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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褐色土 第四章 亮相

  也不知道他媽怎麼了,哥們兒現在好象是跟驢幹上了,誰讓我是做驢車到的團里,又遇到了“驢臉”王股長,這到了連隊又會遇到什麼呢?不會是驢什麼的吧?

  “那個,那個,對了,穆童,那就是你的連隊,去找連長、指導員報到。喂,六連的崗哨過來一下,把分你們連的學員行李幫著拎一下。”教導員把我稱為學員而沒有說成排長,說明他對我還是極度的不信任。

  儘管對這位“佟老棍”教導員心存反感,可我還是以軍人的禮節向他敬禮告別。之前見面的時候已經敬過一次禮,按說這種場合根據條令規定無須再敬,有道是“禮多人不怪”,咱是新來的,還是多謙虛才是。

  教導員簡單吩咐了幾句拄著破棍子奔營部方向去了,跑過來的哨兵熱情的跟我打著招呼,幾乎把我手裡的行李全部接過去,領著我直接進了連部。

  從早晨趕到師里報到,一直折騰到下午六點多晚飯都過了,我才算到達最終的目的地,戰爭年代被授予“挖敵心臟的尖刀”、“大功六連”。

  連長、指導員帶著全連在菜地幹活,連部只有文書在家,他聽說我還沒吃飯,馬上通知炊事班準備,隨後不長時間就領著我去飯堂吃飯。

  行李由哨兵和文書暫時放到了通訊班,我沒有進屋,站在連隊院裡仔細查看一下地形。

  不愧是山溝,四處全是山,只有咱們營這塊方圓幾公里是個小型窪地,能夠居住人,全營由高不過二米的圍牆與外界老百姓隔開,從營門可以看到老百姓的房屋與我們最近的只有十幾米,可謂軍民混雜。

  營房比較整齊,營部位於最前方的高坎之上,並排兩棟房子。其他四個連隊成四方形排列,每連兩棟房子,房子中間是各連的小操場。所有營房一概是老式平房,儘管外邊刷了紅色,顯得乾淨整齊,但房子已年久失修,估計下雨天肯定得漏水,冬天冷不冷一時看不出端倪,估計肯定好不了。

  事後證明我的判斷極其準確,冬天那室內溫度只有零上二度,個別屋個別時候居然在零下,屋內牆上全是霜,地面灑上點水,兩天都不干,晚上睡覺得把所有能防寒的大衣、棉襖、棉褲都蓋上還得戴著線織的滑雪帽睡,否則一覺醒來會將腦袋瓜子睡成“凍瓜”。列為看官不禁要問,為什麼不戴棉帽子睡?咱們的部隊是正規軍不是游擊隊不會連這棉帽都發不起吧?確實能發起,可不能戴著那棉東西睡,上半夜腦袋熱容易把帽子睡掉,後半夜光著腦袋肯定挨凍。

  我還沒看太完整,炊事班來人已經報告說飯菜準備完畢,歡迎新排長用餐。

  飯堂的門已經鎖上了,炊事班長一個老兵領著我從操作間後門進去。

  進了操作間,眼前的情景把我嚇了一跳。媽的,這是部隊嗎?一個身穿背心褲衩的老百姓正蹲在鍋台上,一手拿個小碗,一手拿著筷子往出挑肉呢。

  由於我初來乍到,什麼事也不好細問,徑直跟著炊事班長進了飯堂坐下。

  “喂,那人是誰?挺大實啊。”我小聲的向炊事班長詢問。

  “高排,泡轉業的,這算什麼,每天中午飯都來挑肉吃,連長、指導員根本不管,反正一年也看不著他人影,這回估計是回來領工資。”炊事班長小聲回答。

  “哦,原來是‘內部人’,我說的呢。”我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還算可以,四菜一湯,並不象人說的那樣連隊伙食奇差,可想著那個“高排”蹲在鍋沿挑肉,咱這菜肯定讓他扒啦個臭夠,食慾頓時消失殆盡。

  也就從那天起,我知道了部隊戰士管排長的叫法,姓氏加排,比如說姓高的排長,稱為“高排”,姓王的排長,稱為“王排”,姓牛的排長,媽呀,別說了,快進西餐廳了。

  “是新來的吧?陸院的還是裝院的?”高排主動過來搭訕。

  “我是陸院的。”由於我是新人,所以說話即謹慎又小心,透著對前輩排長的敬意。

  “陸院的?幾隊的?”

  “二十隊。”

  “哦,二十隊啊,你們區隊長秦懷良是我同學,一個班的,我是他班長。”高排一臉自豪和得意,典型的好漢要提當年勇。

  我好不容易吃了口饅頭,一聽說他跟我們區隊長是同學,差點沒把饅頭渣噴出來。

  這得多老的排長啊,哥們兒畢業時,區隊長已經副營馬上晉正營了,這小子恐怕在部隊至少干近十年的排長,如果混的好現在該到副團了。我說他怎麼敢那麼放肆,穿個大褲衩子蹲炊事班鍋台挑肉吃。

  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咱這可是全集團軍有名的“尖子連隊”,怎麼會養這號“驢頹?”媽的,把我氣的居然響起了“驢臉”王股長的驢話。

  “不好,我得快撤,小兄弟以後見。”高排好象發現了什麼,敏捷的轉身往飯堂外邊運動,看那身手還真有兩小子,這麼些年功夫好象沒扔。

  “站住,往哪去?”說話的是教導員“佟老貴”。

  “哦,教導員啊,小的給您老請安。”高排長露出笑臉,跟教導員開起玩笑,不過從他開始的動作和神態看,這小子也有怕的人,估計教導員得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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