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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陛下這怎麼解釋?”

  余老太醫頓了頓,捋了捋雪白的鬍鬚,目光分別在孫永寧和公孫曜的臉上滑過,對太后稟告道:“孫大人和公孫先生都曾經在御醫局先後擔任御醫總領,兩位都是醫術高明之人,不如讓兩位一起替陛下診脈,看看兩位怎麼說。”

  太后點了點頭。

  孫永寧臉色微青,可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臉上,他只有硬著頭皮過來替永桓帝診脈。

  皇帝是什麼問題他心裡心知肚明,但是大家都在看著,他只得裝模作樣的診斷了一番,道:“即便是沒有中毒,可是陛下吐血是事實,照微臣推算,肯定是公孫曜在開藥方的時候出現了嚴重的差錯,導致藥物和陛下的身體相牴觸,才導致這樣嚴重的後果。說到底,還是要公孫曜負責!”

  他一口氣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公孫曜的頭上。

  公孫曜冷冷一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既然已經診過脈了?那麼就讓我來診一診吧!”

  孫永寧雖然心有不甘,可是還是不得不讓出了位置,讓公孫曜診脈。

  這個時候,太子朱琮已經入了養心殿。

  他眉頭微蹙,安靜的看著公孫曜替陛下診脈,並沒有作聲。

  公孫曜診脈之後,臉色微變,思忖了片刻,這才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余太醫對公孫曜說:“方才孫大人已經診脈,說你藥方開錯了,導致陛下吐血,公孫先生你有什麼話說?”

  公孫曜淡淡道:“在下開的藥方,還是有幾分自信。現在幾位德高望重的太醫在這裡,蘇大人想把這個黑鍋加在我的身上,恐怕沒那麼容易吧?”

  太后聽著有些著急,急切的問:“既然你們幾個都診了脈?你們倒是說說,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陛下吐血的?”

  余太醫想了想,皺眉道:“照微臣的診斷,藥物沒有問題,問題來自於外物。這個外物到底是什麼,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外物?”太子朱琮出聲了,看向了公孫曜:“那你是否也認為,父皇的病因來自外物。”

  公孫曜微微揚唇,掃了孫永寧一眼,這才說:“如果在下猜的沒錯的,這個外物,是一個極邪之物,其實,就是——厭勝!”

  兩個字落下,滿堂皆驚。

  厭勝就是巫蠱,這是皇宮的禁忌,膽敢用這種法子詛咒皇帝,真是大逆不道。

  朱霖斥責道:“胡說八道!這皇宮裡怎麼可能有厭勝之術?誰那麼大的膽子,難道不怕殺頭嗎?”

  蕭後惱怒的道:“公孫曜,你不要危言聳聽。這話,豈是隨便能說的?”

  朱琮冷冷一笑:“如今父皇病重,到底是不是有人在施展厭勝之術詛咒父皇,一查便知。”

  蕭後惱火的瞪著太子:“現在你父皇病重,本宮可不想攪得皇宮雞犬不寧。”

  太后再也忍不住了,對太子說:“琮兒,如今你父皇病重,你是太子,正是擔當重任的時候。這件事你儘管放手去查,要是查不出什麼來,這個責任哀家一力承擔!”

  朱琮看了朱霖一眼,冷冷一笑,伸手一揮,喝道:“來人!去將養心殿周圍所有宮殿全部進行地毯式搜索。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巫蠱所在!”

  太子下令,底下的人不敢怠慢,皇宮的侍衛統領立即領著手下的銀甲侍衛們滿宮搜索。

  眾人都在等待著,孫永寧竭力掩飾住自己坐立不安的心情。

  他偷眼看朱霖,可是朱霖什麼都沒說。

  公孫曜安靜的站在一旁,用眼角的餘光看著殿中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余太醫走過來,低聲問他:“你怎麼這麼肯定是厭勝之術?萬一不是,這宮廷之中動了這麼大的干戈卻什麼都搜不出來,你的罪責可就大了!”

  公孫曜淡淡一笑:“余大人太過謹慎,你稍等片刻,我相信自然會有一個結果。”

  余太醫深深看了他一眼:“也罷,那我就等著瞧。看看到底皇宮之中到底誰有這天大的膽子,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話落下時,孫永寧只覺得雙腿一抖,差點跌倒在地上。

  “找到啦!”外面一聲高喊,聽到有士兵向侍衛總領交付東西的聲音。

  所有人都是一驚,齊齊的抬眼向著殿門口看過去。

  只見侍衛總領手裡拿著一個灰色的包袱走了進來。

  他將那包袱布盛放在一個紅色的木托盤上。

  太后看著有些心驚,先問他:“這裡頭裝的是什麼?”

  侍衛總領稟告道:“正是厭勝之術的木偶之類。”

  太后大驚,失聲問:“居然真的有?”

  第443章反噬

  太后令侍衛總領打開包袱。侍衛總領緩緩打開了包袱,裡頭果然露出了一個木偶人,上面扎著銀針。

  當太后看清楚那木偶人上面的生辰八字時,頓時大吃了一驚:“果然是陛下的!”

  “這是在哪裡發現的?”朱琮問侍衛總領。

  “這是在養心殿後面的清涼殿裡發現的,就藏在清涼殿後院一個空房間的藤箱子底下。”

  清涼殿位於湖邊,乃是夏日陛下納涼的位置,現在天氣冷了,自然不會去那裡。現在那清涼殿中除了管理打掃的太監宮女,也沒有住什麼主子。

  太后惱火道:“居然真有人這麼大的膽子!你審了清涼殿的那些奴才沒有?他們怎麼說?”

  “回稟娘娘,他們都說不知道。這幾日也沒有外人進入清涼殿,完全不知道這木偶到底是什麼時候被塞進清涼殿的。”

  侍衛總領這些話,說出來真是叫人匪夷所思了。

  孫永寧低著頭,眼珠咕嚕嚕的轉動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朱琮有些為難,看那木偶上的字跡十分簡單,完全認不出是什麼人用硃砂畫上去的。

  蕭後惱怒道:“沒想到清涼殿那些狗奴才竟然心懷怨懟,這才敢詛咒陛下,簡直罪該萬死。”

  朱霖也道:“既然如此,將他們統統押入天牢秋後處決!”

  “慢著。”公孫曜緩緩開口了。

  孫永寧驀地一驚,抬頭看著他的好師弟,剛剛落下去的一顆心,這時又“嗖”的一下提了起來。

  他瞪著眼睛望著公孫曜,怒道:“你難道是想維護這些詛咒陛下的奴才嗎?!”

  公孫曜唇角微勾,沒有理會他,而是轉頭對太后說:“太后娘娘,有句話說的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幕後之人雖然隱藏的天衣無縫,可是草民相信,不管他思慮的怎樣周全,或多或少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讓我們尋到他的蹤跡所在。”

  “哦?”太后想了想,“就憑這個木偶人,你能看出是什麼人做的?”

  “讓草民仔細看看這個偶人。”公孫曜提出要求。

  太后點頭。

  公孫曜拿起那木偶,只見銀針插在了木偶人的心臟的部位,可謂十分歹毒。他和孫永寧的師傅是一位世外高人,除了精通醫術,還懂觀星算命五行術數。這巫蠱之術雖然師傅並沒有教,但是他記得當初在師傅的書房裡,的確有這些厭勝的古籍。他曾經因為好奇翻看過,他相信,也許另外那個人比他研究的還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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