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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警方介紹,曲寶源曾經有過兩次婚史,在其判刑服刑期間,其前妻與該曲離婚,不願離婚的曲寶源遭受這場突然的變故後大病一場,這件事不能不使他的心理發生很大變化,最終造成他心理上的變態。

  曲某的作案動機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難道真的像他本人所說的那樣只是為了盜竊財物嗎?他在每次作案前都曾做過什麼準備?為什麼專爬頂樓專找漂亮的單身女人?案件背後還有哪些鮮為人知的幕後故事?本報將繼續披露案件偵破的詳細過程,請讀者密切注意本報的後續報導。

  趙小薇看完後,莫明其妙地瞅著楊明:

  “我看這文章只是沒有你寫得好,別的也看不出啥毛病呀?你是不是因為沒讓你寫你就有氣呀?”

  “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新聞的生命力是真實,他有多處明顯的杜撰,他說的強姦、洗劫貴重財物純系想像,他連警方的新聞發布會都沒參加,誰跟他親口說話來?更加重要的是,對於這樣的變態兇手,你怎麼輕易就敢認定他前妻跟他離婚是他變態的原因呢?你有證據嗎?你有心理學家的分析嗎?你這樣信口開河卻讓他的前妻去承受怎樣的壓力呢?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如果人家控告你呢?再說,我們的記者也太麻木了,你既然說他被判了九年刑,一個女人領著孩子自己過,那麼容易嗎?她也是沒辦法,她也是不得不離,可是你卻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她,她離婚有什麼不對?”

  “我還是沒明白,他既然變態,肯定是受了刺激,既然他不願意離婚,肯定離婚會給他刺激,即使這麼推定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這種人今天的罪惡你怎麼說都不過分,你可以說他罪惡滔天、死有餘辜、罪該萬死,他肯定是犯了死罪。但是,他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他也是從孩子的時候走過來的嗎,如果回頭去看這個過程,我們就不能不承認,任何罪犯都是由社會造成的,社會可以不承擔他現在犯下的罪惡,但是社會卻不能不檢討,否則,這樣的罪犯照樣會層出不窮。你看,中國人民公安大學犯罪心理學教授李玫瑾是怎麼說的?”

  楊明打開自己的電腦:

  “她說,‘你要真正想研究預防這類人的犯罪心理,那我就要告訴社會,抓孩子小時候的撫養教育方式,這個撫養方式應該是決定人性格很關鍵的東西,而性格發展是決定他後來出現這些行為的重要因素。很多人認為,黃勇犯罪就是因為看了個暴力片子,其實搞心理學的知道,暴力片只是一個導火索。人們更多關注的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但是卻不了解在那之前的東西,覺得太遙遠了。我說不對,你忽略長期形成的原因,這樣的人還會再出現。’而全國十佳法官、少年法庭法官尚秀雲說得更明確,沒有不良少年,只有不幸少年,問題少年是問題父母的產物。可是,賈少偉的那篇狗屁文章,把社會應該承擔的責任簡單地推給了嫌疑人的前妻,是因為他無知呢?還是因為他輕浮呢?這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

  “我還是不明白,他殺了人,你不追究他,你還能去追究他小學的老師不成?還能去追究他的父母不成?”

  “從法律上說是不可能追究的,但是從社會責任上說,從社會良知上說,就有一個追究的問題,這個追究不是追究誰的法律責任,而是說,如果我們的社會始終不認識出現這種變態狂的社會責任,那麼這種人我們永遠也消滅不了,只會越來越多。北京大學法學院教授孫東東認為,變態者的成長過程中,生活、家庭環境存在一定欠缺,包括兩個方面,一是家裡給了他過度的母愛或父愛滿足。另一種,他在家庭里得不到應有的愛。這兩種情況,導致他們進入社會後自己原來的思維模式要與社會發生衝突。家庭教育的正確與否,對一個人的心理健康與否至關重要。德國2002年發生了校園血案,《柏林日報》曾經發表過社論,向社會向民眾發出這樣的警告:‘他在頭腦中向社會宣戰,而我們卻一無所知;他在控訴我們,卻不告訴我們。’這種清醒的檢討態度無疑是給我們做了榜樣。”

  “你說的也許有道理,但這不過是你的推斷,你並沒有事實來證明你的看法。”

  楊明大笑起來:

  “你真是高抬了我。我在這樣說的時候,並不是我一拍腦門子想出來的,我沒有那麼高的水平,我不過是鸚鵡學舌而已!你如果有興趣,你就看看我搜集的材料吧。”

  趙小薇想起上次看了他的材料大開眼界,馬上跑過去在他的電腦上看起來:

  從各種案例看到,變態殺人案有兩個明顯的外在特徵。其一就是,作案者大都有監獄服刑或被行政處罰的經歷。由此,有人認為,變態殺人案暴露出了中國監獄教化功能的嚴重失敗,是“勞而不教”。

  據警方介紹,北京的李平平曾在1980年5月,因流氓罪被判處管制1年;1985年12月,又因盜竊被處拘役6個月;1996年,因毆打他人被行政拘留15天;河南的黃勇被政府處罰過;楊新海則是在被勞教兩次和勞改一次後開始殺手生涯……

  然而,韓玉勝向中國《新聞周刊》表達了自己不同的看法,他認為,幾十年來,我國對犯罪人實施的強制性改造,總體效果是好的。90%以上的服刑人員走出監獄後不再犯罪。而國外許多國家的重犯率達到了一半以上,相比之下,我國的監獄改造是成功的。但另一方面,我國人口基數大,服刑人員也多,而且服刑者是流動的,如此龐大的服刑人員,即使很少一部分人重犯,也是一個比較大的數字,因而,會給人一種“勞而不教”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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