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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長洲這人其實挺好的,雖然表面上冷漠孤僻,平時也不和同學交流,但本質上還是善良包容的。如果自己的任務不是欺凌他,而是幫助他,溫艾覺得自己一定能做得很好。

  系統聽了他的感慨,驚得貪吃蛇都輸掉了:“你對他有什麼誤會?黑幫老大還善良包容?”

  溫艾強力反駁:“他現在還不是啊,人之初性本善,在還沒有接觸到家族前,他不可以是白的嗎?”

  系統跟他較上勁了:“不可以!許長洲骨子裡就帶著狠辣,這是劇情拍過板的,不可能改變。你把他惹急一個試試,你連骨頭渣都剩不下來。”

  溫艾不說話了,他想起自己確實沒惹急過許長洲,任務前景堪憂。

  系統也不說話了,新的一輪貪吃蛇又開始了。

  房間裡的空調溫度偏低,溫艾把被子扯過來蓋住自己,沖窗邊的人道:“喂,你可以走了,我要一個人待著。”

  沒反應?

  溫艾用力拍了兩下床墊,放大音量又喊了一次。

  許長洲還是一動不動。

  溫艾跳下床走過去:“你裝什麼盆栽啊,窗台上都擺滿了,沒你的位——”

  繞到許長洲正面之後,溫艾噤了聲。

  難怪沒動靜呢,居然睡著了。

  他轉身在校醫的辦公桌上找出空調遙控器,調高溫度後又站回了窗邊。

  許長洲身體裡有一半的白人血統,五官深邃俊朗,但總透出一股距離感。現在陽光柔化了他的輪廓,眼皮遮住了總是清冷的眼睛,沉靜的睡顏縈繞著寧和的氣息。

  溫艾鬼使神差地摸出手機,對準了許長洲的臉。

  按下快門鍵的那一刻,一聲浮誇的“咔嚓”音效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溫艾僵硬著手腳,緩緩地把手機從面前移開,睡美人沒有了,許長洲睜著琥珀色的眼睛,眼神清明,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場面一言不合就尷尬了起來。

  許長洲把視線投在他握著手機的手裡,語氣平淡:“你在做什麼。”

  溫艾被燙到似的,飛快地把手機揣回了兜里,故作鎮定:“沒什麼。”

  許長洲看了看他鼓成一個長方塊形狀的褲兜,陳述道:“你在偷拍我。”

  溫艾條件反射地側過身體、捂住褲兜,捂了兩秒又鬆開手,狗急跳牆道:“我還就拍了!你口水流得這麼歡,我拍下來給你看看有多噁心,你才知道改正進步。說到底,是你先動的手!”

  說著,溫艾趕在許長洲動手摸臉、以證其詞之前,掀起自己的衣服在他嘴邊胡亂抹了兩下,面上還一副強忍反胃衝動的表情。

  “好了,沒了。你剛剛背我來,我幫你擦口水,這下互不相欠。”

  “沒擦乾淨。”

  溫艾一愣:“什麼?”

  許長洲語氣認真:“再擦一遍。”

  溫艾:“……”

  許長洲從溫艾拽住衣邊兒的那刻起就垂下了眼帘,溫艾毫無所覺地撩起衣服,袒露出一截白嫩的小細腰,還被冷氣刺激得顫了兩下。

  溫艾覺得許長洲提這個要求多半是抱著報復和捉弄的心態,說白了就是想搞他。但就擦兩下嘴的事兒,他還真不覺得自己被羞辱到了。

  不是煞有其事地求擦嗎?那他就好好擦,認真擦,擦出精彩!

  溫艾擦了整整五分鐘,他估摸著再擦下去衣服都要破了,才停了手。

  他剛把衣服蓋回去,許長洲就抬起了頭,頂著嘴角下面被磨得發紅的一大片,道:“謝謝。”

  溫艾厚著臉皮回:“不謝。”

  許長洲突然起身去拿空調遙控器:“有點熱。”

  溫艾無意間掃到他的耳根,驚訝他居然這麼怕熱,耳朵都熱紅了。

  第5章 原來你暗戀我·五

  十一月中旬,天已經亮得越來越晚。溫艾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窗外還是一片漆黑,有條不紊地收拾完畢,提上書包,準備下樓吃早餐。

  路過客房的時候,裡面傳來打呼嚕的聲音,溫艾這才想起,昨晚蔣誠來家裡吃飯,順便就住了一晚,他們兩家關係好,這種事常有。

  溫艾進去叫他,門一開,連綿起伏的呼嚕聲立即變大了許多。

  溫艾走到床邊,推了推他:“起床了。”

  蔣誠扯著呼嚕睡得香甜。

  溫艾拽了拽他的被子:“起床了,今天不是周末。”

