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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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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府。

  “少爺,”茶盞站在謝無淵跟前,恭恭敬敬,“門房說,門外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姑娘,穿著倒是不錯的,不過看言行舉止,倒不怎麼像正經人家的姑娘,她指明找您,說是崇州來的,您是見還是不見?”

  十二三歲的姑娘?!

  謝無淵肉眼可見的呆愣。

  呵。

  這麼快。謝無淵挑眉:“你直接把人帶過來。”

  “還有,嘴巴乾淨點兒,沒規矩就不正經了?你那是沒瞧見不正經的姑娘,規矩立的有多大家閨秀。”

  茶盞低聲應下,回門房領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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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夫人新送來的丫鬟,叫茶青,先前跟著謝大夫人離開,這會兒陪著大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一起,兩個人拿著藥方回來。

  謝無淵粗粗的掃了一眼,送走了嬤嬤,留下茶青,吩咐她先收拾出兩個房間,一個住人,一個煮藥,旁的不著急。

  謝無淵的屋子,早先就一直有人清掃,完全用不著現在收拾。

  茶青聽著奇怪,仔細想了想,索性收拾了三間房子,兩間偏房,還有一個用來煮藥的屋子。

  小少爺吩咐的奇怪,沒說到底是收拾男用房,還是女用房,可能是小少爺壓根沒有男女住的房間規格不一樣的概念,自己又是剛過來,冒冒失失的打聽,難免被說“窺探主子私事”,反正收拾屋子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茶青索性一樣收拾了一間。

  偏房在小少爺自己的院子裡,客房倒是有一個統一的院子,茶青想了想,還是收拾了偏房,反正,能來找小少爺的女人,應該不會在意睡在小少爺的院子裡。

  男人就更無所謂了。

  謝無淵從崇州走的急,也沒帶人,只隨身帶了些盤纏,一路騎馬,緊趕慢趕,這才到了京城兩天的功夫,游小林就從崇州追來了,謝無淵心笑,這丫頭倒真是有些本事。

  游小林從發現謝無淵回京,還沒帶她後,只考慮了不到一口茶的功夫,就坐著馬車晃晃悠悠的跟在謝無淵的後面,沿著馬蹄印一路走一路逛的,倒是沒慢上多少。

  這會兒才到了京城,還真別說,游小林長這麼大,這是第一次來這麼繁華的地方,之前一直呆在崇州,那種地方,三年一大災,兩年一小災的,破破爛爛,一點兒都不像樣。

  游小林站在謝家門前,顛著腳尖仰著頭,望望謝家的牌匾,又瞧瞧謝家的建築,心裡咋舌,暗道乖乖,可真是高門大戶,單是裡面進進出出的丫鬟,穿著打扮都比自己好上那幾分,卻不知又想起什麼,倏然笑了,手下意識的撫上頭頂的簪子,哪有什麼可比的吶,她的首飾,慣來不是做裝飾用的。

  謝無淵說的不清不楚,茶盞也聽的糊裡糊塗,生怕這是謝無淵在崇州置辦的外室,自己的半個主子,對游小林的態度那叫一個好,簡直堪比謝家未來當家主母的規格,比對謝無淵的態度還要好上那麼幾分,要是謝無淵在這兒,茶盞只怕又要挨踹了。

  游小林簡直受寵若驚,茶盞又怕這姑娘初來乍到,有些地方壞了謝家的規矩,所以叮囑的仔細,游小林一路不停的“是、是、是、好、好、好、謝謝、謝謝”。

  茶盞把游小林引進了院子裡的偏室,這才前來稟報謝無淵。

  謝家大夫人的眼光不錯,茶青幹活麻利,這會兒就已經收拾好屋子,一出門瞧見游小林,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一半,笑盈盈的帶著游小林去瞧了屋子,嗯,女用房隔著少爺的房間不遠,嗯,想干點啥倒也方便,茶青在心裡給自己打了個滿分。

  又帶游小林去了煮藥的屋子,規矩也是很好的,沒亂說話,也沒打聽事情,游小林不由對這姑娘高看了幾分。

  茶青安頓好游小林的時候,謝無淵正拿著藥方,坐在游小林屋裡,等她回來。

  游小林推門進來,唬了一跳,啐道:“主子你一個大男人的,不聲不響的坐我屋裡,這是要嚇死誰啊?!”

  謝無淵似笑非笑:“你一個姑娘家的,不聲不響的跑京城來,還好意思說我沒有‘男女大防’的覺悟。”

  “得了吧,”游小林朝天翻了個白眼,“我倒是想留在崇州吶,可您都回京了,我能不來嗎?”

  謝無淵笑了,他走的很急,也沒想著帶上游林,反正早晚還是要和三皇子會和的,游林跟著誰不還都一樣?再加上他有一段時間沒有操縱臣蠱,游林的身體應該也沒有什麼大問題,這種情況下,游林還能從崇州過來京城,這個屬下,他很滿意。

  “瞧瞧這個,”謝無淵笑著遞過一張藥方。

  游小林把藥方細細看了,又神色奇怪的瞧著謝無淵,最後又看了一遍藥方,半晌咋舌:“主子,我能打聽點私事嗎?”

  謝無淵莫名其妙的看她,不過他今天心情好,不計較這個,於是點頭應允:“可以。”

  “那啥,你這是和三皇子徹底掰了嗎?”

  “嗯。”謝無淵有些意外,挑眉看游小林,狹長的雙眼似笑非笑:“誰告訴你的?”

