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謝介的表情卻有點幽怨:“我又沒說我是要去找茬,他前不久才救了二爺。你拍著胸脯說說,我是那樣的人嘛?”

  異口同聲:“您是。”

  謝介:“……”

  謝三兒是百分百站在謝介這邊的,已經擼袖子準備抄傢伙了,摩拳擦掌,十足十的像個佞臣:“咱們怎麼來,只要您一句話!”

  謝小四左右為難,他和隔壁的六郎連小手都沒來得及拉呢!

  “停停停!”謝介怒了。

  飛練從謝介懷裡抬頭,衝著旁人呲牙,它其實也不是對誰都那麼投緣溫順的,兇殘起來很是嚇人。

  二爺則配合著用那尖細的好似內侍的嗓子喊了句:“大膽!不敬!怎麼和我們世子說話呢?!”

  說實話,就謝介身邊人這個配置,說他不是衙內紈絝都沒人信,連他們家的鸚鵡都會鳥仗人勢。

  謝介只能像個花花公子一樣,左擁右抱,來回安撫,讓飛練收起了它的小尖牙,用瓜子堵住了二爺的碎嘴。

  最終謝介還是去了隔壁,堅決沒帶四生子,他現在看見他們就腦仁疼。也因為他們那個凶神惡煞的樣子,確實容易引起誤會,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邊是要去打家劫舍。

  可惜,房朝辭並不在。

  “他去哪兒了?”謝介的懷裡抱著貓,肩膀上站著鳥,一臉懵逼,大早上不在家,瞎跑什麼?

  負責接待謝介的是房府的宅老,一個並不老的宅老,人稱忠叔。忠叔也算是謝介的半個熟人,就那天因為六郎買角子耽誤事而責備了他半天的中年男子。忠叔同時也是六郎的親爹,他還指望著未來讓六郎接班呢,但六郎卻始終還像個孩子似的,這怎麼能行?

  “實在是對不住。”忠叔陪著小心。

  六郎多少年輕氣盛些,嘟囔道:“有一種東西叫上朝,我們阿郎可忙了。”

  六郎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至少他克制住了繼續說下去,好比類似於“不像有些人整日無所事事”。他對謝介的印象不算好,但也不算壞,至少在他知道謝介是因為被天石砸了腦子而沒辦法出門的時候,他還挺同情他的。六郎本就是個勤快性子,又以工作狂房朝辭為榜樣,他是真心實意覺得不工作的人一定很空虛很可憐,他還是不要戳世子的傷疤了。

  謝。不工作。也沒工作。介:“……”

  “您要是沒什麼事,就……”還是六郎開口,他也不是趕客,借他八個膽子他也不敢對公主子擺臉色,只是如今房家確實忙,“府上人來人往,怕衝撞了您。”

  六郎說的很委婉,但謝介根本沒有那個情商反應過來也許是他妨礙了別人。

  “最近有什麼事?”謝介仔細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麼節日需要準備啊,“喬遷之喜?我可以讓我家的四生子來幫忙,他們可有經驗了。”

  哪怕是剛來江左不久,忠叔也是知道四生子在宴會承辦方面的本事的,一時有些詫異,沒想到這位世子是真的想要幫忙。他家阿郎什麼時候和謝世子關係這麼好的?

  “不是舉辦宴會,是要曝書。”

  曝書,也就是曬書。書籍不便儲存,為了防濕防霉也有防蟲蛀,每年七夕前後,都是讀書人集中曬書的日子。不管是公有的,還是私人的。由於漸漸形成了規模,甚至衍生出了曝書節和曝書會。

  曝書會更類似於魏晉時期的文人雅集,重點已經不是曬書,而是文化交流,舉辦的好,還能拔高一下宴會主人在文人圈的影響力。就砸缸那個司馬光,便很喜歡舉辦曝書會,順便讓大家欣賞欣賞他家位於京城二環中心地段的大園子。

  如今江左已經是七月下旬了,曝書卻也不算晚。畢竟今年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房朝辭又是初來乍到,比所有人都晚了一段日子,借著舉辦曝書會的名義來拉近一下關係,在江左士子圈刷一下名望,還是很有必要的。

  這種請帖肯定是早早就發下的,作為房朝辭的鄰居,江左之光謝鶴的兒子,謝介卻沒有收到……

  理智上,謝介也知道他之前和房朝辭多有摩擦,對方哪怕請他了,他也不會來,說不定還要搞點事情;但情感上,謝介還是很不爽,很不爽,很不爽!這就好像你認定的小夥伴,下課之後並沒有邀請你一起去買水一樣的難受。

  謝介憋著一口氣,反而更不願意走了:“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等下了早朝吧,我們阿郎有時候會回來一下,再去官署。”這個毛病房朝辭以前在雍畿還是個小官時是沒有的,下了朝就會直奔衙門。反倒是升官當了太府寺少卿,又搬來江左後,突然就有了下朝後先回家的習慣。也不幹什麼,就是站在院子抱著狸奴賞會兒景,然後就好像有了無窮的力量,總能開開心心的去衙門。

  以神宗那個懶散性子,如無大事,早朝肯定會早早散了;有大事不決時……早朝只會散的更早,文臣吵架必引經據典,神宗覺得他又聽不懂,索性不如早點散了,讓他們私下解決,他只想要結果。

  果不其然,辰時一過,房朝辭就騎馬回來了。馬聲撕鳴,護塵服在風中飛揚,斯人踏花而來,正應了錢甲當初介紹的那句——房郎之貌,舉世無雙!

  本攢了一肚子氣的謝世子,忽然就怎麼都氣不起來了。

  誰讓他長的那麼合我心意呢,謝介想著,美人總是有特權的。我果然是有當衙內的潛質,真想當街調戲良家婦男啊。

  有了對比之心之後,謝介忽然發現,他自己貌似有點拿不出手。

  謝介此時正穿著很隨意的一身月白色的長衫,亂沒有形象的坐在房家大門口的青石台上,晃著雙腿,有一搭沒一搭的逗著一貓一鳥,再好的顏色都讓他給演繹成了漫不經心的五陵年少。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世子。

  謝介有點想掩面而走,房朝辭卻已經下馬,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幾乎是在謝介眨眼的瞬間,他就已經近在眼前。

  房朝辭再一次把謝介給輕鬆舉了起來,沒了笑臉,眉頭緊皺:“地上涼。”

  謝介兩腳踏空,慌亂間只能死死的抓住房朝辭,好似昨日重現,只不過這一次的心情和上一次是截然不同的。

  “我給您帶了煎角,還熱著呢。”房朝辭又道,就像是哄孩子,打一棍子總要給個甜棗。

  謝介一怔,睜大了一雙滾圓的眼睛,說不上來哪裡和飛練有那麼一二分神似,傻乎乎的問:“你怎麼知道我要來找你?”

  “我不知道啊,”房朝辭卻笑的更開心了,“只是我準備帶著角子登門,希望您能看在角子的面上,賞個臉,來參加我的曝書會。我是希望您能夠答應的,不能,唔,我就再想想辦法。”

  煙花在心頭綻放,五光十色,瑰麗異常。

  作者有話要說:  房攻:他一定喜歡我!要不然怎麼會在我門口等我!哪怕暫時不喜歡也沒有關係,我可以連我們的兩人份一起喜歡!

  第29章 第二十九份產業: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