  蔣誠閉著眼把被子搶回來,蒙住頭,翻身繼續睡。

  溫艾把房間裡所有的燈都按亮,打開音樂APP,把音量條拉到最長,在蔣誠耳邊放了一曲《套馬杆》。

  蔣誠在套馬漢子的威武雄壯下醒了過來。

  蔣誠洗漱完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趙家一家三口全在餐桌上,溫艾捧著瓷碗,喝著最後兩口粥。

  趙母拉開身側的椅子,招呼他:“誠誠,快過來坐,吃完你們倆一起去上學。”

  蔣誠咧了咧嘴:“不用,我拿幾個包子在路上吃就行。”

  趙母看溫艾的碗也見底了,就依了蔣誠的意思,讓傭人取了乾淨的食品袋過來,給他裝了兩屜小籠包。

  趙父抿了一口茶,拍拍蔣誠的肩膀:“誠誠,過幾天我和你姨媽要去國外待一陣,我家舒言你幫忙顧著點。”

  蔣誠挺著胸脯保證:“沒問題啊,我平時也一直罩著他來著!誒,要不舒言你搬我家去住一段時間?”

  溫艾一聽,趕緊搖頭:“我就在自己家待著。”

  不然你和你那些躁友開狂歡party的時候,我能被震飛兩個耳朵。

  上午有兩節數學連堂課,這是對專注力的嚴苛考驗,畢竟有可能你彎下腰撿只筆的功夫,再起來時就已經聽不懂了。

  溫艾上數學課從來不撿筆,聽得很認真。

  前座的蔣誠就不一樣了,上課不是補覺就是走神,今天倒是奇了,腦袋埋在手機上,半節課都沒抬頭,嘴裡不時還冒出幾個髒字來。

  數學老師走到他旁邊,探頭看了看:“搶馬雲爸爸的紅包呢?搶著沒有啊?”

  蔣誠頭都沒抬一下,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別來煩!老子一個都沒搶到,火大著呢!”

  在全班槓鈴般的笑聲中,數學老師的臉拉得有這-----麼長。

  後面的課,蔣誠是站在教室角落的垃圾桶旁邊度過的。

  數學老師抱著教案走出教室,蔣誠才回了座位,坐下前還泄憤地在椅子上踹了一腳。

  溫艾想起課上的事就覺得好笑,好奇道:“你剛剛做什麼呢?搶什麼紅包啊?”

  蔣誠拿出一個銀白色手機,屏幕上是紅紅火火的天貓狂歡城:“就這個,玩遊戲,搶雙十一紅包。”

  溫艾湊過去看,指著機身上閃亮的幾大顆水鑽,問:“你有這種愛好?”

  蔣誠尷尬地把手機收回來:“這是我女朋友的,我搶紅包也是幫她搶的。”

  溫艾想起蔣誠上周指給他看的隔壁班班花,高挑漂亮,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蔣誠追到了手。

  溫艾側頭看了看旁邊,許長洲雷打不動地坐在座位上畫畫,眉眼一如既往的冷漠。溫艾納悶,人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都會積極爭取,就像蔣誠那樣。而許長洲到底是怎麼做到暗戀三年,卻始終不露聲色的呢?

  溫艾轉回頭,繼續和蔣誠聊天:“我剛看紅包金額最高也才一千來塊,你和你女朋友很缺錢?”

  蔣誠低著頭,手指不停地在屏幕上戳:“我也覺得這活動沒意思,但人家小姑娘說了,搶的是一種不勞而獲的快感。她想要快感,我這當男朋友的責無旁貸啊!”

  溫艾聞出了話里的葷味,無語道:“那還真該給你頒個‘十佳男友’的錦旗。”

  蔣誠驕傲地一咧嘴:“那是,對待小情人,主動是其一,寵愛是其二。等你以後談了戀愛,有什麼不懂,儘管來問哥!”

  溫艾:“那我提前謝謝你了。”

  蔣誠說話中氣十足,周圍一圈的人都能聽見。許長洲對著畫本,手裡的筆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腦子裡迴旋著那句——

  “對待小情人,主動是其一,寵愛是其二。”

  雙十一後面緊挨著的兩天就是期中考試。光棍節當天,蔣誠翹掉晚自習,帶著女朋友去大街上虐狗,一點不擔心會被人圍毆,更不在意明後天的考試。

  溫艾乖乖待在教室里,認真複習明天要考的科目。明天上午考語文和政治,下午考生物和數學。前三科都還好,就是數學……

  他在數學課上從來不撿筆是有原因的,他真的是那種一起身就再也聽不懂的數學渣,完全沒有誇大其詞。

  溫艾咬著筆頭翻看錯題本,有些題一點思路都沒有,把答案找出來看吧,到了關鍵步驟就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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