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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晏奇道:“你生過什麼病?我看你身子骨倒是好得很。”

  傅箐本就是想尋個由頭躲過這次出行,閉著眼瞎編:“幼時因家僕看管不利,曾不幸落入那護城河中,大夫說是落下了哮喘的病根,一直沒能好全。”

  她自覺說的也不完全是假話,這前半個月,不確實落入水中了嗎?

  裴晏鳳眸微眯,語氣悠悠:“怨不得太子妃這幾日也得了風寒。”

  行吧,裴晏淨說反話,傅箐就知道他一個字都不曾聽進去。她本身也就不期望裴晏能改變心意,只不過是存著僥倖心理多問幾句罷了。

  “太子妃也不必泄氣,路上還有信王妃與你作伴,太子妃且當是我帶你去江南遊玩便可。”

  裴晏每次說反話的時候,都是以“太子妃”來戲稱傅箐。這本身是男友力爆棚的金句,由他這嘴說出來,一點旖旎的遐思都沒有了。

  裴桓要去她自然是知道的,這本就是他自己挑下的擔子。

  可那趙寧蓉竟然也要一同前去?原書中的安排可不是這樣。原小說里,待裴桓歸來時,已是四月中旬了,信王府不久便傳出喜訊,說這趙寧蓉懷胎二月有餘。這當然是男主裴桓的一大勝利,奉查私鹽一事有功,心愛的髮妻又爭氣為他開枝散葉,真可謂是事業愛情雙豐收。作者還連續撒了好幾章小糖餅,將這倆小夫妻“小別勝新婚”的你儂我儂之情渲染得淋漓盡致。

  “寧蓉也要去?”

  “信王央告父皇的,說其不放心留信王妃一人在府上,正巧也能來與太子妃作伴。近來信王妃受傷得了驚嚇,整日悶悶不樂的。父皇聞言,便准許了他帶那信王妃一同南下。”

  太迷了。劇情全崩了。

  ……

  裴晏沒有規定期限,傅箐便借著這風寒的由頭,在床上臥了足足有三日。等到吉娘實在看不下去了,哀求著傅箐出關,傅箐這才意識到自己偷懶過頭了。翌日,早早就被宮娥拉起梳洗打扮,去給皇后請了安。

  皇后身量不高,著了鸞鳥紋樣的錦緞,看著比上次更顯年輕。雖已接近不惑之年,可還是一張娃娃臉的樣子,年輕時大概也是走嬌軟女主這一派的。

  “太子妃風寒可好些了?”

  “謝母后關心。昨日吃了御醫給的藥,蒙在被中發了汗,今早起身發現已好全了。”

  “那便好,你這身子骨這般弱,得好好進補才是。”

  “母后說的是。”

  “太子妃,我聽聞不過幾日,你就要隨晏兒一齊南下了?”

  傅箐輕輕應了聲“是”,心裡一咯噔,這山雨欲來的架勢是怎麼回事。

  “我看你這身子也沒好利索,太子既要查案,還要分心於你,我怕他……”

  傅箐忙接話道:“母后說的是,兒臣也怕會給殿下及隨行的大臣帶來不便。殿下估計是怕旁人說閒話,不願我受了那委屈,才執意帶我南下。我定再勸勸殿下。”

  “這樣很好。”皇后聽聞此言,多看了傅箐幾眼,想來傅箐是個懂事的,也聽得懂人話,很是滿意。

  傅箐心裡也暗喜,自己只消推脫說皇后不願意自己南下即可,裴晏一向孝順,定不願意忤逆皇后之意。

  婆媳二人,在這件事情上,達到了空前的一致。

  ……

  “太子妃,相府夫人求見。”

  傅箐大喜,從貴妃榻上起身便要出門相迎。

  等了三日,終於能見著傅白氏了!

  “娘!娘!”來的正是傅白氏和傅玉二人。傅箐高興地迎上前去,作勢要挽住傅白氏的另一隻手。

  “臣婦見過太子妃。”

  “妾傅氏見過太子妃。”

  兩人見了傅箐,竟先福了身子給她行禮。

  傅箐滿臉不高興,趕忙扶起二人:“娘!您這樣真是折煞女兒了!快快起來。玉兒,你還愣著幹嘛,趕緊將娘扶起來啊!”

  傅白氏執意行禮,待傅箐扶她起來時,才拉住她的衣袖,輕聲道:“這宮中人多口雜,禮儀都要做全了。你還當你是大姑娘,能如此任性嗎?”

  道理傅箐自然是懂的,她不願再讓傅白氏和傅玉站在這日頭被人盯著,挽著傅白氏往殿內領:“這天熱,咱們進屋說話。”

  進了正殿後,傅箐將所有宮娥都差了出去,只留下了阿珠阿環。這才轉身來,突然朝傅白氏跪下了,正色道:“是女兒不孝,按理來說本該由女子歸寧孝親,我卻要讓娘親自上門來。”

  傅白氏前幾日本是歡歡喜喜做足準備迎接傅卿和裴晏的,等來的卻是宮裡的小廝來報,說太子妃染上風寒,太子殿□□恤太子妃身子骨,暫不歸寧了。雖說娘家是長輩,可太子終究是太子,自然是他說什麼大家應什麼。傅白氏心中除了失望,更多的是焦急,這傅卿,怎麼偏偏入宮的第三天就染上了風寒?

  “莫要說這些傻話,你的風寒怎麼樣了?”

  “已經全好了。”

  傅白氏將信將疑:“這麼快就好了?”

  “吃了御醫給的藥,蒙在被中發了汗,這幾日歇了歇,已經好全了。”

  傅箐將今早說與皇后的說辭又重複了一遍。她得瞞著傅白氏,傅白氏若是知道她實則沒有風寒,只是被裴晏禁足了,定是要擔心的。裴晏這廝,昨日還下了令不許有人探望太子妃,擺明了就是針對傅卿和傅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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