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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好大的架子!本王在此等了你一個多時辰,也不見你回來。怎麼,那信王府這麼合你心意,你就這般樂不思蜀?”

  傅箐一進殿,裴晏就沖她噼里啪啦叨叨了半天,傅箐有些懵逼了。

  雖說她是回來得是遲了些,可他也不至於發這麼大的脾氣吧?她又沒有和他約好何時歸來,也沒有讓他等她,他這擺明就是自己不如意了在拿她出氣。

  傅箐雖是滿頭霧水,但也懂得不要石樂志之人講道理這個道理,忙福了身子認錯,把子虛烏有的罪名一股子攬到自己身上。垂首時,她沖吉娘挑了挑眉,用眼神詢問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裴晏看到她的小動作,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額間青筋跳了跳,踹翻了一旁的膳桌,拂袖而去了。

  “吉娘,殿下這是怎麼了?”

  吉娘見傅箐這樣一副遲鈍事不關己的模樣,內心是恨鐵不成鋼,移步至傅箐身邊,凝聲道:“太子妃!明日是殿下誕辰啊!”

  裴晏誕辰?

  傅箐入宮之前,傅白氏確實是與她提過的,需謹記太子的誕辰。根據禮制,在男子成婚的第一年,髮妻需於誕辰前一日晚酉時三刻,為夫君呈上一碗露酒,祈求夫君婚後健康順遂。

  吉娘這麼一說,她倒是想起來了。

  “現下什麼時辰了?”

  “已經過了酉時五刻。”

  得。涼涼。

  不過這樣一來,為何信王府要先將宮裡的馬車遣回去,就有了答案。

  裴桓那廝根本就是故意的。

  傅箐氣得跺腳:“既然明日是殿下的誕辰,為何無人提醒我?”

  吉娘直道冤:“太子妃,老奴日前早些時辰告與您了呀。”

  傅箐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可吉娘非說自己說過,她還能怎麼辦?許是她沉浸在明日歸寧的歡欣中,沒有將心思放在旁物上。不過多說無益,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錯過了吉時,可還有什麼辦法?

  “太子妃,殿下今日為了等您,不曾用過晚膳。”

  傅箐愈加煩躁了,她自己也沒吃過晚飯呢,不過她現在也沒心情吃了。

  她信不信這邊的風俗習慣是她自己的事情,但這不代表著她可以輕視他人的精神寄託。特別是裴晏這種皇族之人,因其心中所求甚多,迷信得很,都喜歡找些精神慰藉時時自我安慰。按照原書的劇情走向,裴晏這一年本來就不太順當,甚至還丟了這東宮之位。日後他若是將這倒霉事之由都怪在她頭上,她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快去給我拿露酒來。”

  之前那瓶早就被裴晏一腳踹翻在地上了。吉娘親自去取,不多會兒,手裡捧著一小執壺,交與傅箐,道:“這是老奴親自從那尚食局討來的。”

  傅箐接過吉娘手中的執壺,便往門外奪去。

  “誒——太子妃——”

  還得著了那禮制規定的鈿釵禮衣才行啊!

  ……

  傅箐在宮內找了一圈,都沒能找到裴晏,最後竟還是在寢宮的貴妃榻上找到他的。

  傅箐:……

  裴晏聽到來人的腳步聲,很是不耐:“說了不吃!誰要是再敢來問我,直接發配去那掖庭宮!”

  傅箐盈盈下拜,雙手奉上執壺,語氣誠懇:“殿下,我在此給您賠不是。這露酒,現下賠給您喝可好?”

  裴晏一聽傅箐的聲音,眉頭痕跡更深了些,不去理會她。

  “都是我的過錯。這露酒,雖已經過了吉時,但殿下這般人中龍鳳,來年定是能順遂。從十五起,我吃素一月,每日拜佛祈求殿下安康,殿下只消生我的氣,莫要折騰自己的身體才是。”

  裴晏不為所動,依舊閉了眼假寐。

  傅箐無奈。自己道歉也道了,行禮也行了,她又沒有什麼通天的本領,能將那時光倒流轉回到酉時三刻。自己是有錯在先,可裴晏不承這情,就算自己在這裡把膝蓋頂破了,也無濟於事。倒不如趕緊離開,省得惹這位大爺心煩。

  “誰許你起來了?”她起身起到一半,裴晏倏地睜開了眼。傅箐還本是垂首輕拍膝間的塵土,聽聞此話抬眼望了望裴言,見他似是認真的,不是在尋自己開心,幾不可聞地輕嘆口氣,復又跪下了。

  “我伺候殿下喝這露酒可好?”

  裴晏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傅箐有些惱了。她最煩的就是冷暴力,吊得人心七上八下的。也不顧旁的,伸手夠來案桌上的酒杯,慢慢挪至裴言身邊,將執壺裡的酒倒進酒杯,遞到裴晏嘴邊。

  這大爺終於肯動了動,略直起身,輕飄飄地掠了一眼傅箐,才端起那酒杯,舉頭飲盡了。

  也是,何必跟自己過不去。討個彩頭,喝了總比沒喝要好吧。

  傅箐心裡清楚,裴晏這是有些鬆動了。她又趕緊宏聲道:“一願社稷安康,二願君顏長歡,三願君身長健。”

  裴晏飲完露酒,將酒杯塞與她手中,給了個眼神讓她自行體會,傅箐估摸著是讓她快快請起,一點不客氣,一咕嚕就從地上摸著站了起來。

  “信王妃傷勢如何?”

  嘖,還是不忘自己心中的白月光。傅箐心道,如果自己是跑到別處耍了,只怕腦袋都會不保,幸虧是去看望趙寧蓉的。這麼說來,她還承了趙寧蓉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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