  游小林揚了揚手裡的方子:“它。”

  “哦?”謝無淵示意游小林解釋。

  游小林顯得有些苦惱,似乎在考慮怎麼說這件事情。

  “這個方子有些年份了,我也只是聽我娘說起過,這上面的藥和藥引,跟我娘講的不太一樣,我不是很確定,不過,不過也很明顯了――生命共享,嗯,這還是大梁朝和芪國一起研究的方子,兩命一體,一人兩命,不過,我看著這方子,好像和原本的不大一樣。”

  游小林皺眉。

  “一些材料上有了明顯的加重,而另一些則有了少許的減輕,我從解藥的方子上,瞧不出什麼,不過,應該,可能,”一個想法快速的在游小林腦子閃過,“這,這,這――”游小林不可思議的抬眼看向謝無淵――

  “這是單方面的生命共享――主子,你,你,你,你竟然願意――三皇子他知道嗎?”

  “年輕就是好,充滿想像。”謝無淵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而後笑著搖頭,“游林,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兒,這是個誤會,所以我才需要解藥。”

  游小林面色古怪的瞧著謝無淵,半晌,哂道:“好吧,誤會就誤會,總歸你是我老大,你說了算。”

  藥材不難找,不過藥引卻是芪國特有的一味藥劑,想要購買,必須要拿著芪國的戶籍去特有的藥店買。

  游小林有些為難。

  謝無淵只讓她先準備其他的,藥引他自有辦法。

  ――――――――

  若干天前。

  有家包子鋪。

  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再次顫顫抖抖的把斗笠男迎進門。

  “怎麼樣?”孔博遠解開斗笠,隨口問道,“何家那邊有消息了嗎?”

  中年男子應了一聲:“何家二公子給回話了,說約在明天中午。”

  “好!”孔博遠大笑,“我就知道,這些蠢貨,一旦涉及到皇位,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孔博遠一把拽過一旁的紙筆,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來來,我們謀劃謀劃,怎麼才能下好這盤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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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賀和孔博遠談了什麼沒人知道,只是從那一天起,皇長孫一系的事情,就一直沒斷過,看上去,何賀似乎代表何家,跟孔博遠達成了“弄垮皇長孫一派”的共識。

  ――――――――――

  又是一天。

  刑部尚書府。

  “什麼?”孔博遠冷笑一聲,“謝家給我遞帖子?”

  門房戰戰兢兢:“不是謝家,是謝家小少爺。”

  “呵,”孔博遠又是一聲冷笑,“拿過來我瞧瞧。”

  門房把帖子遞上去,渾身發抖,生怕主子一個不順心踹他一腳。

  謝家的名帖,什麼都沒寫,只是夾了一張信紙。

  信紙是空白的。

  孔博遠卻在看見信紙的那一瞬間,瞳孔猛縮,呼吸加速。

  ――――――――――

  謝府。

  “送過去了?”謝無淵問道。

  茶鐘點頭。

  “行了,下去吧,回頭找茶青支十兩銀子,權作辛苦費了。”謝無淵笑道。

  “哎,謝謝主子賞。”茶鍾忙不迭的點頭。

  ――――――――

  崇州。

  不論畫過多少副畫,印象最深的,還是那日船上的那副。

  上好的古墨宣紙,用來批改奏摺的羊毫筆,蘸著硃砂,勾勒出最後一筆。

  三皇子嘆了口氣,換了另外的更為細小的畫筆,開始另一幅工筆。

  暗箭齊發,拼死推開他的身影。

  馬車前面,飛快揮舞著的雙刀。

  露深月夜,客棧屋頂,暗自戒備的警惕。

  ……

  三皇子想了很久,最終把這些畫面全都拋開,選定畫另外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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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之前,謝無淵說要給茶鍾辛苦費,茶鍾忙不迭的道謝領賞。

  主僕二人自得其樂,倒是第三個人有點兒不大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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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臉)(笑臉)(花花)(花花)

  ☆、月前

  游小林在一旁托著腮瞧他倆,不服氣的小聲嘟囔:“我也想要銀子,我每天熬藥這麼辛苦,也需要辛苦費。”

  謝無淵揉了揉她的頭:“你又不是謝家的下人,不能從茶青這裡領。”

  “為什麼?”游小林問。

  “因為茶青只能走公中的帳。”謝無淵解釋。

  游小林不滿的轉過頭。

  “回頭想逛街,讓茶青陪你一起,”謝無淵瞧了茶青一眼,說的平淡,“看上什麼,直接給她掏銀子,錢從我的帳上走。”

  “我不,”游小林把頭又轉回來,“我就想要銀子。”

  嘿你個熊孩子,還沒完了是吧?

  “成啊,你想要多少?”謝無淵懶洋洋的問她。

  “唔,讓我想想。”

  游小林雖然嚷嚷著要銀子,但她一直住在山上,對金錢沒有什麼實際上的概念,只知道銀子是個好東西,琢磨了半天,才說:“三十兩。”

  “聽見沒,”謝無淵偏頭看茶青。

  “聽見了。”茶青點頭,肩膀聳的厲害。

  游小林視線在謝無淵和茶青身上轉來轉去,心裡覺得好像不大對勁,補了句:“一個月。”

  “嗯,三十兩一個月,”謝無淵重複一遍,“茶青?”

  “聽見了,主子。”茶青在一旁憋笑憋的辛苦,真的是太長時間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姑娘了,怪不得主子肯給她花錢。

  要知道,在京城,能說出“看上什麼,直接給她掏銀子”的人,也屈指可數。

  京城物價不高,但東西好,特別是女用的胭脂水粉,衣服布料,隨隨便便買一點兒,也得四五十兩,更別提項鍊首飾這種大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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