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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澤東在中國共產黨的領袖地位,在組織上得以確立,那是一九四三年三月二十日,在延安舉行的中國共產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會議通過《中央關於中央機構調整及精簡的決定》,設立中央政治局主席一職。毛澤東被推選為中央政治局主席。另外又決定中國共產黨中央書記處由毛澤東、劉少奇、任弼時三人組成,亦設一主席。毛澤東擔任書記處主席。這樣,毛澤東身兼政治局主席、書記處主席兩職,成為中國共產黨領袖。

  自一九四五年中國共產黨“七大”起,中國共產黨設立中央委員會主席一職。毛澤東被推選為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主席,一直任職至他去世。

  一九四九年九月三十日,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選舉毛澤東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主席。

  一九五四年,第一次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召開,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憲法規定,設立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毛澤東當選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第一任主席。一九五九年,在第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上,毛澤東希望集中精力考慮重大問題,大會選舉劉少奇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第二任主席。

  此後,毛澤東的職務一直是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主席兼中國共產黨中央軍委主席。

  對於中國共產黨來說,毛澤東是第一位成熟的領袖。當年圍坐在李公館大餐桌四周的十五位出席“一大”的人中,毛澤東對於中國共產黨、對於中國的貢獻是最大的。

  毛澤東是中國現代史上的偉人。即便是他的政敵,也無法否認這樣的客觀事實:毛澤東深刻地影響了中國二十世紀的歷史進程。

  毛澤東成功地領導中國共產黨戰勝了蔣介石,建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緊接著,他又領導中國共產党進行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

  毛澤東是一位久經風霜的政治家,也是一位深諳韜略的軍事家——雖然他沒有軍銜,但是他實際上堪稱大元帥。他不願意像史達林那樣給自己授大元帥之銜。

  毛澤東是一位深邃的思想家,一位勤於筆耕的著作巨匠。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毛澤東思想”,被視為馬列主義在中國的運用和發展,成為中國共產黨的指導思想。就他的思想影響而言,遠遠超出了中國共產黨,而且超出了二十世紀。

  他也有明顯的失誤。如同鄧小平所說:“總起來說,一九五七年以前,毛澤東同志的領導是正確的,一九五七年反右派鬥爭以後,錯誤就越來越多了。”《鄧小平文選》第二卷,二九四至二九五頁,人民出版社一九九四年版。毛澤東晚年的嚴重失誤,便在於發動了“文革”。

  鄧小平說了一句非常生動的話:“毛澤東同志的錯誤在於違反了他自己正確的東西。”《鄧小平文選》第二卷,二九八頁,人民出版社一九九四年版。

  關於毛澤東,中國共產黨十一屆六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作出了對他的一生的評價:

  “毛澤東同志是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是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戰略家和理論家,他雖然在‘文化大革命’中犯了嚴重錯誤,但是就他的一生來看,他對中國革命的功績遠遠大於他的過失。他的功績是第一位的,錯誤是第二位的。他為我們黨和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創立和發展,為中國各族人民解放事業的勝利,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締造和我國社會主義事業的發展,建立了永遠不可磨滅的功勳。他為世界被壓迫民族的解放和人類進步事業作出了重大的貢獻。”

  第八部分:錘鍊陳望道脫黨又重新入黨

  一九七七年十月二十日,上海高幹醫院——華東醫院裡,正在供應晚餐。晚餐是可口的餛飩。一位八十七歲高齡的瘦弱病人才吃了一個餛飩,便吐了出來。他搖搖頭,輕聲對守在床前的曾是他的研究生的陳光磊說道:“我吃不下。”

  他躺了下來。護士走進來收拾碗盤。當護士離去時,他忽地伸出手來輕輕揮動,仿佛向她致謝、告別——這是他入院後從未有過的動作。

  就從這個晚上開始,他的病情惡化了,再也說不出話來。醫院的大夫、護士日夜輪流看護著他……

  他便是當年《共產黨宣言》第一本中譯本的譯者陳望道,中國共產黨最早的黨員之一。

  陳望道曾與陳獨秀有過密切的合作。陳獨秀一九二○年底去廣州時,委託陳望道主持上海《新青年》的編輯工作。然而,沒多久,陳望道與陳獨秀之間發生了激烈的爭執。其中的緣由,如同鄧明以的《陳望道》

  《中國共產黨黨史人物傳》第二十五卷,陝西人民出版社一九八五年版。一文所寫的那樣:

  “正當陳望道等積極參與籌備召開黨的‘一大’之時,為審批組織活動經費一事,陳獨秀和李漢俊發生了爭執。據李達回憶說:‘李漢俊寫信給陳獨秀,要他囑咐新青年書社墊點經費出來,他覆信沒有答應,因此李漢俊和陳獨秀鬧起意見來。’不料這一爭執竟牽連到陳望道身上。陳獨秀曾蠻橫地到處散發書信,誣稱李漢俊和陳望道要奪他的權。如尚在日本留學的施存統,在接到陳獨秀的信後,信以為真,竟然為此感到疾首痛心。於是便給李漢俊寫了一封措辭十分激烈的譴責信,把李、陳二人大罵了一通。陳望道見到施的這封來信頓時火冒千丈,認為‘陳獨秀此舉實在太卑鄙了’(引者註:陳望道一九五一年寫的思想小結)。於是他堅持要求陳獨秀對事實予以澄清,並向他公開道歉。但陳獨秀不肯這樣做。陳望道一氣之下,就表示今後不願再接受陳獨秀家長式的統治,提出脫離組織的請求,並因此而未去出席黨的第一次代表大會。陳望道雖然沒有出席黨的‘一大’,但當時也沒有脫離黨的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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