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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如今回想起來,大長公主好像從未佩戴過哪怕一次那些華美的點翠。

  “因為殿下說她戴上會覺得瘮得慌,她害怕被索命。”房朝辭回憶起他看到的歷史,與謝介笑言。

  謝介以為房朝辭這是從哪裡聽來的小道八卦,並沒有深究。

  只有心算很厲害的顧觀小表弟,幽幽的道了句:“你算數是誰教的?房朝辭嗎?一隻翠鳥二十根硬翠,一套點翠至少需要千數根羽毛……哪裡是八隻鳥能招架的?最少也是頂了五十到八十隻鳥在頭上。”

  這個數字一出,就更讓謝介覺得背脊一涼了。

  那晚的話題也就至此轉了一個彎,徹底朝著詭異的方向呼嘯而去,房朝辭絕對猜不到那晚他到底錯過了什麼。

  怎麼說好呢,怪不得都三年了,他還是沒能和謝介捅破窗戶紙。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大長公主都絕望了,她私下裡和蘇皇后、聶太后默默打了個賭,賭看看誰能猜到他們什麼時候互相告白的年份,最接近的數字者贏。

  以及,是的,有大長公主這個想的很長遠娘,在謝介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彎了的時候,他娘已經替他出櫃,現在全家除了謝介以外都知道他大概會和一個男人過一輩子的現實了。並紛紛暗暗送上了祝福,為謝介加油打氣!

  杯盤狼藉後,三人這才一起乘坐牛車回家。

  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了下去,雨卻沒有停,嚴重影響了紗罩里的燈起作用。能見度太低,導致本來就慢的牛車變得更慢了。

  慢到了被顧觀嫌棄,乾脆自己下車,一路小跑著就走了。頂著濛濛細雨,可以說是相當的有名士性情了。

  好吧,其實是顧觀嘴饞,趁著謝介喝的暈乎乎的時候,偷喝了大半壺的玉醅並海閫,結果酒量不行,直接喝的大腦過熱,一路上都在喊熱。熱到最後就抽風下車,在雨中任性狂奔了。身後跟著一小隊忙著給他打傘的僕從。

  也幸好顧觀的表哥謝介先艹出了狂生的鬼才名氣,要不然顧觀這麼一回,還真不好解釋。國人總愛覺得物以類聚,謝介的表弟有點荒誕的行為也是理所應當,那不是醉酒失態,而是率性而為。

  謝介早八百年就睡過去了,小臉紅撲撲的就像是染了腮紅,放心又隨意的枕著房朝辭的大腿,抱著房朝辭的手臂。讓房朝辭連攔一下顧觀的餘地都沒有。

  房朝辭只能趕忙喚了更多的親衛,去追顧觀。雖然說他們走的是謝介的街,兩邊住的都是高官世家,治安應該很好。但也還是要以防萬一。

  謝介不滿有聲音,皺眉,又死活不願意睜眼,蹭了蹭房朝辭,像是在撒嬌讓他處理那些擾他清夢的事情,又像是尋找安慰。

  “沒事了,沒事了。”房朝辭柔聲道,一手繼續給謝介抱著,一手輕輕的拍撫著謝介單薄的背。也不知道他這些年吃的那些好東西都吃到了哪裡去,還是那麼的纖細。

  “……朝辭?”謝介繼續閉著眼,囈語道。

  “我在。”房朝辭看著謝介的樣子,就像是看著他的全世界,怎麼看都不夠。哪怕對方已經就躺在他的懷裡,他也還是覺得他們不夠親近。

  謝介又含含糊糊的說:“別離開我。”

  “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房朝辭對謝介保證,哪怕謝介根本不會記得。笑的就像是守護著寶藏的惡龍,溫柔里藏著不容置疑。

  “別怕我……”在酒精的作用下,謝介終於說出了最近已經煩了他許久的問題,這是連睡一覺或者睡好幾覺都解決不了的煩惱,讓謝介難得體會到了什麼叫心事重重。

  房朝辭一時間沒能理解這個展開:“???”

  “我會對你好的!”

  房朝辭:“……”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像是土匪惡霸,即將展開一段強制禁愛?

  作者有話要說:  小世子對他和房朝辭之間的關係,有著很深的誤解啊。

  PS:點翠*:這個首飾在宋代是明令禁止貴族女性佩戴的,皇后和宮妃帶頭作為表率將點翠封存,覺得點翠的製作太過殘忍。當然,這也與宋代皇室本身就崇尚節儉有關係。

  玉醅並海閫*:《武林舊事》里記載的一種宋代的酒名,好喝不好喝就不知道啦。

  第69章 第六十九份產業:

  房朝辭在抱謝介下車前,先是很小心的用毛披風把謝介裹了個密不透風之後,這才把謝介橫抱著送回了家,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假他人之手。

  讓四生子由懷疑自我價值到最後變成了習慣的麻木了。

  謝小四還曾經賤嗖嗖的對隔壁房家的六郎說:“要不以後每次你家龍圖抱我家郎君一次,我就也抱你一次吧,要不我的手閒著也是閒著。”

  已經從過去的小可愛長成了很有氣勢、不負六郎之名的六郎,冷眼看著謝小四,給了他一字真言:“滾!”

  連宅老都在大長公主的暗示下,對謝介與房朝辭的互動選擇了視而不見。雖然未來的當家娘子是個不能生崽的大老爺們,讓宅老有些接受無能,但謝介自認識房朝辭之後的開心與上進是肉眼可見的,能帶給自家郎君這樣翻天覆地的積極變化的人,能不能生孩子又有什麼區別呢?宅老如是想,阿郎若泉下有知,也一定會這樣說的吧。

  最重要的是,房朝辭對謝介的用心,都不需要怎麼仔細觀察,就能感受到那股澎湃面的情感。房朝辭是真的在視謝介如寶如珠,不比大長公主差。

  宅老只做了幾次心理安慰,就接受了這位暫時還住在隔壁,個頭比自家郎君還高還大的未來娘子。

  “顧觀回來了嗎?”房朝辭一邊抱著謝介走在夜幕下的長廊,一邊對宅老問道。

  “表少爺一切正常,已經被送回他的院子休息了。”宅老是很樂意把院子裡一些瑣碎的事情告訴房朝辭的,畢竟將來等房朝辭嫁過來,這些就都是房朝辭需要操心的事情。提前適應,後面才不會太過的手忙腳亂。

  房朝辭點點頭,也是很自覺的就把自己提前代入了這個家的管事者角色,大事小情總要過問一下才放心。畢竟這個家裡,從岳母到愛人,都不是那種過注意這些小節的人。

  “殿下睡了嗎?”房朝辭又問。

  “已經睡下了。”

  雖然大長公主的面容因為保養得當,如今還不顯老態,但她的內里其實已經開始呈現出了一些老年人才會有的狀態,好比覺少。一旦過了午夜還沒有睡下,就會徹底失眠。

  整座謝府如今都沉睡在一片萬籟俱靜之中,連二爺都與用尾巴圈著它的飛練,在謝介的房間的外廳相擁而眠的睡下了。

  二爺與飛練算得上是坐擁兩座豪宅的巔峰寵物,想睡謝介這裡就睡謝介這裡,想睡房朝辭那裡就睡房朝辭那裡,他們是自由的風,誰也別想把他們拘在一處。

  房朝辭抱著謝介路過外廳的時候,飛練機敏的睜開了眼睛,噌的一下就立起了身子。不過在看到進屋的是房朝辭後,就只剩下撒嬌的輕輕的喵了一聲,然後就重新臥回了暖烘烘的軟墊上,閉眼再一次和二爺一起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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