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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房朝辭上前做出了詳細的解釋,這點顧小表弟想插嘴都沒有辦法,他並不知道朝堂上發生了什麼,稚嫩的政治手段也沒有辦法讓他給謝介分析清楚全部的情況。在房朝辭隱晦的看過來的時候,顧小觀同學直接炸了!

  謝介卻在一旁專心聽著張尚書的作死,以及如今對方和對方的家人已經被關押起來,等待詳細調查的結果。

  “就這樣放過他了?”謝介對於這種想要把他娘嫁出去的事情絕對不能忍,如果他在朝上,他估計早已經上去打人了。

  “當然不會就這樣放過來他。”大長公主冷笑出聲,“直接弄死他,才是便宜了他!”

  只要一想到未來那些在北方為了這個國家一直在默默反抗,最終卻荒唐的死在自己人的陰謀詭計里的烈士,她的心就火燒火燎的,一刻不得安生。

  她知道“上輩子的事情如果這輩子還沒有發生,是不能算在這輩子的人身上的”。所以她才要先調查清楚,在這個時候的張尚書做到了哪一步,她也好給對方量身定製一個死的痛快一點還是生不如死的結局。

  講完這些,大長公主就表示要去休息一下了,她畢竟上了年紀,在朝堂上折騰了一番,需要緩緩。

  目送大長公主走了之後,顧觀就不再掩飾對房朝辭不爽了:“你還不去衙門嗎?”

  “我今天旬休。”房朝辭笑著回答。雖然早上因為神宗的突然回來而不得不上朝早起,但上完朝之後,該休息還是可以休息的。

  顧觀見弄不走房朝辭,就只能轉而問自己表哥:“我想出去玩。”

  “可是……”謝介有點為難,他也想陪小表弟玩,但,“你今天的書讀了嗎?”

  “我已經在路上溫習過了。”顧觀同學還是很愛讀書和學習的,經常手不釋卷,乖巧回答,“今天一路舟車勞頓,可以先休息一下,要不然也記不清楚東西。不用讀書的。”

  謝介羨慕的看著小表弟:“不用上課真好啊,可是我還要上課。”

  顧觀:“!!!”萬萬沒想到還有這種展開。

  房朝辭回了顧小郎君一個勝利的微笑,他壓了壓小孩子的頭,把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飛練,塞到了他的懷裡,笑眯眯道:“乖,讓飛練陪你玩啊,不要打擾你表哥上進。”

  謝介想在表弟面前當個好榜樣:“對對對,別看表哥這樣,也是需要好好讀書的。”

  顧觀:“……”

  顧觀從沒有這麼生氣過。他再早熟,再通人情世故,其實還是一個被娘親保護的很好的世家小公子,遇到的勾心鬥角還是很有限的,至少沒見過房朝辭這麼不要臉的類型。

  最可氣的是,房朝辭的狸奴真的很好擼!

  作者有話要說:  聞盆子同學:今天還是沒能退位成功!好氣!

  第57章 第五十七份產業:

  很快,顧觀就覺得自己被騙了。

  因為謝介根本沒和房朝辭進屋學習,而是相攜著出門了。肯定是出去玩了!誰家在外面讀書的?

  對此謝介覺得他很有必要給房朝辭證明一下,是真的,他們家就是在外面學習的。

  這是謝介最近跟著房先生展開的一種全新的教學模式——外出寓教於樂。

  不敢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但肯定是最適合謝介的學習方式。既滿足了謝世子愛熱鬧的性格,也達到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目的。

  他們的目的地不是服務於授課內容,而是授課內容服務於目的地。全看謝介當日的心情,他想去哪裡,房朝辭就帶他哪裡,因為不管去了什麼地方,房朝辭都能旁徵博引、積極聯想的扯上一大堆有用知識。

  比天石這個號稱搭載了專業導遊軟體的存在還要有用。

  順便一說,謝介終於搞懂“導遊”是個什麼東西了。天石乍然說起這個詞,謝介無法結合語境,自然很是茫然。很長一段時間真的以為那就是一本囊括了天地萬物的百科天書,可以介紹一個人或者一段歷史的前世今生。

  後來才發現,導遊就是大啟的閒人嘛。只不過導遊並不是雜役,也不負責拉皮條。天石所提供的導遊詞,則有點像是在白塔橋和龍山渡口被大量販賣的地經的升級版。

  謝介以前其實也是不知道“地經”這種神奇的東西的。

  還是要感謝房朝辭的開放式小課堂,讓謝介走進民生,知道了普通人在沒有僕從和太多閒錢的情況下,是如何生活的。

  都說“貧窮限制了想像力”,有時候“富貴到一定極致也會被限制想像力。”

  好比在謝介小時候,他出門總是有各種專屬的交通工具,還會印著他家的家徽,從來都不知道還有那種大板車,能一拉好幾十號人同行。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還天真的問他娘:“那些坐在一起的人都是一家人嗎?看上去真熱鬧啊。”

  這樣的謝介會被笑話為傻乎乎的,甚至讓大長公主擔心把兒子養成“何不食肉糜”的晉惠帝,可是,這就是謝介生活的局限性。他根本就沒有那種需要大家一起湊錢才能僱傭一輛車的意識,如果有天他真的流落在外,而恰好身上的錢又不夠,他一路走到某地的可能性,絕對比他想到其實可以與別人湊錢一起坐車的可能性高。

  “地經”之於謝介也是如此。

  地經到底是什麼呢?算是一個江左城的縮略圖,上面標註了很清晰的江左的各大人氣景點、皇城和官署所在,以及比較有名的店舍酒樓、可以供免費休息的涼亭等等的。還會在後面配有簡單的地點介紹,有歷史,有故事,很是有趣。

  所以,謝介才說導遊詞就是地經的升級版。

  而謝介以前不管去哪裡,都是大車小轎,僕從如雲。不知道什麼,張口問來便好;想要去哪裡,吩咐一句就是;哪怕心中沒有一個什麼計劃,也自有人會為他貼心想好。他根本沒有那個環境需要去接觸地經這種東西。

  謝介後來能夠知道,還要得益於又有學子在某寺中的牆壁上寫了佚名的諷刺詩:

  ——白塔橋邊賣地經,長亭短驛甚分明。如何只說江左路,不較中原有幾程?*

  這詩的意思很赤裸了,不過一句,朝廷偏安江左,什麼時候能夠想起來,江左只是行在,真正的首都雍畿還在等著我們打回去?!

  發生這件事的時候,大長公主和神宗他們還沒從泰山回來。

  謝介作為監國的宗室,被迫不得不重視起了這首詩。這詩和林生的那首的區別就在於,神宗可以給林生一個官,買他閉嘴,而這種題壁詩的作者到底是誰誰也不知道,朝廷連人都找不到。但出現這種諷刺今政的言論,是必須要重視的,特別是在如今局勢十分敏感的當下,很容易發酵成更嚴重的事情。

  朝臣那邊也覺得這種輿論十分棘手,給了好幾個解決方案,不是尊重宗室的意見,而是他們也不知道哪種處理方式更好,怕擔責任。

  謝介拿著詩,皺著眉,沉吟片刻,最終才提問:“地經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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