵到底是否在說謊。

  “你,”何賀雙唇囁嚅,發出細小的聲響,“為什麼?!”

  “為什麼?”謝無淵收回餘光,無意識的重複著,視線仍舊沒有與何賀對上,整個空落落的,將黑未黑的晚霞,很好的掩蓋了他此時的迷茫,謝無淵輕聲呢喃:“不為什麼。”

  “何賀,你看,你根本就不了解我。”謝無淵笑著,笑卻不達眼底,只覺得心裡沒著沒落,人生空蕩蕩的,看不到盡頭,找不到希望,“我壓根不應該和任何人談感情,我不配,真的。”

  何賀還在震驚中,只覺得天昏地暗,瞧見謝無淵嘴巴開開合合,卻根本沒反應過來謝無淵說了什麼。

  謝無淵把人送到門口,盯著何賀上了馬,這才轉身回府。

  夕陽照在謝無淵身上,身影拉長,孤寂而又淒涼。

  ――――――――――

  謝無淵後來又聯繫了一次皇家狩獵場的人,那人勉強同意再次見面,可要求的酬金比之前多了十倍。

  系統都替謝無淵感到不值:“反正也沒有時間限制,四個三品大員罷了,你手下那麼多人,何苦非要把目標定在何賀身上?白花那麼多冤枉錢。”

  謝無淵閉目養神:“你就當做我給他的補償吧。”

  系統虛擬的人物形象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不是早就把解藥混在竹葉青里送過去了,就他納妾那天。”

  謝無淵輕笑:“你不懂,何賀在我身上耗了這麼多年,就當是青春損失費吧。”

  系統嗤笑:“那個姓何的,媳婦娶了,房也洞了,白白拖累你那麼多年,你還要給他青春損失費?!你484傻?”

  “再說了,要給也是給談子墨啊,人家好好一個王爺,從八九歲開始,一直到十五歲,偷偷摸摸暗戀著你,六年了,這青春損失的,嘖嘖,更別提,人家好好的一個齊威王,皇上之下他最大,十五歲了還沒有王妃,連個側妃侍妾啥的都沒有,天天巴巴的瞅著你,等你一點頭就麻溜的爬上你的床,你好意思這麼不上不下的吊著人家麼?”

  謝無淵有些無奈:“所以我就更不能和他在一起。”

  系統嗤笑:“為啥。”

  謝無淵疲倦的撐著額頭:“我說過了,我這種人,不配跟任何人談感情。我已經耽誤了他六年,不能再耽誤下去。”

  系統樂了:“喲,人渣,你終於醒悟,要改過自新了?”

  謝無淵沒再理他,轉頭處理狩獵安排的事項。

  ――――――――

  謝無淵送走了何賀,就沒再去找三皇子,說真的,謝無淵對三皇子到底是怎麼知道生死相依的事情,現在他是一點兒都不感興趣,早些日子,謝無淵真的很在意,可昨天看見三皇子被一群人圍毆的樣子,心裡就不怎麼在乎了。再加上,他跟何賀的事兒,弄的謝無淵現在身心俱疲,真的不想再陷入下一段感情。

  何況,在找到遍體鱗傷的三皇子時,謝無淵就已經打定主意,不再招惹談子墨了。

  何賀也好,談子墨也罷,他們值得更好的,而不是他這個人渣。

  謝無淵揉著額頭,一邊處理謝家大大小小的事務,一邊琢磨皇上狩獵時的安排。

  太大個的猛獸肯定不行,園子裡的猛獸雖然被馴服,可還是有危險的,不能讓何賀冒這個險。

  急救藥肯定需要隨身帶著,萬一御醫來不及,不能把命交代在那兒。

  ……

  謝無淵安排了很多,甚至細緻到每一個步驟,每一個環節,雖然這些,何賀不知道,以後也都不會知道了。

  謝無淵輕笑,這事兒何賀本來就不知道,也好,萬一失敗,也不至於牽連到他。

  ――――――

  何賀那天從謝無淵家門口回來,一直恍恍惚惚的,直覺謝無淵說的是真的,又不想相信,朦朦朧朧恍恍惚惚,失魂落魄的過了好一陣子。

  謝無淵倒也沒再派人去打聽,何賀離開前的表現,他看在眼裡,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用說出口,大家都心知肚明。

  斷子絕孫這種仇,何賀沒當場沖他發火,他已經很滿足了。

  皇家的秋季狩獵,大多在八九月份,饒是謝無淵安排的迅速,一眨眼,秋獵就在眼前。

  何賀作為羽林軍副統領,自然是要隨行的。

  “前線傳來捷報,輔國將軍大敗突厥,攻占一城,為表慶祝,朕決定,”皇上坐在龍椅上,笑眯眯的宣布,“今年的秋季狩獵,百官同樂。三品以上官員,都可以隨行。”

  羽林軍統領不為人知的皺了眉頭,帶這麼多人去,羽林軍的兄弟又要徹夜不眠的守衛了。

  ――――――――

  李斌也在犯愁。

  早前接到謝無淵的消息,他抓著機會,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好不容易爬上了正三品,差一步當上侍郎,這當口原本應該夾著尾巴做人,能多低調就多低調,最好多拍拍旁人的馬屁,討討上司的歡心,這樣才能升的快些,擠掉別的同僚,成為侍郎。

  可有些事兒吧,他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為了表彰文武百官,皇上決定這次多帶幾個官員,讓諸位大臣之間互相熟悉熟悉,平常合作,也少一些摩擦。

  咱甭管皇上到底是為了啥,反正說到最後,各個部的尚書們不能不給皇上面子,皇上都開了口,六部就必須要積極響應,這要放在旁的地方,也沒什麼,哪個部拿不出幾個會騎射的人啊?

  偏生李斌在戶部,戶部清一色的都是大腹便便,行動不便的,走幾步路都喘的不行不行的,李斌前些日子為了往上爬,更是費盡心思討好上司,在上司面前刷足了存在感。

  所以咧,這會兒皇上口令剛下,也甭管皇上只是在朝堂上隨口一提,反正施成白倒台後,戶部的侍郎最大,這位胖乎乎的侍郎立馬想起了李斌,大手一揮,得咧,這小子不錯,長的也成,拿出去充門面,正好!走著!

  李斌就這樣被抓壯丁了。

  六部的情形大同小異,名額有限的意思,不是越少越好,而是要恰到好處。各位尚書充分理解了皇上的意思,並嚴格的執行,於是,狩獵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往狩獵場走去。

  羽林軍只得全軍出動,包括京郊的那些駐軍。

  作者有話要說:  嗯,謝無淵就是作,多大仇啊,斷子絕孫,我要是何賀我也不接受。不過話說回來,謝無淵再也不會像愛何賀那樣愛一個人了,這種愛很偏執,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全部,但你必須要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除了我,你甚至不能有孩子。何賀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

  又另,何賀身為僅次於茶韻跟她哥哥的重要配角,貫穿全文,不會輕易領便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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